“你們稍等一下。”
就在朱玉壽等人也要起身告辭的時候,邶閩城主忽然攔住了他們,然后對身邊的翟靈兒道:
“靈兒,你帶著我的侍衛,親自將他們送回玄兵閣。”
“是,父親。”
翟靈兒對邶閩城主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對朱家眾人道:“各位,請隨我來。”
“多謝城主大人盛情,有勞翟小姐了。”
張瀟長老心中感激,連忙躬身道謝,邶閩城主如此禮遇之舉,無疑是為了震懾段家和邶閩城中的其它勢力。
表示對朱家的維護之意,以確保朱家在邶閩城這三天時間的安全。
玄兵閣距離城主府并不算遠,不消片刻,朱玉壽等一行人便在城主府侍衛的護送之下,回到了玄兵閣。
這一次,朱玉壽受傷頗重,一路上,幾乎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被兩位同伴攙扶著離開。
翟靈兒帶著城主府的侍衛在前領路,并未與他說上話,但一雙美眸頻頻回望,目光之中,似乎頗有關切之意。
朱玉壽看在眼里,心中卻是頗為躊躇。
他本就是一個頗為多疑的性子,這一世雖然朋友不少,但真正交心的,除了生身父母也就只有丘士心,朱玉浜兩人而已。
如今忽然出現了一位身份高貴,樣貌絕美的翟靈兒,似乎對他頗有好感。
內心深處,非但沒有多少自得,欣喜之意,反倒頗有些警惕之感。
畢竟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十有八九都是有毒的。
玄兵閣門口,翟靈兒離去之前,見朱玉壽傷勢嚴重,美麗的眼眸之中,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似乎猶豫了片刻,方才鼓起了勇氣,走到朱玉壽的面前。
只見她從衣囊之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遞給朱玉壽,關切的道:
“朱公子,你傷勢很重,我這里有兩枚雪參丹,療傷頗有奇效,希望你能夠早日康復,莫要讓人擔憂牽掛…”
說到后來,似乎頗為嬌羞,兩片紅霞飛上她的玉臉,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更添了三分嬌艷之色。
“翟小姐盛情,在下便卻之不恭了。”朱玉壽接過玉瓶,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奈何他半邊臉龐被段徵血箭所傷,血肉模糊,本就頗為嚇人,這一笑之下,受傷的皮肉外翻,滲出絲絲鮮血,樣子十分猙獰恐怖。
翟小姐卻是視而不見,美眸之中,依舊是一片溫柔關切之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朱玉壽點了點頭,目送翟靈兒那嬌俏的背影離開。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呀,連城主府的千金小姐都敢勾搭。難怪你會不把段家那幫雜碎放在眼里,有城主府罩著,看誰敢動我們。”
待翟靈兒離開之后,陳群長老便一臉為老不尊的笑著對朱玉壽調侃道。
而生性較為沉穩的張瀟長老,卻是連現憂慮之色,道:
“官府中人,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江湖草莽,你和翟小姐的事情,若是被城主知道,恐怕是福是禍,還尤未可知。”
朱玉壽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對著兩位長老咧嘴一笑。
饒是兩位長老一把年紀,見多識廣,膽識過人。但也被朱玉壽那猙獰可怖的笑容滲的渾身一顫。
陳群長老更是不滿道:“臭小子,我們又不是漂亮姑娘,你對著我們怪笑個啥,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模樣,好看啊!”
朱玉壽卻是搖了搖頭,若有所指的道:
“連兩位長老都覺得我的笑容恐怖,那翟小姐卻是毫無反應,連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呢…”
說完,也不再理會兩位長老,在已經聞訊而來的董天寶的攙扶這下,回了自己的房間養傷。
當兩位長老回過神來,找到朱玉壽門前的時候,只見到了門神一般守在門口的董天寶。
房間里,朱玉壽盤膝坐在床前,默默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這次的比武,受傷著實不輕,臉上的外傷看著嚇人,但以武者的體質,倒也不至于毀容。
反倒是最后與段徵的那一記硬拼,使得五臟六腑都震蕩的有些移位,渾身經脈多處受損,內傷頗為嚴重。
朱玉壽微微苦笑,暗道:“這樣的傷勢,要完全恢復,恐怕至少要靜養半月以上。”
就在朱玉壽一門心思閉關養傷的時候,邶閩城也并不平靜。
邶閩城城西一處偏僻的小巷之內,有那么一座并不如何起眼的院子,門庭略顯破敗,朱紅色的大門之上,帶著絲絲燒焦的痕跡,院落之內,充斥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沒有人會想到,這么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便是北荒郡中,令人聞風喪膽的霹靂堂總堂所在。
午時初刻,日正當空,一道黑色的身影幽靈一般都出現在了霹靂堂總堂前。
朱紅色的大門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推開兩邊,那身影便這邊悄無聲息的飄進了院中。
他的輕功很好,動作也非常輕柔,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他的“潛入”卻沒有瞞過院內那些武功粗淺的霹靂堂守衛。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了。
“什么人?膽敢擅闖霹靂堂,不想活了嗎?”
一大群霹靂堂弟子刀劍出鞘,將那潛入的身影團團圍住,臉上的神情卻頗為古怪,甚至連敵意都無形之中消減了幾分,許多人心中暗暗腹誹:
“這家伙,莫非是傳說中的智障?”
其實也不是這些守衛神經粗大,而是眼前的敵人,打扮太過奇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此人卻穿著一身全黑的夜行衣,看不出男女,臉上帶著一個黑色頭罩,渾身上下,漆黑一片,就連雙眼的位置,都蒙著兩片特制的水晶片,使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難怪以他的輕功,會如此輕易的被守衛發現,實在是這一身黑衣在白天太過顯眼。
“元彪,再不滾出來見我,老子拆了你的霹靂堂。”
漆黑的面罩下,一陣雌雄難辨的中性嗓音緩緩傳出,那話語卻是囂張霸道無比。
“混賬,竟敢直呼我們堂主的名諱,兄弟們,殺了他。”
黑衣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周圍霹靂堂弟子,其中一人怒罵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霹靂雷火珠,就要對著黑衣人扔過去。
“哼!”
卻聽那黑衣人冷哼一聲,黑色袖袍輕輕一揮,一陣森寒徹骨的無形真氣凌空透出。
那名霹靂堂弟子頓時感到一股寒氣襲來,渾身猛的打了個哆嗦,然后渾身如墜冰窖,周身真氣血液,仿佛都瞬間凝結了一般。
手腳頓時僵硬,手中握著霹靂雷火珠卻怎么也無力發出。渾身無力的一屁股坐倒在地,頭發眉毛都結上了一層寒霜。雖是烈日當頭,卻直打哆嗦。
“嘶…”
周圍的霹靂堂弟子大驚失色,生怕步了那同伴的后塵,連忙退開幾步,一臉驚懼的看著黑衣人,眼神之中,再也沒有絲毫逼視,嘲諷之意。
“弟子不懂事,閣下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一陣爽朗的笑聲忽然響徹全場,只見一個身材雄偉,面容粗獷的中年大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落之中。
一股剛猛凌厲的霸道氣勢自他身上透射而出,所過之處,黑衣人散發而出的寒氣頓時消散。
只見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那快要被凍僵的霹靂堂弟子身上輕輕一拍。
霸道的掌力透體而入,頓時將他體內的寒氣盡數迫出體外。
那霹靂堂弟子長長的呼出一個白色的寒冰霧氣,從地上一躍而起,心有余悸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對那漢子敬畏的一躬身,退到了一旁。
那黑衣人冷眼旁觀,直到那漢子救治完弟子,立即開門見山道:
“元彪,廢話少說,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一筆大買賣要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