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主走了,李家下人也撤了出去,因為怕齊照的人。
李氏的院子成了李光塵和齊照的地盤。
齊照道:“不然我帶你走,我不信他們敢攔著。”
李光塵道;“無所謂,我想走還不容易嗎?先進去看看人什么樣了吧,”
燕七那邊把被綁的李一放開,松綁時碰到了李一的胸口,李一羞紅了臉。
“你干什么?!”
燕七情場老手,哪里在意這些,他又不是故意的。
不過小丫頭嬌俏,紅了臉更加可愛。
燕七拍拍李一的頭:“我什么都沒干!”
李一:“哼!”
李一跑去找李光塵,問趙嬤嬤怎么處理:“這個是叛徒!”
另一個嬤嬤寧死也不肯誣陷李光塵,這個怕死,就同意做偽證了。
不過李光塵讓風少羽把人放了:“面對生死,誰都扛不住,趕出去,自生自滅吧。”
那趙嬤嬤之前也算是在院子里有頭有臉,真是飛來橫禍,可是能怎么辦,她到底是出賣了主人。
吩咐完,李光塵和齊照一起進了屋子,屋子里滿是污穢的氣味,當然了,中毒的人,肯定吐了很多東西。
他們都沒用找,齊照見到李氏的時候,李氏就坐在那個榻上,現在就躺在這里,也就是說齊照剛走,新安郡主就來了。
看著這個因為痛苦,面部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老婦人,齊照深深的嘆口氣:“方才我們還說的很開心來著。”
李氏想把李光塵嫁給他,他真的非常敬重這個婦人。
人生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就是生老病死,誰都躲不過。
可是李光塵經歷很多事,還是看不開的,她眼睛有點紅,再也不敢去看李氏。
齊照忙叫風少羽:“先把老人家停到外面去,李明哲不是回來了嗎?找找他,他怕新安郡主不敢回來,但是肯定在城里,找到了讓他收尸。”
畢竟李明哲是李家后人。
風少羽距離齊照遠遠的,說是。
齊照就想,這個屬下越來越奇怪,但是現在大事要緊,等事情過了有他好看。
齊照要問李光塵下一步怎么辦的時候,李一點燃了屋子里的燈,他眼睛一眨的功夫,那個老頭踩著光影急急的走來了。
以往齊照看老頭有些猥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感覺老頭個子好像抽高了,是之前駝著的腰挺直了。
總是賤兮兮的臉,褶子好像也開了,變得威嚴有氣派,像個智慧的長者。
李光塵也發現了書生的不同,樣貌沒變,但是總感覺目光幽幽,多了一些憂郁氣質。
這種氣質,正是風光霽月的二師兄擁有的啊。
李光塵問道:“你怎么了?!”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所以變了?!
書生道:“我看見了一個穿著龍袍的男人,手牽著高貴的女人,周圍禮樂聲響,他們一起登著漢白玉的臺階,那臺階好長好長,像是在云端里,威嚴恢弘。
他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情意綿綿,好像金童玉女,讓人羨慕,可是我氣的要爆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爆炸。”
李光塵心中一沉,這好像是帝后參加的什么大典,她只參加過一次,那就是封后大典,才有那種長長的臺階,那是太和殿的臺階,別出沒有。
李光塵問道:“你看清楚那女人和男人的臉了嗎?!”
書生道:“不認識,沒見過的人,我就是很生氣。”
那總不能皇后成了書生的老婆所以他吃醋,是怎么回事呢?!
不過到底他的記憶在恢復吧?一點點的恢復,興許能想起門派和二師兄的事情。
李光塵看書生又露出頭疼的目光,道:“不然你先幫我處理新安郡主吧,她殺人了,可以收了。”
書生松口氣,但是并沒有露出以往賤兮兮的笑容,只是道:“我需要新安郡主的一樣東西,幫我找來就行了。”
李光塵變戲法一樣的從袖口里拿出一個錦帕,齊照詫異道:“什么時候弄得?我怎么不知道?!”
新安郡主假哭,帕子一直放在手上的,但是她大驚失色的時候掉了沒注意,李光塵就拿到了。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這樣的反噬當時,他們只漲功德不做孽,李光塵早都準備好了,就等今晚。
李光塵把帕子交給書生,書生聞了聞,微微蹙眉,不過他沒說什么,在手上一抖,那帕子就憑空燃燒了,然后他把灰燼撒在李氏臨死的地方。
“好了。”做完這一切,書生回過頭道:“可以了,這次位置準確,李氏又是剛死,李氏會比邱大賢厲害,李明哲也只是被邱大賢折磨,但是這次,新安郡主會死的李氏手上。”
那就直等三更天李氏回來吧。
李光塵想聽書生再說一些關于他記憶的事,不過書生道:“我餓了,去吃飯了。”
都已經很晚了。
李光塵看著齊照,齊照拉著她的手道;“你是不是吃不下?!”
畢竟她才死了親人嘛,那個李氏對她很好的。
李光塵內心全是抱怨:“你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我明明餓的呀,你這么說,你讓我吃還是不吃?!”
齊照:“…”
真是對不起哈,戳破了你不傷心的事實。
一輪滿月爬上柳梢。
李光塵和齊照等人一起在李氏偏房里用餐。
風少羽來報:“李明哲找到了,收尸去了!”
然后退的老遠。
齊照:“…”
齊照要說什么的時候,燕七也回來了:“新安郡主那邊沒什么動靜,屋子外掛滿了符,很多下人都守在她房間外。”
一改常態的書生淡淡道:“符,是沒用的,下人,也是沒用的!”
因為來的人是有牽連的惡鬼。
他如今惜字如金,之后直接就不說話了,低頭吃飯。甚至認真的在挑食,把素菜都扔了。
當年二師兄也是這么傲傲的,李光塵高興極了,感覺自己快要見到二師兄了。
大家都看書生,很好奇,氣氛有點尷尬。
李光塵咳嗽一聲道:“對了,你們都來這里了,沈唯卿呢?!”
燕七道:“他一直也沒跟來,在客棧等著呢。”
沈唯卿的身份,確實不好來。
齊照放下筷子道:“都什么時候了,你為什么還能想著他啊?你跟我說過你不喜歡他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能吃醋啊?
齊照因為不高興了,對燕七吩咐:“繼續盯著新安郡主,別讓她跑了。”
這才是正經事。
李光塵剛要說別忘了李卓原,突然一股熟悉的熱浪涌邊全身。
雖然并不那么炙熱,但是這信號太可怕了,李光塵抓住書生的袖子道:“業火,好像又來了。”
書生看著天邊的月,微微蹙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