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經年像是壓根沒聽到音箱里傳出的說話聲般,徑自的對著地上的張特助輕飄飄的來了句:“張承,你很能耐啊!”
張特助聽到這冷颼颼的聲音,本能的打了個寒顫,只覺得此時的韓經年遠比那些要他命的人來得更讓他心生膽顫,他沖著韓經年擠了個笑,弱弱的喊了聲:“韓總…”
韓經年冷沉著一張臉,沒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盯著全身上下無一處是好的張特助看。
張特助整個人就像是浴血一般,觸眼望到的任何地方,都是鮮艷的紅色。
若不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張承,韓經年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就是幾個小時前,在機場對著他笑呵呵的說再見的人。
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眉眼都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可他的手卻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握成了拳頭。
張特助被韓經年看的心底直發怵,他賠著笑,又勉強的出了聲:“韓…”
這次他只說了一個字,韓經年就寒著一張臉蹲下了身,張特助都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只覺得下顎被他一捏,他本能的張了一下口,然后一顆帶著清新草藥香氣的藥丸,進入了他的口中。
只是短短的數秒,張特助就意識到這是什么藥,他下意識的想要吐出來,可他的下巴,被韓經年往上一抬,圓溜溜的藥丸順著他的喉嚨落入了他的腹中。
等韓經年松開張特助后,張特助掐著脖子,開始對著地上嘔吐,像是要把藥丸吐出來。
韓經年一臉惡心而又嫌棄的斜了張特助一眼:“要吐給我回家吐,不要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明明是充滿了不屑的話,可張特助卻聽的心底一暖。
這藥是二少爺留給韓總唯一的東西…是二少爺當年傾盡了全身的醫術,用世間最最最名貴的藥材調配出來的藥丸。
在這世上,僅此一枚,就連當初老太太病重,韓總都沒拿出來,可現在韓總卻毫不猶豫的塞給了他…
躲在暗處的幕后人,見自己被韓經年就這么直接無視了,無視就算了,還當“他”和“他”雇來的那些人不存在一般,居然一臉淡定從容的彎身,當著他們的面,大張旗鼓的喂藥救人。
“他”頓時忍不住又開了口:“韓總和張特助的感情可真是令人感動啊,感動的我倒想跟韓總玩個游戲了,韓總,我很想知道,如果你和張特助只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出這個酒吧,你會選擇誰活著?”
韓經年傲著一張臉,依舊不屑于搭理音箱里傳出的這道聲音。
“怎么?韓總做不出來選擇?那我來幫韓總選…”
音箱里的那道話語聲還沒說完,韓經年突然拎起一旁的椅子,重重的砸在了音箱上:“吵死了,小孩子才做選擇題,而我不是小孩子!”
伴隨著椅子砸在音箱上,發出一道兵兵乓乓的聲音,韓經年順勢揪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