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宴飲廣場永遠都是在簡潔,典雅中留存著許華麗的。但是現在,廣場的整體風格都發生了變化。從原本希臘式的典雅建筑直接性的轉換成了一副魔幻現實主義血腥畫作。
到處都是碎肉與濃稠的血液。滲入師專的縫隙,一個又一個或是人形的巨獸或是其他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倒在地上。他們有的已經失去了呼吸,也有的依舊在茍延殘喘著。
壘砌成了一座小山,海德拉身軀原本的顏色也已經被猩紅徹底取代。渾身沐浴在鮮血之中,充斥著血肉的腥臭,海德拉不再像是一名神圣而高貴的泰坦子嗣,更像是一個從名副深處掙扎著從尸堆中爬出來的惡魔。從始至終,海德拉都一直在保持著理智。就像是生硬的寒鐵,哪怕是濺上再多的血液,也無從腐蝕他的鋒利。
純血種們已經徹底地低下了頭。在剛剛的戰斗中,在場有超過五成的純血種都因此而死亡或是傷殘…事實上,在這場混血種與純血種的戰斗中,損失在達到了三成的時候,這些純血種便已經開始了崩潰與敗退。但是海德拉并沒有選擇就此罷手。想法,海德拉的開始了更加暴戾的追擊…打死也好,打殘也罷。如果有事情就讓他們去找提豐去…如果他們敢的話。
沒有了后顧之憂,海德拉所要顧及的就還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徹底的將這些純血種心中的高傲與病態的自尊踩在腳底然后用力碾碎。打疼,打怕。既然無法讓他們崇敬自己,那就讓他們卑微到哪怕只是聽到自己的名字都會因此而恐懼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讓他們不敢對自己麾下的一切,布置的一切有絲毫的染指…至于他們的生命,海德拉并不在意。反正遲早都要死的,現在死和未來死不過只是早晚的區別罷了。即便是海德拉不動手,他們中的大多數也都會死在泰坦戰爭中。而現在,自己只不過是提前送他們上路罷了…殺死別人至少要好過被別人殺死!
在這場對純血種的價值觀再教育中,海德拉收獲到了的是純血種的畏懼以及混血種的崇拜。這無疑是海德拉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前者的畏懼能夠令海德拉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個較為穩定的發展空間。而后者則是給海德拉累積了足夠聲望…聲望是個好東西,對于一些流離失所之人來說,聲望甚至會進一步的延伸成希望,從而形成偶像崇拜。對于海德拉來說,是十分珍貴的資源…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沉默著點了點頭,海德拉將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克洛諾斯。臉上的冷漠與猙獰很快便便被謙卑所遮掩。
“偉大的神王,關于這件事情的結果,我們已經商討出來了。”
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一旁的克洛諾斯則是一臉小有興趣的在那里用手指敲擊著石質的桌面…雖然貴為神王,但是克洛諾斯的用具大部分都是石質的,又或者,他也不需要用那些東西點綴自己。
克洛諾斯的心情有些雀躍,因為他已經有很久都沒有看到這樣簡單直白而粗暴的血肉之間的戰斗了…在海德拉的身上,克洛諾斯更是看到了曾經提豐的身影——暴戾,猙獰,絕不慌亂。冷靜的就像是一具沒有自主意識的殺戮機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部件,予人的感覺都是用于屠戮而誕生的工具。血腥而又殘暴,一舉一動,甚至連那在戰斗結束之后隨著粗重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胸口,都洋溢著名為極致的暴力美學。
誠然,提豐的存在嚴重的影響到了提洛島的威信,甚至一直到現在都是諸神不愿提起的回憶。在提豐肆虐的那段時間里,甚至流傳著“如果你想破壞一場宴會,只要提起提豐就夠了”這樣一句話。但是該怎么說呢?誠然,克洛諾斯厭惡,甚至說是恐懼著提豐。但是這種厭惡與恐懼并不能否認提豐在戰斗時所洋溢的,令雄性荷爾蒙激增的狂野魅力!
“有趣,完美!令人震撼!”克洛諾斯忍不住的拍擊這那石桌。或許是因為有些興奮的緣故,那石桌已經在克洛諾斯的拍擊下出現了宛若蜘蛛網一般細密的裂痕。
“就應該如此!作為雄性,一切的爭執就應該去用拳頭解決!”一邊說著,看著面前已經被血腥沾滿的大廣場,克洛諾斯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不耐,相反,洋溢著幾乎暴烈的狂熱。“我要在這里建立一個新的場地!推到這些無用的柱石,我要為勇士們建造一個供他們征戰的沙場與代表著榮譽的城堡!就叫…就叫角斗場!我要建立一個巨大的角斗場!”
“不管是神明間的爭端還是凡人間的爭端!都在這里,用拳頭來解決!!!”
聽到了克洛諾斯的話語,海德拉眉頭微微一挑。隨即望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巨大石磚,坍塌的巨大石柱…好吧,雖然只是無心之舉,但是該怎么說呢…在這個時代,這依舊能夠算得上是一個極具商業頭腦的選擇。在這個缺少娛樂的時代,不管是雄性還是雌性,除了飲酒之外,也就只有生殖行為能夠為他們帶來歡愉。
而角斗場…可惜這個時代還沒有形成貨幣的概念,否則的話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收入。
就在海德拉還在想著的時候,一旁的克洛諾斯也已經從狂熱之中回過神來。看著海德拉,他有些意猶未盡的抿了抿嘴,隨后隨意的說到:“結果你們自己安排就好…不過…你最好想清楚你們討論出的將結果是否正確。”
聽到了克洛諾斯的話語,海德拉并沒有感到意外,而是平靜的的點了點頭。
克洛諾斯的話語算是一種警示,而這個警示也是在意料之中的…要是頭腦一熱,海德拉將希臘所有的土地收歸其所有,那還要克洛諾斯這個神王做什么?
而現在,但是只要把握好這個度,克洛諾斯顯然也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