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歌淡淡的看了一眼柳云惜,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那就好,我等妹妹的好消息。”
隨后冷不丁的忽然又張口道:“對了,七姐姐,青葉臨走之前,讓我把一件東西轉交給你”
“啊???”
本來就心事重重的柳云眉,忽然被提到了名字和這么敏感的事兒,瞬間條件反射的大聲啊了這么一句。
結果就在這時,忽然間來了一個急剎車。
“誒呦”
柳云惜好好的珠花啪的就撞在了車的案幾上,好死不死的,一個茶碗連著茶碗里的茶水,茶葉子一股腦的全都撒在了上面。
頓時柳云惜就急了,大聲喊道:“啊我的珠花”
而手上空空的柳云眉也大聲喊道:“我,我的衣裳”
汴京城分為皇城,里城和外城三個部分組成。
一般衙門亦或者是王公侯伯爵府,等功勛的府邸大多在里城。
建安伯府因為是祖輩功勛遺留之地,所以,地理位置不錯,在里城的最東邊,東榆林街。
而和瑞親王府卻跟其他的功勛王侯恰恰相反。35xs
住在外城,梁門以外的永和坊,因是外城,所以王府占地極廣。
而這里又離西郊皇家的禁衛軍營地極近,出行也便利,和瑞親王年少時領兵出征受傷,雖然現在腿腳不太便利,但是,卻深得圣上信任,把最最重要的禁衛軍交到了他的手上。
這塊地,還是和瑞親王自己選的,當年先帝憐惜,所以,把整個永和坊都給了他,可見王府之大。
其中王府的留春園最是盛名,聽說是仿古時江南園林而建,不僅園中有湖,更是假山云集,琳瑯滿目的太湖石景,山水縈繞,廳榭精美,花木繁茂。
而每到春季,留春園最為盛名的梅花林,不知道惹來多少愛梅人士前來作畫吟詩,奈何,王府重地,豈能是閑人可入?因此,能來王府一觀,已成為了眾多人相互吹噓和攀比的噱頭,就越發的出名。
而柳云歌等人坐著馬車,得從城東曹門附近一直走到城西梁門外才能到達。
加上路上擁擠,四面八方的閨秀們齊聚一地,待到王府之時,已經日上三竿,柳云歌估摸著,怎么也差不多到已正了(上午十點左右)。
車上的柳云眉和柳云惜兩姐妹簡直相看兩厭,要不是顧忌著還要參加王府的賞花宴,恨不得直接抓花對方的臉。35xs
柳云眉精心準備的由金絲銀線織成錦緞做出的衣衫就這么給毀了,雖然說毀有些過,洗洗也能穿,但是,賞花宴這天肯定是穿不成了。
而柳云惜的珠花雖然被丫頭洗干凈了,也能戴在頭上,可是,想想是被柳云眉喝過的,混著唾液的茶水淋過的,就別提多別扭,多惡心了。
看了又看,一直看到馬車停了,最后還是受不了那惡心勁,讓身邊的丫頭收了起來,又取出了新的備用的珠花戴上。
可不論是柳云眉還是柳云惜,穿上備用的衣服和戴上備用的簪花,都不如原來的精致奢華,心情能好就見了鬼了。
反倒是柳云歌心情不錯,她從始至終一點都沒有損失,而且,一路上吃著青苗給準備的零食,不要太歡樂呀。
這馬車一停,柳云歌把裝著零食的荷包掛在腰上,開心的道:“呀,這是到了王府嗎?”
柳云眉看著明艷美麗又嬌俏的柳云歌,還有那一身七彩云錦做成的錦衣,氣就不打一出來。
語氣十分不好,帶著訓斥的道:“一驚一乍,像什么樣子?簡直給伯府丟臉。”
柳云歌一聽,嘴角閃過一絲輕蔑之色,上下看了看柳云眉道:“七姑娘放心,待有人問起,我定不會說自己是建安伯府的姑娘。”
隨后下巴一揚,十分自豪的道:“我爹那可是忠君愛國的民族英雄,柳少卿之女的名頭,可比伯府響亮多了。”
說完就下了馬車,連姐姐二字都省了,氣的柳云眉一肚子火氣,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內心更是如火中燒,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當年壞名聲的時候,就說建安伯府,現在名聲好了,就想把建安伯府棄之不顧,天下怎么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哼,我偏不如你的愿,我 柳云眉想了半天,竟不知要如何開口。
若人家問柳云歌是哪個府上的,人家可以大張旗鼓的說,我爹是柳少卿。
而她呢?說自己是建安伯府的,再加上一句,我叔父是柳少卿???豈不是多此一舉?還抬舉了六房???
柳云眉越想越氣,這六房簡直就是敗類,敗類中的敗類。
而柳云惜心情也十分不好,見柳云眉吃噶,忍不住補刀道:“呵,七姐姐真是威風,竟都不讓我等姐妹說是伯府之女,待回府后,我定是要稟明祖母的。”
“她老人家還健在就這般對府中姐妹,這要是,哼。”
說完轉身也下了馬車,而柳云眉氣的手都打顫了,她什么時候不讓自報家門了,她根本就沒有 然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可以這樣說別人,別人自然也可以這么回報你。
待受了一萬點暴擊的柳云眉下了馬車的時候,建安伯府的姑娘們都已經聚在了一起,就她姍姍而遲,周圍不少人都看著呢。
幾個平時恭維她的庶出姑娘更是趕忙上前問東問西。
“七姐姐,你怎么才下來呀?”
“咦,七姐姐,你怎么換了衣裳?”
“是啊,七姐姐。你”
柳云眉十分惱火,卻不敢在公眾場合訓斥,硬著頭皮說了幾句安撫的話。
而王府負責迎接的婆子更是眼中閃過微光,然后上前見禮道:“老奴見過七姑娘,既然建安伯府的姑娘們都到齊了,那就隨老奴走吧,我們家郡主已經等候多時。”
說完又看了一眼柳云眉,瞬間柳云眉的臉就紅了,隨后回了個半禮道:“勞煩嬤嬤帶路。”
路上無話,但是,所有閨秀都被王府的精致迷花了眼,她們終其一生怕也難得在去江南一趟,因為那已經不再屬于大周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