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閉鎖世界反烏托邦!!!!”
并非是用一種慷慨激昂的語氣怒吼出來,相反,是平靜而凝重的。甚至說,海德拉的語氣中充滿了謹慎…
而在反烏托邦這四個字落下的一瞬間,一陣詭異的波動便開始一會打了為中心,向周圍的空間擴散。
而在聽到海德拉的口中吐露出領域這兩個字的時候,克洛諾斯便已經感受到了濃厚的驚懼——這并不是無端的驚懼。要知道,提豐之所以如此的令諸神產生恐慌,原因便是因為那通過沐浴此世之惡的泥潭,從而得到的,那隱藏在深淵神塔爾塔羅斯血脈中的特殊力量——能夠以主神的位階,釋放出那原始神明創世之力的終極神秘領域。
依靠著自己的思維,強行的對現實世界,對這個已經固定了法則的世界進行扭曲,改寫。在這個所有原始神明都已經隱居到世界的側面或是陰影之中的時代,提豐的力量是無敵的…哪怕是已知的,所以的原始神明一并像提豐發動總攻,提豐雖然不能得到完全的勝利,或許會慘敗,但絕對不會死亡…
提豐的強大是令諸神為之恐懼的,也正是出于這份恐懼,曾經的克洛諾斯才越發的想要成為提豐那樣的神…陳若干,他失敗的。最終只是一個破綻百出的滑稽小丑。但是這不能否認,提豐在克洛諾斯的心中,所留下的那深刻的印象…也正是因為這種深刻的印象,所以克洛諾斯發自內心的不認為,作為混血種的海德拉,能夠擁有提豐那樣的偉力。
或者說…他也不愿意去如此認為…提豐那樣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只要有一個就好了。這不僅僅是克洛諾斯的想法,同樣也是其他神明的想法…而現在,毫無疑問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朝著最壞的一面開始了發展。
得到了升華,海德拉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令人詫異的,污穢的神圣…污穢與神圣,是兩種截然相悖,截然相反的屬性。但是在這一刻,卻得到了高度的統一。就仿佛…這份污穢與骯臟的負面意識,是維系著世界運轉的不可缺少的齒輪一般…
“不要妄想——我絕不會,將這個世界拱手相讓!!!”
克洛諾斯的目光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性,恐懼與慌亂伴隨著呼吸融入到了它的本源之中。大地開始躁動不安,
“這可——由不得你!”
甚至沒有去在意克洛諾斯的話語,海德拉的目光中充滿了猙獰…維持領域的力量對于海德拉來說同樣是一種巨大的消耗。但是同樣的,在領域運轉的瞬間,海德拉的力量也將會得到巨大的強化。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領域中對這個世界的,規則的扭曲。
烏托邦,簡而言之,就是一個美好,沒有紛爭的世界…從宏觀上來看,毫無疑問的,在克洛諾斯時代便是一個完美的烏托邦。即便是那河流中流淌著奶與蜜的初期已經過去了,也同樣沒有戰爭的出現…至多,也就是一些小的糾紛罷了。但是當憎恨河開始了逆流,這個烏托邦,這個只存在于后世人們腦海中虛幻的寄托,便永遠也不再會出現…而伴隨著烏托邦的消亡,時代,也開始了進步。
或者說,也必須進步。
地面上翻涌的土矛將海德拉的身軀貫穿,但是海德拉并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肌肉緊繃,那些山岳險峰似得土矛瞬間崩碎。
身上流轉著渾濁的惡意,在反烏托邦的控制下,克洛諾斯的目光中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惡意——甚至說,他其中的一個眼睛,已經徹底的被混亂所占據,而另一只眼睛,也只剩下了一絲的,岌岌可危的理智。
伴隨著理智的崩潰,那些縱橫于大地之上,與冥府軍團進行搏殺的熔火巨人頃刻間化作了純粹的,流淌與地面之上的巖漿。他們從山峰上開始流淌,并且看是席卷整個人間。而冥府生物們并沒有在意,他們邁動步伐,狂亂的炎魔們更是一邊在熔巖之中起舞,一邊叫囂著沖向了克洛諾斯的身軀。
沒有了威脅,憎恨鳥的鳥群亦是開始宛若蝗蟲一般涌向了克洛諾斯,就像是神話中啄食普羅米修斯的高加索神鷹一樣,不斷的啄食著克洛諾斯的血肉。
無意義的低吼著,克洛諾斯握緊了一枚土矛——他的鐮刀就落在一旁的地上,但是思維混亂的他已經忘記了去如何揮舞。于是,克洛諾斯便用盡全部力量沖向了海德拉…他的步伐是緩慢的,因為冥府的惡魔們已經順著他的腳踝爬到了他的膝蓋。
并沒有躲避,長矛貫穿了海德拉的胸膛…海德拉并沒有躲避,或者說,也沒必要躲避。在領域展開的狀態下,海德拉可以短暫的拋棄生命的概念,將身軀的一部分化為如同原始神明般,純粹的法則。
“你將死去!”
海德拉將雙目滿是渾濁的克洛諾斯推倒在了地上,騎在他的身上,巨大的身軀將他壓制的無法動彈。那原本激蕩的以太能量,在反烏托邦那負面意識的強制干涉下,莫說是運轉起來。甚至就連他流淌在其體內的血液,都伴隨著思維而出現了明顯的阻滯。
雙手壘成重錘,狂亂暴戾的朝著他的頭顱砸去。就像是彼此撞擊的隕星,一連串的轟鳴轟擊在每個人的胸口。地面開始連綿不絕的龜裂。因為負面意識的侵蝕那骯臟而粘稠的血液沾滿了海德拉雙拳鱗甲的每一個縫隙角落。
最后,海德拉站起了身子,將那貫穿了自身胸口的長矛拔出。用雙拳緊握,然后高高舉起。
伴隨著一陣血肉被貫穿的撕裂聲,而后出現的,那是宛若噴泉一般,溢滿了整個天際的血液潮流。
最后的一幕,那是宛若墓碑一般的長矛靜靜的蹙立在地面上。肆意橫流的鮮血仿佛沖刷著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然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