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什么?”灰手人問道。
“想通了…其實夢里的我有那種想法也是正常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個人道,“既然我平時都是那么想的,我夢里…那么認為,也不新鮮。”
灰手人又問:“那你剛才為什么沒想通?”
問了這話后,灰手人感覺又是句廢話,實在沒必要,可問出來了自己就是覺得舒服,然而一想,又感到這種舒服實際上是不正常的,只是既然已經問了,就要聽聽對方如何回答。
“剛才?”那個人的確沒想到為什么灰手人又問了更早時候的情況,著實一驚。
灰手人從他的表情看出了驚訝,又道:“我就是問問啊,你不用緊張。”
“哦…”那個人道,“我回答你。我剛才…就是忽然覺得夢里我那種想法那么清晰,有點新鮮,就是這樣…而已。有些時候,就是突然有個想法,過了那一刻,那想法就不見了。”
灰手人竟還想問下去,雖然覺得實在沒用,也在克制自己了,可還是問道:“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這種情況?”那個人道。
“就是在某個時刻,突然覺得自己夢里某種想法那么清晰有點新鮮這種情況。”灰手人說道。
“以前…我不記得了。”那個人道。
灰手人本來認為自己連上個問題都沒必要問,但這時竟又沒忍住,說道:“如果我給你時間想,你覺得自己想得起來嗎?”
那個人又感到驚訝,道:“想…這種事?”
灰手人看到那個人恐懼又多了些,忽然意識到了這段時間應該是他不至于再次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狀態的時候,也正是問有必要問的問題的寶貴時機,便覺得自己如果再繼續問這些沒用的,就會錯過這段可以隨意問問題的好時機,然而又感到克制不易,便小聲對褐手人說:“我不能再問這種沒用的了,你指責我吧,看看有沒有用。”
然而褐手人也沒覺得灰手人問那些沒必要問的問題是不該的,還為此而感到舒適,于是說:“我不覺得應該指責你啊。”
灰手人道:“現在金珠和波浪線還沒發生其他明顯的變化,不知道這段時間還能持續多久,我在這段時間就算問他敏感問題,應該也不至于導致對方再次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中,這是時機,我要把握時機。”
褐手人說:“你一直在問啊,并沒有閑著。”
灰手人說:“可我問的沒必要啊。”
褐手人道:“沒必要嗎?”
問出這話后,褐手人才感覺到其實之前灰手人有些話的確不是必須問的,但,如果是自己問的話,很可能也會為了滿足拖延的心態而問出差不多的問題來。
灰手人說道:“沒必要,我自己都認為沒必要,但我克制起來,真的很難,所以需要你指責我。”
褐手人說:“好吧,你這么說了,我就成全你。你趕緊問正事,別再問那些沒用的了!時機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