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巡查,不時對一處投入警惕的目光。
沒開靈智的水生,嚴格來說并不算是它們的同族,而唯有同族多了,水族的興盛才能更近一步。
之前陸妖對水府的攻擊,這些水族還記得,自然也警惕這部分妖怪。
十幾只青丘狐這時正在一處偏殿歇息,雖說偏殿,周圍數畝,立著十幾株梧桐,石桌石墩散列其下,棋抨三兩,間以茶具,環境很不錯。
青丘狐前來投靠龍君,由于本是龍宮之臣,立刻就被龍宮接納,但迎接著水妖的目光,這讓這群被迫遠離故土的青丘狐都心情復雜。
“若當初能早些來投靠龍君,或青丘狐族的劫難本能避免。”胡三姨心里疼著,暗暗嘆著。
又想到接了青丘主之位的小狐貍,她心中的擔憂更甚。
不過,她已是青丘狐貍中僅存老一輩大狐貍,當著同族,她也不好露出脆弱的一面,免得讓它們跟著難過。
“咦?”就在她自己怔怔出神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威壓襲來,同時一道聲音響徹在耳畔:
“噗”胡三姨本就是疲憊不堪,這時突然之間襲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口血噴出來,好玄沒有跪下。
能堅持住,其實不是胡三姨自己修為,而是因這是龍宮,有著龍宮庇佑,而青丘狐已被龍君接納,這才能硬生生扛下!
原本化成原型趴在地上的狐貍,則個個被震懾,無法起身。
一處宮殿里,一道紅光帶金印落下,正落在盤著酣睡的幼龍身上,幼龍驚醒,大眼里閃過驚喜:“哇!”
它能感覺到一種熟悉氣息,本能發出清脆的笑聲。
金印被它用爪子把玩仔細看,玩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用腦袋頂著,飛出去,放到了一處殿中。
這本就是存放它擁有的金印,才一到,新的金印就觸動了什么,讓一個金印有了反應,只見一道金光,原本供在這里的金印,迎了上來。
兩顆金印凌空飛起,猶兩團光球,在互相好奇試探著,隨后就像確認什么,轟地一下,碰撞一起,發出了耀眼的光!
哇!共鳴?
幼龍驚奇望著這一幕,結果下一刻就突然之間聽見一個聲音低沉:
正手欠的想要去空中金印的幼龍,頓時爪子一軟,差點就趴在地上。
“母后?”
聲音雖不對,但氣息卻有些像,難道是它的母后?
幼龍環顧四周,似是想要找出聲音來源。
結果又一聲冷冷落下:
隨著這一聲落下,還有冰冷的威壓,那是毫不留情震懾,似一只大手落下,要硬按著幼龍跪下。
幼龍本來已是受了蠱惑一般,結果這股讓它跪拜力量一出現,幼龍反醒悟過來。
“不!你不是母后!”
它的母后絕不會這樣對它!絕不會這樣冰冷無情!
哪怕再像,也不是!
“而且,我才是龍君!”意識到那股力量想要讓它跪拜,幼龍遇強則強,硬是死扛著,倔強叫著。
新平觀 霧氣彌漫,將整個新平觀都包裹在其中,幾步甚至看不清人,這樣景象,讓不少丫鬟出來,站在門口驚訝與同伴猜測。
之前暈倒了的幾個丫鬟,此時仍躺在走廊上,隨著兩道身影快速走過,進了周瑤的房間,這幾個人才緩緩蘇醒。
醒來后的她們卻忘記了之前的事,揉著脖子,遲疑看著旁人。
“我這是怎么了?頭有點痛。”
“我的頭也有點痛,奇怪,我們剛才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說事情?”
“怎么突然起霧了?我們快去找找別人,我有點怕…”
外面的聲音隱隱傳進來,屋內的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剛剛才回到房間的周瑤,表情淡淡,實則心里并不平靜,直到聽到門口丫鬟走遠了一些,她才嘆了口氣,正想話。
“噗”突然間,腦袋疼了起來,一個聲音回響:
這聲音就像一把匕首,猛刺進了她的腦袋,讓她痛苦不已。
從沒見過周瑤露出這樣痛苦的表情,蘇子籍也被嚇了一跳,忙問:“你這是怎么了?”
說話間,他也怔住,似乎有著迷糊不清的聲音縈繞,但一靠近,就聽不清楚了。
“這是什么聲音?似乎喊著萬妖什么?”蘇子籍想:“難道周瑤也聽到這個聲音?”
“看她的模樣,這聲音對她的影響遠比我的深。”
因太過痛苦,周瑤甚至沒辦法回答蘇子籍,她閉著眼,額明顯冒出冷汗,就連小巧的鼻尖也冒出冷汗,滴答下來。
蘇子籍看得清清楚楚,想伸手,突然止住,大魏大鄭,風氣尚屬開放,但男女之間,她又不是葉不悔,也還沒有到他非要上前救助不可程度。
就在這時,只聽“啪”一聲,窗戶突然拱開了,兩只狐貍翻滾而入,還在唧唧叫著,滿是痛苦。
說也奇怪,兩只狐貍才一進來,周瑤疼痛就立刻減輕,她看了過去,只見“蓬”一聲,小狐貍落地,只有一條尾巴,竟突然又冒出一條毛茸茸尾巴,隨后是兩條,四條尾巴在身后舞動,看著有了一種妖異美感。
“唧唧”小狐貍本來喊疼,自己都被這突然冒出的三條尾巴給嚇到,回頭想要用爪子去夠自己的尾巴,結果就像狗追自己尾巴一樣,原地繞起了圈。
大狐貍同樣沒被落下,蓬蓬兩聲,也陸續長出兩條尾巴,三條尾巴舞動,也唧唧叫起來。
小狐貍抓不到自己尾巴,突然醒悟,自己怎么就降了智,停下來朝著蘇子籍叫著,抱著腦袋打著滾。
蘇子籍似乎聽清楚了這句話,不過他沒有啥感覺,望了望,若有所思,彎腰就將小狐貍抱了起來。
“…”腦袋不再疼的周瑤,在看到這一幕,突然腦袋又“嗡”了一聲,眸子一暗,由人類的黑眸,變成一種帶著妖異的眸子。
“她”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四周,又上前兩步,冷冷掃了小狐貍一眼,微微躬身,對著蘇子籍說:“陛下,你今日怎么有雅興,來到了臣妾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