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沒給自己任何猶豫和思考的時間,就抽出那份文件直接開始閱覽。
那是一份受法律保護遺囑,遺囑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韓氏企業的掌權人在五年內必須有子嗣。
對于這個子嗣,也寫了很多附加條件,必須是韓家的親生子嗣,必須是掌權人合法妻子生的…
短短的幾百字,夏晚安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她才眨了眨眼睛,將文件重新放回到袋子,又原封不動的重新放回到保險箱里。
原來陸燕歸沒騙她,原來韓經年當初娶她真的只是為了孩子…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對上了,韓經年明明不愿意娶她,為什么會突然改變了主意?韓經年明明不愛她,為什么會在半年后一回家就碰了她?
孩子…都是為了孩子…難怪他當初突然會說讓她去謝林那里體檢,是因為她遲遲沒有懷孕吧?
多想好好地愛他,多想好好的和他走下去…可是未曾想到,給他最后的愛是手放開。
是啊,放手…她多想繼續自私下去啊,可事到如今,她還有自私的資格嗎?她還配有自私的資格嗎?
八年…從一眼萬年,到如今放手,整整八年的時光啊…這八年里,她一心一意的念著他想著他,她以為自己的情深終于感動了上天,可到頭來,哪里是感動了上天,不過只是感動了她自己,上天依舊是不肯圓她這場夢。
曾暗戀他時,無數次被他傷到痛哭流涕,直至今日,她才知道,真正的難過是悄無聲息的。
就像是現在的她,坐在這里一動不動,面色平穩眉目安靜,可內心卻是一地狼藉,滿地灰燼。
夏晚安呆呆的盯著窗外的藍天看了許久許久,突然覺得室內有些悶,她便起身走出了韓經年的辦公室,她面對張特助的詢問,說自己下樓去拿份文件。
張特助沒產生懷疑,夏晚安毫無阻礙的走進了電梯,走出了韓氏企業的大樓。
她沿著大馬路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許久,走到夜幕降臨時,她忽的停了下來,然后借著街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從十五歲,她就想要去抓他的手,夢里夢外都是想要去抓他的手…明明是想著要抓住他的手啊,怎么抓著抓著,抓到最后卻是放手了?
這一別,此去經年,怕是這一生都不會再見了吧?
若是最后的結局,真的是分道揚鑣,那她也想要再見他最后一眼。
是啊,最后一眼…當初相遇,沒能好好的彼此認識,如今分開,總是要有個好好道別吧?
是啊,是應該好好道個別…就像是,她只想著放手,都還沒放手,她已經很想很想他了…
想著,夏晚安就摸出了手機,找了韓經年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聽,響了兩聲后,電話里傳來了韓經年的聲音:“安安?”
那樣清雅的語調,讓夏晚安驀的就紅了眼眶,她握著手機,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出了聲:“經年…我想…”
她想說,我想你了,只是她后面的兩個字還沒出來,突然有人從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