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完衣服,他看了眼阮靈。
她正盤腿坐在椅子上,仔細研究那對紅燭,大有不研究透徹,就不放手的架勢。
冥王便默默去沐浴。
等他沐浴回來后,發現她還在玩那對紅燭。
他也不理她,上了床,靠在床頭,拿起一卷竹簡看。
等阮靈終于對紅燭失去了興趣,轉身看向冥王,才發現他已經蓋著薄被,安靜的睡著了。
這貨睡的也太安穩了。
他又沒喝酒。
能在大婚之夜這么安靜睡覺的,天底下大概只有他一個。
阮靈想了想,爬上床,想睡到里頭去。
因為冥王占據了外面的一半位置。
反正她跟冥王也不是頭一回睡同一張床了,熟門熟路。
誰知她的腳剛抬起來,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腳裸。
阮靈一愣,看向他:“做什么?”
冥王仍舊閉著眼睛,說道:“你沐浴了嗎?”
“…沒有。”
“沒有沐浴不許睡覺。”
“我來之前在家洗過好幾次了!”
“不行。”冥王睜開眼,淡金色眸子安靜看著她。
阮靈與他對峙片刻,敗下陣來,“好好,我去沐浴。”
冥王松開她的腳裸。
阮靈跳下床,跑去沐浴。
純兒品兒早就為她準備了一大桶熱水。
她洗完澡,再次回到臥室,發現冥王又閉上眼睡著了。
她用神力把頭發烘干,披散著長發爬到床里面,鉆進被子里,冥王身上的熟悉氣息鉆入鼻孔。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安心閉上眼睛。
今晚又可以睡一個整覺了。
不,應該說,以后的每一個晚上,她都可以正大光明霸占這張床,睡在他身邊,不必再為失眠癥而焦慮。
這讓她心底涌起淡淡的愉悅感。
睡意襲來。
她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一只胳膊伸過來,搭在她腰間。
阮靈本不想理會,但好沉啊。
她不喜歡被人壓著睡覺。
于是她把冥王的胳膊抬起來,放到一邊。
誰知卻把冥王弄醒了。
他睜開眼,翻身側躺著,面對著她。
阮靈說:“你看我做什么,睡覺吧。”
“本王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你別啰嗦,我已經沐浴過了。”阮靈翻身面向床里面。
冥王翻身壓住她,雙臂撐著上半身,看著她,說道:“洞房花燭夜,怎么能少得了圓房?”
他的語氣很平靜,瞳孔也淡淡的。
說起那兩個字的時候,就像是讓她去沐浴一樣平淡。
阮靈雖然明知只是因為他性子的緣故,還是覺得莫名想笑。
她抬手揪住他的衣襟,低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圓房嗎?”
“知道。”冥王淡道,“本王只是缺少情愛的體驗,不表示我不知道夫妻之間的事情。”
說完,他就抬手去解阮靈的扣子。
阮靈連忙捂住衣服。
“既然嫁給我,你還沒有做好這方面的覺悟嗎?”
“我是說,先把燈熄了吧?”阮靈輕咳。
“你應該知道,就算在完全的黑暗中,我也能清晰看見任何事物。”冥王認真說道,“所以,對你我來說,關不關燈,都沒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