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采了就好了!
沈唯卿摸著脖子道:“小姐出去了?!”
哎,自己又是什么時候記得她進來的呢?!
腦袋昏沉沉,感覺方才發生了一件大事,卻什么也想不起來,到底怎么了?!
李光塵打暈了他,用金針過穴,封住了他方才的記憶,這樣他就不會記得見過尸體了,
然后讓書生去安排吳大夫,她把沈唯卿放在花園的月亮門處,之后趁著沒人躲起來,伺機離開,沈唯卿自然什么都不記得。
想了半天,沈少爺也沒想起來。
元寶哭死了:“肯定采了,跟夫人說說?!”
說你個大頭鬼。
就在這時,下人又找來:“少爺,昨天傍晚來的那隊人馬又來了,說找咱們家要人呢,您過去看看?!”
風少羽?!
小姐過來,他怎么也過來?今晚家里怎么了?!
沈唯卿一臉鄭重道:“擋在外面,不然這么興師動眾娘肯定會知道。”
她娘知道了會責怪李光塵的。
李光塵其實就在不遠處看著沈唯卿,書生也在,畢竟是十世修來的好人,被他們玩死了怎么辦?!遇到別的危險怎么辦?!
要看著他醒來,看著他離開。
他們走后,書生問道:“是那位齊三公子?!”
他竟然認識。
李光塵用眼睛斜著書生,鄙夷的道:“看來你跟鬼老道踩點的時候沒少搜集情報啊。”
方才殺死何志聰的時候何志聰說了,都是書生讓他這么干的,書生不承認,李光塵雖然拿不準但是也不會完全相信書生。
書生倒是完全不介意的,他反而十分認真的告誡道:“我看你們兩個會有一段孽緣,對你對他都不好,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在一起免得到時候大家傷心,可能你們還會傷天害理。”
這書生雖然失憶的,但是本領確實很高。
李光塵就吶喊了,她自己有丈夫,跟一個小孩子能有什么孽緣?!
她白了書生一眼道:“這點我就不相信你了,你趕緊滾蛋,去把吳大夫給救醒。”
書生意猶未盡道:“我想跟著你。”
“給我滾!”
就在這時,花園里傳來腳步聲和火把,李光塵能夜視,一下子看到了三桂,她瞇起眼睛道:“是那個大夫人,這狗東西肯定要找我報復的,不能讓她發現我在沈家,不然我不好解釋,你去把他們引走。”
書生一臉抱怨道:“我還要救吳大夫人呢。”
李光塵眼睛一斜:“會耽誤你嗎?!”
書生:“…”那倒是不會。
書生走了,李光塵扣上披風帽子找陰影的地方來到前院,聽見門外有人砰砰砰敲門,一想就是齊照那廝,為了讓她給他治病竟然都追到這里來了,就算追到天邊也不會理他的。
沈家大門口,沈唯卿還沒出來,齊照命令風少羽:“敲,敲到他把人交出來為止。”
風少羽怕事情鬧大:“老夫人他們知道呢?!”
沈唯卿不會讓人知道的。
齊照做著手勢:“搶我的女人!?敲!”
齊照是帶著怒意來敲門的。
他不明白李光塵為什么親了他還回來先前未婚夫!
難道他不帥沒有沈唯卿錢多?不可能!
莫非她喜歡沈唯卿?!
那她有喜歡的人,干嘛親他?!
反正意難平!
就是睡不著!
他要鬧人!!
側門雙扇中午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穿著寶藍底玄色步步高升團花的繭綢直裰的少年。
少年網巾束發,儀態翩然,月光下,有種讀書人特意的儒雅干凈氣息,芝蘭玉樹,很是好看。
齊照認識這個人,情敵!
討厭,丑八怪,不跟他說話。
他努努嘴讓風少羽前去交涉。
風少羽:“…”
沈唯卿已經在恭迎他們,還特意跟齊照打招呼:“三公子,這么晚了,您怎么過來了?屋里請吧。”
風少羽礙于王爺生氣呢,不敢跟沈唯卿太親近,問道:“那位神醫小姐是不是來過?她現在在哪?有沒有出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那就真的不知道,自己也在回想呢。
沈唯卿搖頭:“小姐是來過,說給我們家一個下人看病,然后我應該會去找她,可是我在花園門口睡著了,我全部記得了,也不知道人在哪!”
沒等風少羽說話,齊照上前一步把風少羽擋到一邊,不屑問道:“不知道人在哪里?這是你家,她來你家給人看病,你不知道哪里去了?!”
沈唯卿心中一驚,明白他們為什么來了,這才是情敵!
他搖搖頭道:“我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齊照心想肯定是他藏起來,不肯讓死丫頭見我,他冷笑:“我不管,你要么讓她現在就出來跟我走,不然今天吶…”
說完青色披風一解,走到門檻處往地上一鋪,坐下,躺好,晃腿,眼睛向天上看做出輕蔑的樣子,真是行云流水。
認識的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可是人家沈家人沒有惹他啊。
風少爺燕七和沈唯卿關系都挺好的,忙著勸道:“公子,這樣不妥!”
齊照抬起手打斷幾人,然后看著沈唯卿:“你只有一個選擇,把她給我叫出來。”
沈唯卿也忘了不應該吵鬧,免得把母親叫醒。
他心想,這個無賴開始耍無賴了,都是男人,怎么可能讓著他?!
他叫來元寶,悄悄告訴元寶就算找到李光塵,也不要讓她出來。
元寶走后,他掀開袍角對著齊照坐下:“來者是客,公子要在這坐,我陪公子。”
京城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地痞流氓,現在已經形成了規矩,只要三公子一坐,都不用躺,就會要銀子有銀子,要什么有什么,誰人不怕?!
十幾年沒遇見反抗的了。
齊照正好當沈唯卿是情敵,這一下,好像是決斗一樣,不贏了,實在對不起男人這兩個字。
他來了興致,笑道:“你是正人君子,我今日也君子一把。
我常常聽人說沈大公子飽讀詩書,特別喜歡給人講道理,你今天如果能說動我,我就不管你要錢!”
沈唯卿道:“那小姐的事情呢?!”
“女人我還是要帶走的。”
沈唯卿不認同的道:“那么問題來了,小姐和公子非親非故,又沒有賣身給公子,公子憑什么說帶走就帶走?強搶良家婦女嗎?!
王子犯法書名同罪,小生不才,提醒公子一句,事情過了,公子是要吃官司的,有法可依。”
這個辯論啊,跟吟詩作有些相同的地方,就是要有題,
沈唯卿的意思他很硬氣,就是不給,除非強搶,搶了就打官司,豪不退讓。
他提到了有法可依,那么齊照如果對不上律法,就是輸了。
齊照笑道:“我不知道律法有沒有這樣的規定,但是在看各地邸報的時候,曾經有這樣一個案子,一位泥瓦匠,到一戶人家去盤炕,喝多了酒,死了,
大理寺判那戶人家不該給酒,還有一點,是在泥瓦匠給那戶人家干活期間死的,出于人道,也要賠償喪葬費,
小姐是我的人請去給我看病的,現在病還未看,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她說好了要住在客棧里,在此期間出事,都是我的責任,
為了不賠償喪葬費,我要把她帶走,有理有據。”
聽得眾人都是一愣,王爺竟然還關系邸報上的案子。
沈唯卿也不敢再輕敵,道:“既然小姐來找我,那定然是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公子就不必強橫插一腳,這是情理之中。”
這意思,他對不起她了,所以她要找信得過的人幫忙,就是他沈唯卿,說他們兩個人關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