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赫讓周管事將徐翰林掛在門口示眾,李光塵沒有阻攔,之后李明赫想靠近李光塵,可又因為知道她不是小光了,猶猶豫豫的。
李光塵引導他,用詢問的語氣道;“李大人,咱們還討論之前的問題,你說到底是靈魂重要,還是肉體重要。”
“如果靈魂重要,那么多人想當你的兒女,應該說,有那么多更聽話更孝順的人,為什么你不選他們當你的兒女,而非要自己生呢?”
李明赫精明的眼睛有種意外的恍然大悟。
之后他惋惜的道:“您應該知道,我是心疼,那女孩子太可憐了,是我沒有找好照顧她!”
李光塵也有正經的時候,安慰道:“你那時候連自己都照顧不到,也不怪你,要怪就怪壞人太壞,惡人太惡,王小姐曾經說過一句發人深省的話,她說車轱轆往前走,人要往前看的,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把生活過好,人生特別的短暫,一轉眼就過去了,別讓自己在彌留之際感慨說,我這一輩子誰都對不起,最對不起我自己。”
道理都懂,一時半刻控制不住感情。
李明赫意難平的意有所指道;“我要讓那些害過小光的人統統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說完回頭叫道;“把江允浩給我抓起來!”
江允浩雖然心術不正,但是說到底,他沒有真的害死原主,原主又從小生活在江家,李明赫欠江家很大的人情,于是讓下人把江允浩打了一頓,趕出侯府去了。
在李明赫趕走江允浩之前,徐翰林的尸體已經被掛出去,李家出了大事很快就傳開了,李明哲夫婦和大夫人等人聞訊趕來,看見了李卓原的尸體,大家自然都覺得李明赫殘忍,可現在李明赫在李家只手遮天,也沒人敢說什么閑話,最重要的,他們跟李卓原也沒什么感情,于是李明赫用簡單幾句話就把這些親近趕走了,這件事在李家內部根本沒有引起波蘭,很快平息。
李明赫和李光塵感覺有話要說卻不知道怎么說,最后各自散去。
李光塵回到房間,將窗簾擺設歸為,又可以做人,又是自己熟悉的樣子了。
這樣忙碌到快吃中午飯的時候,周管事帶著兩個婆子過來,他用看新鮮事物一樣好奇的目光看著李光塵,欲言又止。
李光塵和善的解釋:“我好了,你什么事?”
正是聽說小姐病好了,周管事才來的。
他用一種信任的口吻道:“徐家的親戚在外面鬧事呢,讓侯爺賠命,小姐您要不要去幫幫侯爺,主要是來的是個女人,侯爺不好出面!”
李光塵不覺得李明赫需要別人幫忙,她出去看熱鬧。
李家大門半掩著,從縫隙中能看見門口徐翰林的尸體被綁在一個臨時訂下的樁子上,一些穿著外來人下人衣服的婆子家丁正在解繩子,一個相貌清秀但打扮艷俗的女人跪在莊子前哭聲震天:“哥,哥哥啊,我們家就你這么一個獨苗,是誰這么狠心,就把你活活打死,我的哥哥啊,我怎么跟娘交代啊!”
李明赫站在門后猶豫著要不要走出去。
李光塵拿主意:“她一會回來敲門的,讓他們先動。”
李明赫看見她還會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答應的是痛快,但是之后不看她,沒有以往那種期待心情。
李光塵不怪他,也知道他會想通的。
只過了須臾間,門外就有人叫罵:“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李家人草菅人命別敢做不敢當,給我出來。”
李光塵攔住即將挺身而出的李明赫,胸有成竹的道:“既然是女人叫門,自然是我出面,不然人家撓你,你還能還手嗎?我們李家人長得好看的并不很多,不要糟蹋你的臉!”
李明赫:“…”
李光塵讓下人把大門四開,款步出去,到了臺階上她一聲傲慢的詢問:“是誰在我家門口大呼小叫的?”
她氣質本就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此時站在陽光下,有周管事帶著家庭保護,如天人一般,氣勢威嚴,周遭空氣好似都冷了下來。
徐翰林的妹妹徐氏是內宅婦人,好在她跟在太監身邊學了不少狐假虎威的本領,這才不至于那么心慌。
她上前一步據理力爭:“你們草菅人命,還把尸體綁在外面,到底安的什么心,我要李家給我一個交代,誰打死的我哥哥,我要她償命!”
“你要?”李光塵不屑的道:“你想要的東西多了,可你算老幾啊!”
她先是擺明不認罪的態度震懾住徐氏,之后才道:“你哥哥腦子有問題,跑到我侯府來傷人你應該知道吧?”
既然李家人都讓徐氏收尸了,當然也會讓她知道來龍去脈。
可徐氏不覺得自己哥哥有錯,蠻不講理道:“如果不是你們李家小姐勾引我哥哥,我哥哥會跑到你家里來,一個巴掌拍不響,誰是誰非還不一定呢。”
李光塵最討厭別人把什么過錯都推給女人,她越過周管事,走下臺階沒有阻礙的到了徐氏面前,她雖然清冷高貴但攻擊性不強,徐氏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李光塵趁徐氏不備,二話不說抬起手給了徐氏一巴掌。
啪的一聲很響亮,徐氏都被打蒙了。
李光塵隨后質問:“響不響?一個巴掌到底響不響?!”
徐氏顯然是受過這種委屈,并沒有下意識的還手,反應過來她也只是用潑婦罵街的語氣據理力爭:“你怎么打人?真實無法無天了,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草菅人命還打人,大家快來看啊…”
新建侯府四周人家并不多,李光塵恰好又不是在意別人怎么看的人 她警告道:“我不跟你啰嗦,說理的地方非常多,我已經讓去找大理寺的來,看看到底是你哥哥該死還是我們有罪。
至于你,等著官府判吧,不要在我家門口鬧事,不然以以下犯上的名義打死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瞧著辦。”
已經有被打死的例子擺著,腦漿都出來了,徐氏畢竟是后宅婦人,太監的小妾,她有后盾此時也怕了。
狼狽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