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問道:“在你感到自己的牙又有了以后,你明明感覺時間已經變快,但是那時候還沒覺得已經過了那么多天嗎?”
“那個時候…”那個人道,“我只是沒那么想而已。”
灰手人又問:“只有在后來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才意識到已經過了那么多天嗎?”
“好像…是吧。”那個人道,“之前…如果想了…也不一定就意識不到,但是…事實就是…之前我根本沒想。”
灰手人問:“然后怎樣了?”
“然后我就繼續問…問怎么回事。我問…我還要待多少天。”那個人道,“我說…永遠待在那里是…不可能的。”
“你說完這話,依然沒收到回應,是不是?”灰手人問。
“是的…但是我說完后面的話后…就…就出現變化了。”那個人道。
“后面的話?”灰手人問道,“什么話?”
“其實就還是剛才…那話…我又說了一遍…‘不可能的’,然后情況就不一樣了。”那個人道。
“發生了什么?”灰手人問。
“我發現…鐵鐐不見了。”那個人道,“但…但我眼前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什么龐然大物?”灰手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那東西…就好像鐵鐐上的鐵集合在一起…變成的一樣,但是…它…肯定又不完全是…鐵做的。”那個人說,“它身上,好長著毛…那些毛…又像是鐵絲…”
灰手人問:“它對你怎樣了?”
“它…它撲向了我。”那個人道,“張開了大口…流著口水…”
“你那里不是很暗嗎?”灰手人問。
“是啊。”那個人道。
“那你怎么看清楚它的樣子?”灰手人問道。
“它身上自己就…有些光。”那個人道,“那光的顏色會…變…詭異極了。我看得見它…口水的顏色都會變。”
“它的口水?”灰手人問,“顏色?”
“是啊…口水是會變顏色的…”那個人道,“起初是棕的…后來…變得發黃,又變成棕的,又…變得發黃。”
灰手人說:“其實就是兩種顏色來回來去變?”
“但是…但是那個過程…過程中出現了…多種顏色。”那個人回答。
“是漸變的?”灰手人問。
“對…漸變的…但…但當口水變成棕色和黃色的時候…停留的時間…長一些。”那個人道,“它的口水一直往下滴著…要不是我的腳踏不到地面…要不是我自己本來就是…懸空的…我甚至…擔心它的口水會漫到我的腳上。”
灰手人道:“它的口水很多?”
“很多。”那個人道,“真的是很多…還有一定粘性…反正…惡心得很。”
灰手人又問:“你有沒有躲它的口水?”
“想躲…但我動不了。”那個人道。
“鐵鐐不見了,還動不了?”灰手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