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動作輕緩的解開了韓經年胳膊上原本綁著的帶血的繃帶,然后看到里面裂開的傷口后,她一邊拿著酒精棉球給韓經年消毒,一邊小聲的嘀咕了句:“你發瘋似的砸了那么多東西,沒一樣東西砸中你大侄子,整個書房都被砸爛了,你大侄子一塊皮都沒磨皮,反倒是你這個動手的人,把自己傷口扯的更嚴重了…”
韓經年沒說話。
“韓先生,不是我說你,你砸東西的準度真是糟糕透了…”夏晚安說著,悄悄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韓經年,然后就明知韓經年的意圖故意裝作不知道的眨了眨眼睛,出聲問:“韓先生,該不會,你是故意沒砸中你大侄子吧?”
隨著夏晚安話音的落定,韓經年的表情瞬間冷沉了下來。
“哈,我開個玩笑,你別當真…”夏晚安垂眸,掩飾住眼底的笑意,然后就拿了藥膏,小心翼翼的給他傷口開始涂藥,涂著涂著,她當做閑聊般,又開了口:“對了,昨晚上,你離開后沒多久,你大侄子就過來了,可著急的問你去了哪里,然后見你沒在家后,就開著車到處瘋找你…”
韓經年跟個啞巴一樣,依舊沉默不語。
夏晚安絲毫不介意,還在一個勁兒的說:“昨晚要不是你大侄子,你或許就被人糟蹋了…”
“不可能!”沉默了這么久的韓經年,聽到這句話,忽的出了聲。
夏晚安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句話反應如此強烈,忍不住無語了一會兒,然后才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是是是,不可能,您是誰呀,韓總,出了名的自控力一流!”
韓經年又不說話了。
“對了,昨晚上在醫院,我半夜去過一趟超市,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韓經年看了夏晚安一眼,雖沒說話,但他的眼神卻透出了疑惑。
“是你大侄子啦,他可真是混蛋啊,大半夜不回家,在醫院的亭子里喝的爛醉如泥…然后嘴里一個勁兒的念叨著什么對不起,我沒臉見我小叔叔了,什么小嬸嬸之類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遇見他了,總不能把他丟著不管吧,我就把他弄去了附近的快捷酒店,我離開的時候,他哭了呢…”
韓經年還是一副沉默的樣子,但夏晚安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胳膊微抖了抖。
夏晚安裝作什么都沒察覺的樣子,一邊給韓經年重新包扎繃帶,一邊又說:“我不該跟你提你大侄子的,你們剛吵了架,我這樣豈不是再給你添堵…”
說著,夏晚安就轉了話題:“我今天出去,聽到兩個老太太聊天,其中一個老太太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人這一生,不可能不自私的,有些事情,很難分對與錯…”
比起夏晚安兜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韓經年直接的很多:“你想讓我原諒她?”
夏晚安當然知道韓經年口中的她指的是陸燕歸,她怪陸燕歸嗎?怪過,怪她那么殘忍的把真相揭曉給了她,可陸燕歸有錯嗎?并沒有,或許她是抱有私心,但她說的那些事卻都是事實…
陸燕歸是為了保護韓知謹才這樣的,她沒有當過母親,但是她想,若是將來有一天,她還能有希望做母親,她或許也會為了自己的孩子這樣做。
“你真的想讓讓我原諒她?”韓經年見夏晚安不說話,又出聲問。
夏晚安:“我說是,你會答應嗎?”
“不會。”韓經年幾乎沒猶豫就拒絕了。
夏晚安:“…”不會,還連問她兩遍?
夏晚安:“…”她不信,她還沒轍了!
夏晚安眨了眨眼睛:“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