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特助并未去洗手間,而是找了個沒人會出現的地方,接聽了兜里還在震動的電話。
張特助并未開口的意思,只是將手機舉到耳邊。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猜到了此刻的他不愿言語一般,徑自的出了聲,還是那個經過變聲處理的機械語調:“張先生,已經三天了,請問你有答案了嗎?”
張特助握著手機,還是沒說話。
“張先生,我答應給你七天的時間,自然是會給夠你七天的時間,不過我這邊有查到,韓經年訂了明晚飛往泰國的機票…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只是想跟你一句,張先生,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電話那頭聽了讓人耳朵難受的聲音,停了幾秒鐘,又開了口:“哦,對了,除此之外,我還想跟張先生報個平安,那就是,張先生您的母親現在正在做spa,還有就是,你的母親今天好像格外的想你,她今天這一天,至少問了我的人八次,承承什么時候來泰國跟我匯合…”
隨即,電話里就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再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在張特助耳邊不斷地想著,他維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站了良久,才將手機收了下來。
他當然懂那個未知名的妖人,最后提他母親的意義,不過是為了提醒和威脅他,他的母親掌控在他手里。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都過了三天了,距離最后的期限,越來越近了…
張特助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若有所思般的看了會兒,然后就抬頭,望向了遠處的城市。
高樓聳立,夕陽西下,藍天白云…這樣美的大都市,他想…以后他可能都很難再看到了。
就像是他腳下的這棟樓,他成年后幾乎百分之六十的生命都是在這里度過的,這棟樓對他來說,比他的家還讓他熟悉,一樓大堂的這幾年里重裝過兩次,二樓的洗手間水龍頭總是壞,三樓的辦公桌換過一批,四樓的打印機申請過八次維修,五樓、六樓、七樓、八樓…二十一樓,是他工作的地點。
怕是以后,就和他現在眼前看到的風景一樣,這棟承載了他的夢想和追求的大樓,他也沒機會再踏入了。
張特助似是很貪戀般,癡癡地望著眼前的風景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了。
再回到茶室里的張特助,手里多了幾份文件。
夏晚安盯著他手中的文件,好奇的看了幾眼,然后才對上了張特助的眼睛。
張特助笑瞇瞇的坐下后,將其中一份文件攤開:“夫人,是這樣的,您和韓總不是明晚就要去泰國了嗎?您也知道,韓總他每天工作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去度假,那也還是少不了要處理一些重要公務…由于我無法跟過去,所以有些事情,我得跟你對接一下,到時候在泰國,你能幫幫韓總…”
聽完這話后,夏晚安才恍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