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快要冤死了,她是個鬼的探子!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么說我是探子?”她明知故問道。
鄭衍冷笑。
這些人已經是他階下囚,也就不怕如實說來:“紫星號是兩年前才剛剛由商會的天器大師帶著十幾位靈器大師合力研制成功。明年才會正式投放到市面上,你不是探子,你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事實上,現在正由他們少主,親自押運著一架架紫星號,送往每一座修真星。
只等貨物齊備,在明年年初的同一時間,紫星號會在所有的分會中一齊上市,力求一舉打出招牌的名號,重創他們的老對手東山商會。
所以紫星號的泄露,絕對是一件頭等大事!
很有可能讓商會三年的籌備,付之東流。
“說!你是不是東山商會派來的?”
“你們都打探到了什么?”
“準備怎么應對?”
一連串的問題丟過來,沐夏基本猜出了八九不離十。
她暗嘆自己的狗屎運,竟然就這么巧,撞到了紫星號發行前的節骨眼兒上。
“唔,我是你們商會少東的朋友,紫星號的事,也是你們少東親口告訴我的。”沐夏胡口亂謅。
鄭衍信她就有鬼了。
少主雖然看著風流不靠譜,卻絕對是分得清輕重之人!
“小姑娘,你不說是么,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鄭衍冷笑一聲,眼底劃過一抹寒意。
紫星商會能屹立萬年,豈會沒有讓探子開口的手段?
鄭衍轉身欲走。
“等等!”沐夏在后面喊道,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吧,我說是你們少主的朋友,你不信。那就聯系上你們少主,由他親自跟你說。”
“聯系少主?”鄭衍一愣,回過頭來觀察著她。
沐夏聳聳肩,老神在在地任他看。
難道這丫頭,還真的認識少主不成?
鄭衍這下倒有些為難了,萬一這丫頭是說謊,他千辛萬苦聯系上少主,少主怎么可能不怪罪他?
想到那個看似散漫的男人實則雷厲風行的手段,鄭衍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考慮清楚了,我是你們少主的座上賓呢,你若對我用了什么手段,事后被紫無極知道了,非得吃不了兜著走不成。”
沐夏笑瞇瞇威脅道。
鄭衍眼皮子一跳,額上的汗唰一下冒出來。
一咬牙,從空間戒里取出了一方巨大的通訊陣臺。
“沐姐姐,你真的認識紫星商會的少主嗎?”伍小五湊過來小聲問道,覺得沐姐姐太神通廣大了!
沐夏小聲回他:“認識。”
伍小五連連點頭,眼睛發亮,聽見沐夏的下一句,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沐夏攤手。
“你你你…”伍小五快暈過去了,身邊眾人也是一陣眼皮子亂跳,嘴角亂抽。
好在鄭衍正全副心神放在通訊陣臺上,真元灌注進去,陣臺上射出古老的法陣,籠罩虛空。
緊跟著奇異的波動散發開來。
一道淡淡的虛影,從陣圖上浮現。
“鄭衍?我前兩個月才離開青龍星,又有什么事?”虛影的聲音懶懶地傳來,透著一股子莫名的邪氣。
沐夏聽見這把嗓子,整個人就是一震。
“紫無極。”她輕聲呢喃道,唇角彎起,望住了那道虛影。
影子略有模糊,看不清具體的長相,但輪廓足夠清晰。
他散亂的卷發隨意地披著,整個人歪歪扭扭地斜倚,一手撐著腦袋,滿身散漫妖異的氣質。
“你最好有正事,老子在星舟上漂了快一年,火氣正旺。”紫無極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是是是,少主,是這么回事…”
鄭衍知道他的脾氣,便飛快把剛才的事說了。
隨著他簡練地道來,紫無極的虛影慢慢坐正了身子,顯然覺得有趣的很。等到鄭衍說完,他“哈”地一聲笑。
“丫頭,你膽兒挺肥啊。”紫無極的腦袋一偏,望向了沐夏的方向。
沐夏笑瞇瞇朝他一拱手:“好說好說。”
沒想到這輩子再見紫無極,是這樣的情境下,很奇妙,也很好玩。
紫無極笑聲更大:“你這反應挺逗,我看不見你的臉,聽這聲音是不認識的。你報個名吧,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哪天腦子叫驢踢了,把六星機密泄露給你了。”
沐夏便慢悠悠吐出一個名字。
“紫星星。”
紫無極那邊霍一下坐直:“你…”
她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紫星星是他的乳名,他不靠譜的爹覺得,他是紫星商會未來的接班人,再叫個紫星星,多么貼切,多么別具一格。
天知道這名字跟他跟到了五歲,直到他受不了地把他爹一把胡子全揪光,才勒令他爹給他改了現在的名字。
從前的乳名,隨著他近百年封口,早就沒人敢叫也沒人知道了!
“一定是巧了。”紫無極低聲說道。
便聽沐夏在那邊輕輕笑了一聲。
她惡趣味地對著虛影眨眨眼。
紫無極看不到她,但莫名就打了個冷顫,緊跟著聽見少女的聲音,好整以暇地悠悠響起。
“小星星呀,你三歲才斷奶,到五歲都結巴,小時候天天偷你妹妹紫無憂的花裙子穿。”
“直到現在還臭美的不行,空間戒里好幾百個鏡子,沒人的時候就偷。”
“你的卷發不是天生的,是你覺得好看,天天偷著燙出來的。”
“今年九十八,快一百歲的男人,其實還是個雛。”
“哦對了,你屁股上有顆痣。”
“心形。”
咣當!
法陣上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紫無極的虛影一屁股滑出椅子外,手忙腳亂切斷了通訊。
沐夏“噗嗤”一聲笑出來,滿眼淚花花。
而遠在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星空。
紫無極眼角抽搐地從地上爬起來,身邊的人集體低頭縮肩,肩膀狠狠地抽動著,發出“吭哧吭哧”地詭異憋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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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兩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