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可這一刻他似乎已經難以說服自己了,他又想:在我眼前一片漆黑的那段時間里,我是覺得可怕,此刻我回想起來也覺得實在嚇人。可是剛才他讓我哼唱的時候,我那種恐懼感其實也沒強烈到現在這個地步,是不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太關注自己會不會被眼前這兩個人下狠手了?那我現在也想些別的,是不是就不會覺得嚇人到那個地步了?
正想著,那個人便聽到了灰手人問的話:“你不懷疑那個人有可能是自稱是你爹的那個人所說的你娘嗎?”
那個人聽了灰手人這話,先是一愣,這話著實令他心驚。緩過來的時候,他說道:“當時沒懷疑…哪怕是現在…你都跟我說了…我也覺得那個人不可能是我娘…無論…無論怎么想都…都不可能的。不光是因為聲音不對…也不光是因為自稱是我爹的那個人說了某些話。反正…反正不可能的。”
“這是你自己的感覺?”灰手人問道,“只是感覺?”
“是的。”那個人道,“我依然沒充分依據能證明。”
經過灰手人這樣一問,他這樣一答,他的恐懼感倒是真的減輕了些。
灰手人繼續問他:“然后怎樣了?”
“然后…然后我就聽見你問我的話了。”那個人道。
“哪句話?”灰手人道。他明明記得,但就是要聽他說出來。
“就是那句‘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沒錯,就是這句。”那個人道。
“在你聽到這話的時候,你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的嗎?”灰手人問道。
“那個時候…其實…其實已經不是漆黑一片了。”對方回答。
“已經成為了現在你看到的樣子?”灰手人問道。
“也沒有。”那個人回答。
“在你聽到我那句話的時候,你眼前是什么樣的?”灰手人繼續問。
“就是…好像是…灰蒙蒙的吧…”那個人猶猶豫豫地說道。
“能看到此地周圍的情景嗎?”灰手人問道。
“好像…好像隱隱約約能看到。”那個人說道,“那些都像是…像是籠罩了一層灰霧一樣,都…不清楚。”
灰手人問道:“你什么時候就能看清楚這里的樣子了?”
那個人想了想道:“就是…在…在我反應過來你在問我話的時候吧…差不多…嗯…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
“你在‘啊?’的時候,你眼前的景物已經跟此刻一樣了嗎?”灰手人又問。
“一樣了。”那個人回答。
“那你現在張開嘴伸出舌頭來吧。”灰手人說道。
由于之前跟灰手人說了舌頭被夾之類的過程,到了這個時候,那個人反倒不似之前那樣一聽見對方說舌頭就那么恐懼了。然而此刻,由于之前發生過舌頭不被自己控制的情況,他也不知道這次如果自己真的伸出舌頭會出現怎樣的情況,于是仍然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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