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斷了五根,右手,右腿骨折,左腿粉碎性骨折,伴有高燒。”
摧枯拉朽的擊潰,或者說將食人巨魔屠殺完畢,似乎是因為放松,奎爾只感覺眼前一黑,在昏迷之前最后才聽到了一個學者似得穿著厚厚御寒衣物的人如此說道。
當奎爾再一次醒來的時候,那是一個陌生的天花…營帳。
想要起身,但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因為牽動傷口而導致的渾身上下的劇痛。
“嘶…”
倒吸一口冷氣,強烈的痛感令奎爾意識到,自己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并不是夢境。雙腿被白色,且脆弱無比的巖石包裹著,右手與雙腿同樣。伴隨著呼吸,胸口能夠感受到明顯的痛楚。唯一還算得上是完好的左手上插著模樣怪異的導管,一端連接著手臂,另一端則是連接著一個瓶子。如果是一個后世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話,那么很輕松便能夠知曉,這是在輸液。
但是作為北歐的土著,奎爾并不知曉這是什么東西。因此奎爾下意識的想要將著輸液管從體內拔除。就在他想要動手的那一刻,一旁營帳的簾子突然被人掀起。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很白很白,就像雪一樣白。這絕不是部落里的衣服,因為在野外生存,這種白色的衣服實在是太容易臟了…除非是在下雪天狩獵的時候,否則部落里的族人絕不會穿。
“不要動!你現在渾身都是傷口!”
并沒有在意白衣人的話語,因為在仔細看清楚了來者之后,奎爾的目光顯然有些驚訝。
“你是…諾恩?”
“不然呢?”
身著白衣的諾恩手里端著托盤,那上面是一瓶還未開封的液體。單從外表來看,與正再往自己體內運輸的液體一模一樣。
“這是消炎藥,如果不是有這個,你早就死了。使用來防止術后感染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一邊說著,諾恩麻利而熟練的完成了更換,但從他的動作來看,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過去幾天了?”
“四天。”
諾恩說到:“你也不用擔心,這里是安全的。而且族人們也都已經得到了充足的食物…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于我諾恩大人!在禁衛大叔打死了那群巨魔之后,你就陷入了昏厥。我的運氣比較好,還保留著清晰的意識,就引導著禁衛大叔到了我們的部落。禁衛大叔再見到了我們的族人后很快便叫來了他的同伴,送去了許多食物和棉衣。”
“那我現在在那?”
“在斯巴達。”
聽到了諾恩的話語,奎爾的目光微微一頓。他聽說過這個名字,斯巴達…擁有著肥沃的土地與飽滿的稻米,據說在斯巴達,一年四季都是春天。
“你應該慶幸你的父親是部落酋長。”諾恩一臉無所謂的說到:“我們的部落是周圍最強大的部落,再加上你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所以你才會唄引渡到斯巴達…沒錯,就是你爹之前說過的那個斯巴達。他們的神王與奧丁大神達成了協議,為了方式暴風雪繼續肆虐,所以將部分無辜的人引渡到斯巴達,并進行妥善的安置…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們現在是難民。”
聽到了諾恩的話語,奎爾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諾恩的話語之中,奎爾能夠聽出,他之所以能夠被引渡到斯巴達,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周圍最強大的部落的酋長的兒子這個身份…但是這并沒有令奎爾感到什么不對的地方。因為在北歐,本身便是弱肉強食的。有能力的人就應該得到更好的生活。甚至說,在奎爾對于印象里,許多小的部落還會在暴風雪降臨或是糧食不夠的時候將老弱病殘丟到荒野以減輕部落的負擔…
比起前者,奎爾更在意斯巴達與奧丁達成了協議這件事情…透過門簾的縫隙,奎爾能夠看到,外面充滿忙碌的行人。他們身上有明顯的北歐人的特征…皮膚粗糙,聲音洪亮,頭發金黃,留著大胡子。有的人正在烤火,有的人則是在幫忙搬運著傷員。雖然地面上同樣充滿了雪花,但是天上并沒有下雪,甚至連風也要比中庭溫暖許多…
“我的父親呢?”
奎爾下意識的問道。
望著面前沉默的諾恩,奎爾在沉默了片刻后靜靜的點了點頭…北歐不相信眼淚,甚至說,在北歐,哭泣都被認作是一種懦弱的行為。在父親的引導下,奎爾在很小的時候便知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哭泣…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可不容易。抿著嘴唇,奎爾陷入了沉默。
最紅,還是奎爾率先打破了沉默。
“說起來…你覺得斯巴達怎么樣?”
聽到了奎爾的話語,諾恩在沉默片刻后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
“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
點了點頭,諾恩繼續說道:“你還記著當初救下我們的那三個戰士嗎?”
“當然…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戰士。”
“他們是軍團的一份子…軍團的名字叫做斯巴達禁衛,有三百人。”
奎爾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像這樣的戰士,是絕對有資格進入英靈殿的!甚至說,在奎爾的印象里,就連自己的父親,也無法做到僅憑一擊,僅憑一面盾牌便將巨魔擊敗…
“與這個軍團其名的還有兩個。分別是女武神軍團和凱爾特重騎團…不僅僅是武力,還有其他的東西。有一個叫做恢復蜜草的東西,只需要嚼碎貼到傷口上,傷口就能迅速止血。我親眼看到一個被雪狼撕咬的渾身是傷的矮人在喝下了藥水后跟沒事人一樣醒來…你猜的不錯,你最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那個藥水。不然的話,你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他們還會用刀把你的身子刨開,將里面的臟東西取出來然后再縫合。你的胸口和腿就是!你不知道,我當時以為你都已經死了!我當時就在一旁拿著蠟燭,他們劃開你胸口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你的心臟!萬幸,你活了下來…連當時的醫生都說,你只有三成的幾率能活下來…”
說著的時候,諾恩的目光中充滿了崇拜與向往。著奎爾對斯巴達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