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便沒有了下文。
時間飛逝,很快,有關升華的所有的前置準備便都在拉格納羅斯的準備下準備完畢。
“麻煩了。”
站在那用于升華的地方,散去了所有魔力海德拉的目光中夾雜著些許的凝重…在這段時間中,拉格納羅斯也算是給海德拉狠狠地惡補了一下提豐的強大之處——簡單地說,提豐之所以能夠冠絕所有主神,所依靠的并不是單純的血脈,也不是單純的天賦…而是一種通過升華而得到的,來自于祖輩的傳承力量。
領域。
領域,顧名思義,是通過自身意志與自身本源來扭曲現實世界構成的一種特殊的技術…這種技術的強大,即便是如同克洛諾斯這樣的主神,也同樣無法進行任何的掌控…但是提豐不同。
提豐是冥府的君主,作為繼承了塔爾塔羅斯之血,承載地獄之命運的被選中者,提豐在天性上便要更偏向于“惡”。
沒有所謂的利益動機,提豐是單純的惡。享受著萬物在自己面前崩碎的,那一瞬間的快感,以及那份力量所能夠帶來的,獨有的滿足感。也正是因為如此,提豐不管是從本源上,還是從性格上,血脈上,都是最契合冥府環境的一個特異個體…對于常人而言,那充滿了暴戾氣息的冥府死氣,對于提豐這種生物而言,就像是水之于魚兒一樣,不可或缺。
領域,雖然聽起來十分高端,當時如果進行解釋的話,其實并不困難…簡單地說,就是依靠使用者的意志與思維,來對現實世界進行扭曲,改動。讓1+1=2這個固定的算是多出等于三,等于四的未知變數。而這種未知變數的結果,則是可以通過使用者的一直輸出來進行構架。在完成了構架之后,便能夠依照使用者的力量,來對周圍世界的法則進行小幅度的修改。
雖然這看起來很簡單,但是真正試試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需要力量的…而是需要一種更加神秘,也更加深邃的特殊存在——靈魂。
靈魂與本源是相構相成的。單從本體的力量而言,提豐最多也就是直面三那個同級的存在罷了。但是他之所已能夠正面擊潰整個提洛島的泰坦神明,其所依靠的便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力量。就在海德拉已經知曉的情報中,這個世界的表側,到目前為止,只有提豐一個人掌握這份堪稱恐怖的力量…
而這,亦是因為提豐的本源之惡。
要說冥府最常見的東西,那么莫過于那游離在空氣之中,濃度高到甚至達到肉眼可見的地步的負面意識了。這種負面意識與提豐的本源之惡可以說是不謀而合。再加上地獄的本身乃是塔爾塔羅斯的身軀,提豐作為塔爾塔羅斯的直系血脈,從根源上,便是冥府天生的主宰者——在經過此世之惡的洗濯,提豐的本源與冥府互相連接,欲望得到了徹底的釋放與融合。
領域的力量在世界誕生之初便已經存在了,就以柯羅諾斯為例子。他所制定的時間的規則,充斥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阿南刻的必然之命運,充斥著一切生靈的每一寸身軀。地母神蓋亞,所化身的土地承載著表世界的一切生靈。天穹神烏拉諾斯,更是天穹的絕對正體——換而言之,領域,是只有原始神明才能夠掌握的終極技術。是構成了世界的基本工具。
而提豐,則是依靠著自己那與冥府存在著極高契合度的本源與血脈,得到了來自冥府的承認。成為一顆特殊的奇點——換而言之,提豐所掌握的技術,并非是完全的依靠自己。而是依靠著冥府提供的巨量負面意識從而引發的對周圍世界的畸變。
想著,海德拉忍不住的瞇起了眼睛…在它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在那深坑之中,則是一片宛若漆黑的,散發著巨量負面意識的泥潭——此世之惡。
沒有絲毫的反光,又或者,連光芒都一并吸收。位于那螺旋狀的憎恨之河的中央,冥府的中央。貫穿著兩個希臘世界所有的惡意,詛咒,與負面意識。可以說,但凡是存在著“生命”這個概念的東西,在這名為此世之惡的泥潭中,便都能夠找到原型——這是希臘世界的垃圾場!
悄無聲息的,拉格納羅斯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區域。而取而代之的,則是滿目猙獰之色的宙斯。
喘著粗氣,宙斯的目光中充盈著血絲。原本豐盈健碩的身軀亦是顯得有些枯槁。尤其是那一頭的長發,更悄無聲息的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這似乎并不是絕對的壞事,因為那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決絕與堅定!
“你想利用我…你想利用我的命運,然后在我即將成為神王的那一刻,將我的王冠奪走!”
帶著癲狂,宙斯惡狠狠的看著面前的海德拉。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如此魯莽…但是在來到這里之前,宙斯已經了解過了。這里乃是此世之惡的泥潭。稍有不慎,便會被欲望徹底吞噬——提豐可以依靠本源與血脈得到這里的承認。但是海德拉不同!
——他是混血種!
所以,那個炎魔需要通過前置工作來安撫此世之惡的泥潭。而海德拉,則需要散去散去所有的魔力,來讓此世之惡對其進行重構——痛下殺手,依靠著不朽性,海德拉可以迅速的恢復原狀。而此世之惡是可以將不朽性一邊腐蝕的恐怖存在,所以,在咕嚕的幫助下,宙斯通過地獄的魔藥變換成了拉格納羅斯。而后,教唆海德拉散盡魔力,并將其引到了這里。
在此世之惡最為活躍,暴躁的那一刻!!!
“我并不因為你的背叛而感到悲傷…我只是為你不再是我的家人而感到失望罷了。”
搖了搖頭,在宙斯驚愕的目光中,海德拉轉身躍入了身后的此世之惡。
“錯誤的情報會壓垮人最后的理智…你見過,被羊水淹死的嬰兒嗎?”
“我愚蠢的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