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呆了好半天,長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酒柜旁,也不看什么酒,隨手抓了一瓶,打開,再抓只杯子,站在酒柜旁先倒了一杯,一邊走一邊喝。
鄒玲從盛夏手里接過酒,倒滿,仰頭一口喝了,給盛夏的杯子倒上,再給自己倒上,再次仰頭一飲而盡。
兩個人對坐,一個一口一杯,一個雖說是一口一口的抿,也喝的很快,你一趟我一趟,沒多大會兒,就把酒柜里的酒,連那瓶威士忌在內,都喝光了。
盛夏伸著腿癱在沙發里,鄒玲兩只腳架在桌子上,猛的打了個酒嗝,“痛快!我走了。”
盛夏抬起手擺了下,垂下,看著窗外樹木黑沉的輪廓,滿腹心事,卻又仿佛什么也沒想。
第二天早上,盛夏睜開眼時,陽光已經從窗戶照進來,灑了滿屋。
昨天她好象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窗簾都沒拉上。
盛夏躺著發了會兒呆,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洗了澡,看了遍時間,再看了一遍,拍著額頭,十分頭疼。
已經九點半了,她怎么一覺睡到了這個時間,衛桓肯定早就起來了吧,吃過早飯…也不知道他吃不吃東西,或者已經出去了?李林呢?對了還有周凱和鄒玲,怎么也沒人打個電話給她,總不能大家都沒醒吧。
盛夏再拍了幾下頭,開門出來,站在門口,左看右看,她忘了問衛桓住在哪個房間了,還有周凱和鄒玲,算了,先去吃個早飯,這家飯店的早飯,還是很過得去的,也不知道他家主廚換過沒有,希望越換越好。
盛夏打定主意,下到一樓,往南邊有一排落地窗的餐廳過去。
一進餐廳,就看到周凱對面坐著鄒玲,盛夏一邊往兩人那邊過去,一邊下意識的瞄著整個餐廳,沒看到衛桓,也沒看到李林。
“你倆昨天喝酒了?鄒玲喝多了,眼圈都出來了,你倒還好。”周凱站起來,一邊給盛夏拉椅子,一邊打量著她道。
鄒玲從眼角斜了他一眼,沒理他,只和盛夏說話,“剛才我到的時候,在餐廳門口迎面碰到衛總和李博士,問你起來沒有。”
“他們兩個呢?去哪兒了?”盛夏問道。
“沒說,李博士問我跟周凱今天有沒有事,要是沒事,就陪他和衛總去幾個地方。去哪兒你知道嗎?”鄒玲和盛夏說話,衛桓是她的大客戶,這會兒她已經在工作狀態,對于要去的地方,和要做的事,她習慣于有所準備。
“我也不知道,”盛夏先和周凱說了要吃的東西,讓他替她去拿,才回答鄒玲的話,“昨天來的時候,李林說要耽誤幾天,多走幾個地方,混淆一下,要不然,就去了我那個小農莊,東西就拿到了,我那個農莊,還有周凱,不就擺到明面上了,李林說卡維家不好惹,也不犯著惹。”
“我看是為了你和你那個小莊子,周凱是順便。”鄒玲擰身瞄了眼托著盤子,端著牛奶過來的周凱。
“不管為誰,總之能掩過去就行,就是跟著看看,就當游玩了。”盛夏知道鄒玲問話的原因,接著道。
“嗯。”鄒玲有幾分心不在焉,看著周凱將一盤子食物和牛奶放到盛夏面前,才接著道:“要是沒什么事兒,我想一會兒就回去,有個案子很急,也很重要。”
“你不是說沒事?”周凱咦了一句,隨即干笑幾聲,“我沒什么,你問小夏。”
“真不留下啊?機會難得。”盛夏看著鄒玲,話里有話。
“這哪是機會,”鄒玲聽懂了盛夏的意思,嘆了口氣,“你這邊要是也沒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你再打個電話給衛桓,問一句,他那邊有沒有事,我不確定。”盛夏和鄒玲說了句,又轉頭看向周凱,“你呢?跟鄒玲一起回去?”
“我又沒事兒,反正有李林,再多我一個也不多,不但不多,還正好,我陪李林說話,你陪衛桓。”周凱說著笑起來,“讓她先走,咱們一起回去。”
盛夏瞄了眼周凱,沒再多話,周凱這個人,也不能個能勸得住的。
盛夏剛吃好早飯,一杯咖啡喝完,手機就響了,是李林,他和衛桓已經在車里等著了,讓她吃好就出來。
盛夏站起來,和鄒玲告別,周凱跟著盛夏,一起出來。
李林坐在駕駛座,衛桓還是坐在副駕,看著一前一后過來的盛夏和周凱,李林按下車窗,笑著和兩人打招呼,衛桓陰沉著臉,冷冷盯著愉快的打著招呼,愉快的拉開車門,再愉快的坐進來的周凱。
他不喜歡這個油頭滑腦的蠢貨。
車里,衛桓冷若冰霜,李林笑的隨和歸隨和,卻不說話。
盛夏看到衛桓,一肚皮的心事就涌上來,她好象沒法讓衛桓把原形露給她看看,這話她不好說出來,衛桓肯定也不能肯,不但不肯,說不定還要大發脾氣,那么,要是看到衛桓的原形,她還會不會愛他這事,就說不好了。
要是她看到他那么丑,真不愛他了怎么辦?
還有,她到底是怎么看上他、愛上他的?她明明覺得他是個挺讓人厭煩的自大加一點的貨,突然她就看上他,愛上他,象這會兒,她多看他一眼,就覺得心跳心亂,又甜又酸,還患得患失。
會不會是他對她施了法?
老妙說過,是有這個法術的,她當年特意修煉過,可惜沒用上,因為她修煉好,再回到人界時,她看上的那個俊美少年,已經老的牙都掉了,她不但不愛了,還覺得挺煩人的,就沒用上。
衛桓這樣的大妖,肯定會這樣的法術。
要知道,她活了上千年,對上俊美到這樣那樣的少年青年中年,不是十個八個,她可從來沒動過心,多一眼都懶得看,對衛桓這份突如其來的牽心掛肚,一眼天堂一眼地獄的感覺,完全不合邏輯啊。
只有神通法術能解釋。
這事肯定不能問衛桓,嗯,可以問問李林,李林肯定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