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你的意思是,叫我去報名參加夢葉露的比武鑾婿?”朱玉壽揚了揚手中的帖子,笑道。
“少爺您不是暫時不想成親嗎?奴婢聽說,這位夢葉露小姐自幼修習寒夢心法,這功法至陰至寒,洗髓境大圓滿之前,必須要保持純陰之體。”
蘭兒點了點頭,道:
“就算那位夢葉露小姐天賦再高,要達到洗髓境,恐怕也還需要數年光景。您要是與夢葉露小姐定親,不就能晚幾年成親了嗎?”
“呵呵!”
朱玉壽苦笑兩聲,道:
“蘭兒你也太看得起你家少爺了,這次的比武鑾婿,恐怕整個丹陵郡的青年才俊都會參加。就我這點微末道行,還真是不夠看!”
蘭兒眨了眨眼,道:
“就算少爺最后無法和夢葉露小姐定親,可是只要您回帖報名參加比武鑾婿,這三個月,老爺和夫人總不好再逼您成親了吧!”
“說的是,能拖一天算一天吧。”朱玉壽點了點頭,道:“筆墨伺候,我寫個回帖,報名參加夢葉露的比武鑾婿。”
很快,一份回帖便已經寫好,蘭兒將它裝入信封,小心的打上火漆,封上朱玉壽的私印之后,便拿去交給了門房,自然有人會將它送到廣陵城夢玉山莊。
當晚,朱玉壽沒有睡覺,而是整夜都在床上打坐,修煉龜波氣功。
既然打算參加比武,那么哪怕不能取勝,也得全力以赴,不能輸得太難看不是。
再加上還有個意圖不明的天狼寨,如劍懸頂般令他時刻感到威脅。
如今的朱玉壽,對實力的渴望著實是空前迫切。
不過這龜波氣功確實不凡,煉精化氣的速度比起太極拳還要快上數倍不止。
而且修煉出來的真氣精純堅韌,在經脈之中運轉之際,竟隱隱可聞浪濤奔騰之聲。
清晨。
朱玉壽從入定中醒來,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渾身筋骨頓時發出一陣炒豆般的脆響。
修煉了整整一夜,他的精神非但不見萎靡,反倒更見旺盛,神采奕奕。
唯一的問題,便是肚子咕咕直叫,餓的發慌。
“呵呵,所謂煉精化氣,就是要把人生生變成飯桶的節奏。”
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吩咐廚房準備早餐,便在蘭兒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吃下一份足有過去三倍分量的早餐之后,朱玉壽打了三遍太極拳,然后開始修煉波濤劍法。
這門劍法,可能是朱玉壽目前擁有的武學之中等級最低的,但同時也是唯一一套朱家武學。
其它武學雖然厲害,但在他的實力尚未強到無需向任何人解釋武學來歷之前,朱玉壽只能選擇盡可能的隱藏。
上乘的武學秘籍對武林中人的吸引是致命的,多少腥風血雨的慘劇都是因此發生的。朱玉壽不得不慎重。
好在波濤劍法等級雖然低,但低也有低的好處,那就是熟練度提升較為容易,太極拳要練至行云流水的層次,需要5000熟練度,波濤劍法卻只需要1000點。
而且波濤劍法他畢竟修煉多年,熟練度卻是他所有武學之中最高的。
只差四十多點熟練度,就能晉入行云流水的層次了,到時候威力還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小院之內,劍風呼嘯之聲不斷回響著,六年的反復練習,朱玉壽早已經對這門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了如指掌。
但是在過去,練劍對他而言是一種辛苦,且看不到希望的煎熬。
雖然明知道一遍遍修煉下去,終能有所收獲,但卻看不見收獲的時間。
便好似一條不知道距離的長路,雖然明知會有終點,但人行走其上,心中難免忐忑焦慮。
但有了系統之后,朱玉壽每練一次,就能直觀的看到熟練度的穩步提升。
雖然依舊是那套劍法,但修煉起來,心中的感覺卻是踏實愉快的。
這種感覺,甚至讓他很快沉迷于其中,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就在他一次一次的練習著波濤劍法,看著它的熟練度不斷攀升,渾然不覺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呦,咱們壽少爺為了那夢葉露可真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朱玉壽停下手中舞動的劍招,緩緩收勢,笑著迎了上去,道:
“玉浜,你怎么來了?”
來人是一名年紀與朱玉壽相仿的少年,身材精瘦,身著一襲白色錦袍,一雙眼珠十分靈動,顯然是個活潑好動之人。
這少年名叫朱玉浜,和朱玉壽一樣,同為朱家旁支子弟,算起來,還是朱玉壽的堂兄。
朱玉浜伸手在朱玉壽肩膀上輕輕一拳,道:
“你小子,一回來就鬧出那么大的動靜。現在你要參加夢葉露比武鑾婿的事情。我和老丘都知道了,十分佩服你的勇氣,老丘非要在棲鳳樓擺下酒宴,要給你加油助威呢!”
“你和老丘都知道了?消息怎么傳的這么快?”朱玉壽微微有些驚訝。
朱玉浜口中的老丘名叫丘士心,乃是丘家現任家主丘郢酩之子,不過卻是庶出,又生性憊懶,向來不為父兄所喜。
卻與朱玉壽,朱玉浜自小一齊長大,三人相交莫逆,是朱玉壽最好的朋友之一。
“嘿嘿!”
朱玉浜嘿嘿一笑,道:
“夢葉露是什么人?萬眾矚目的七星聯盟公主啊。她要比武鑾婿,那可是丹陵郡近幾年來最大的盛事。自從夢玉山莊的鑾婿帖寄出去之后,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任何回帖報名之人,都會立即名傳丹陵郡。所以恭喜你,你已經成名了。”
“那現在有多少人回帖報名了?”
“加上你,目前總共有十三人回帖。都是丹陵郡各大門派的青年才俊,其中大部分都還是下任掌門,家主之類的繼承人。其中修為最弱的,也有通竅境大成的實力。”
朱朱玉浜看了朱玉壽一眼,稍微考慮了一下措辭,然后道:
“呃,你是唯一一個蘊氣境修為就敢回帖報名的。所以恭喜你,你的勇氣和魄力,現在已經成功震驚了整個丹陵郡武林。”
“勇氣和魄力?”
朱玉壽一腦門的黑線,郁悶道:“恐怕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失心瘋了才對吧!”
朱玉浜笑了笑,道:“所有人倒是不至于,至少我和老丘還是很敬佩你的,他在棲鳳樓等你呢,我們快走吧!”
說著,拉起朱玉壽的手就往外走。
“你等等,我先沐浴更衣。”
修煉了一整天,出了一身臭汗,朱玉壽可不想這樣去赴宴,不然別人真以為他瘋了。
“還講究上了,真是要當夢玉山莊女婿的人了啊!”朱玉浜調笑了一句,放開了朱玉壽的手。
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之后,朱玉壽一身清爽的和朱玉浜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棲鳳樓,是江寧城最大的青樓。
朱玉壽和朱玉浜兩兄弟到時,已經是華燈初放。
裝修的富麗堂皇的棲鳳樓燈火通明,風流浪客,來往不絕,姑娘們的談笑聲,樂舞聲,鶯鶯燕燕,使人流連忘返。
“呦!這不是朱家兩位少爺嗎,可是好久不來了,可把姑娘們給盼的都快成望夫石了!”
兩人一下馬車,便有眼尖的鴇母認出了二人,滿臉堆笑的上前迎客道。
那鴇母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保養得當,面容嬌妍,身材卻較一般都姑娘更加山巒起伏,更顯一種風情萬種的成熟韻味。
“都是玉浜的不是,媽媽莫要怪罪。今日丘少他定了酒宴,快領我們兄弟前去。”
朱玉浜是這里的常客,笑嘻嘻的上前,右手指尖夾著一枚金葉子,從那鴇母敞開的衣襟里塞了進去。順便還在哪嫩肉之上掏了一把。
那鴇母毫不在意,咯咯直笑,隨手招來兩個姑娘,吩咐了幾句:“領著兩位朱少爺去妃雪園,丘少爺侯了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