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潘多拉應該已經出航七天了。按照正常的航速,應該已經接近新大陸了…
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海德拉默默地計算著潘多拉現在應該到了那里…潘多拉是特殊的,她的身上肉眼可見的存在著巨大的潛力。或許是因為潘多拉是海德拉由海德拉創造的緣故,因此在海德拉與潘多拉之間,一直存在著一種類似于第六感似得說不定道不明,但是的確存在的特殊感應。
雖然這種感應無法對話,也無法傳遞什么消息。但是至少可以感知到對方是否還活著…之所以這樣,根據海德拉的猜測,應該是因為他在創造潘多拉的時候,往素體里灌輸的是自己的血液的緣故…作為靈魂的載體,不管是在那個神話,哪個版本的神話中。血液都有著特殊的地位…尤其是神秘學中,血液更是被冠以靈魂的載體與媒介。
雖然從提洛島前往新大陸的旅途上將充滿艱難險阻,但有著滅盡龍的跟隨,這些風險基本上能夠控制在可接受范圍之內——不論是怎樣的磨難,只要沒死…就好。
這便是海德拉對于潘多拉的態度…其他的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在費點功夫重新制造一批。雖然這可能會令瑞亞有些疲憊,但至多也就是休息一陣罷了。而潘多拉只有一個…最初的女人也只有一個。就像蓋亞是作為最初的雌性而誕生的一樣,人類作為未來這個世界最為重要的資源,最初的女人,這個稱號的本身,便是巨大的利益…就像人們只知道地母神是蓋亞而不知道瑞亞是二代地母神一樣。人們往往只記得住第一個…
第二,又或是第三。都是無意義的…
——在遇到危難的時候,率先保護潘多拉。這是海德拉對滅盡龍所說的。對于海德拉而言,其他的女性并不重要。因為那些都是可再生資源。而潘多拉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單純的利益,更重要的是,潘多拉在名義上還是海德拉與瑞亞的孩子。不管是為了作為連接家庭的紐帶,還是作為一己之私,海德拉都不認為船上其他的三百個人有潘多拉重要…電車難題在海德拉身上是不存在的,能救下自己熟悉的人,其他的人死上一百個,海德拉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更別說什么所謂的悲傷或自責了…
“小潘多拉不在的第七天,想她,想她,想她…”
一旁的瑞亞亦是在床上不斷地來回翻滾,整個人沒有絲毫的威嚴可言。那種感覺,就像是找媽媽買糖吃但是被媽媽一口回絕,然后氣不過就在那里滿地打滾耍賴的小女生。雖然這個比喻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是不管怎樣,放到現在的瑞亞的身上簡直毫無違和感…至少在行為上是這樣的。
一旁的希爾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希爾的目光中,海德拉依舊能夠明顯地觀察到些許的寂寞…希爾的性格與瑞亞是不同的,至少,希爾絕不是一個愿意將內心活動暴露在外人之前的人…嗯,除了厭惡海德拉這點之外。
對于希爾而言,潘多拉應該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與其說朋友,倒不如說是閨蜜更為貼切一些。雖然希爾是潘多拉名義上的老師,但是就海德拉的觀察,即便是在訓練結束之后,潘多拉也時長和希爾待在一起。又或者,以希爾那作為諸神近侍的身份,能夠與希爾平等交流的,同性別的,也就只剩下了潘多拉。
在這種情況下,希爾目光中的心不在焉與寂寞,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雖然是個意外降生的孩子…但無形之間已經成為了聯絡這個家庭不可或缺的存在呢。”
一邊想著,海德拉一邊有些玩味的抿了抿嘴角…雖然不知道一個九頭魔龍應該怎么做出抿嘴的姿勢。
在瑞亞的宮殿里,要說唯一一個沒有受到潘多拉離去的影響的,應該也就只有阿芙洛狄忒了…
這么想著,海德拉忍不住的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軟塌。
倒不說是潘多拉有多么的排斥阿芙洛狄忒,只是單純的阿芙洛狄忒很少會與他人交流罷了。雖然潘多拉是作為海德拉的子嗣而存在的,但是對于海德拉以外的人,阿芙洛狄忒想來很少會去在意…要說阿芙洛狄忒除去海德拉之外最在意過的人,應該也就只有瑞亞了…畢竟對于阿芙洛狄忒來說,瑞亞曾經可是搶奪了她生存意義的敵人。
不過再怎么傷心或是不甘那也都是以前了。倒不是說阿芙洛狄忒一點都不記仇,只是單純的如果二人不精誠合作,單純地依靠車輪戰,那么以海德拉的強度,阿芙洛狄忒和瑞亞二人有可能都會筋疲力竭的昏睡在同一個戰壕里。
雖然潘多拉曾經想過要親近一下自己的這位小母,但是從阿芙洛狄忒的狀況來看,效果顯然顯著不到哪里去…就以阿芙洛狄忒的性格,想要讓她關注到海德拉以外的人,估計要等到她懷孕才行。
想著,海德拉搖了搖頭…不管是哪個時代,只要加上末期兩個字都會顯得動蕩不安…而現在海德拉所處的時代,正是黃金時代的末期。作為希臘神話僅有的,巨大的時代的變遷,在這場動蕩之中失去生命的泰坦子嗣絕對不在少數。且不說那持續了進百年的泰坦戰爭,哪怕是戰爭之后,對于泰坦子嗣的清掃,便足夠令尋常的泰坦子嗣喝上一壺的了。
又或者,對于海德拉來說,一個潘多拉便已經足夠了…以神明的不朽性,“傳承”這種形而上的東西,對于海德拉來說,并不是十分的重要…當生命延長到一定的程度,那么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這,亦是長生種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