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韓經年睜開了眼睛,扭頭對上了夏晚安的雙眸。
夏晚安迎著他的視線看了幾秒鐘,才動了唇:“其實…”
她說了兩個字,就停了下來,她有些緊張的抓了抓被褥,在心底糾結猶豫了好一陣兒,才又出了聲:“…何澈來香港的那晚,有蔓,她,她…”
她到底還是有些緊張,有些忐忑,有些底氣不足的。
有蔓在那么多人面前維護了她的同時,更想維護的是她在韓經年心底的感受,她了解有蔓的良苦用心,她也怕自己告知了韓經年真相后,被他誤會…可她想到韓經年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作出安排的那些舉動后,她又覺得抱著僥幸心理去欺瞞他是不對的。
夏晚安用力的抓了抓被褥,最終還是一咬牙,將后面的話全盤托出了:“有蔓,她其實并不在香港。”
“有蔓是想和我出差去香港的,但是,出發前,她臨時有事,沒能去成。”
韓經年一直都沒說話,夏晚安不安的掌心里都冒了汗水。
她感覺自己心臟跳動的速度,忽快忽慢,忽上忽下,在這樣刺激的狀態里,她勉強的穩著情緒又開了口:“何澈過來,是受了我一個很好很好好到都可以成為親人的拜托,我之所以讓何澈進我房間,是因為我腳腕受傷了,想讓他幫我端熱水,他在我房間里呆了十分鐘不到,就走了…”
說完這話后的夏晚安,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連心臟都緊張的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其實夏晚安也不知道她話音落定后,到底過了多久,她總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覺得她在韓經年那里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好感,要毀滅的一塌糊涂時,韓經年出了聲:“我知道。”
我知道?
夏晚安錯愕的看向了韓經年。
“晚上查看酒店的監控時,我知道的…”碰觸到她狐疑的目光,韓經年大概而又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這是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何澈進她房間時,宋有蔓不在,他也早就知道宋有蔓說的那些話都是在為她做掩飾?
夏晚安張了張口,“那你為什么不問我?”
是不在意?是無所謂?是沒關系 伴隨著這三個疑問,略過夏晚安的腦海,韓經年語氣清淡的接了話:“我信你。”
我信你…不是不在意,不是無所謂,不是沒關系,是…我信你。
夏晚安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喃喃的問:“為什么?”
“因為,我…”韓經年突然沒了聲音。
夏晚安直勾勾的望著他,還在等他后續的話,她見他遲遲不出聲,就催促了一聲:“什么?”
“沒什么,”韓經年嘴里說著淡然的話,可他的耳根卻微微泛起了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淺紅。
明明就是有什么…夏晚安心底嘀咕著,漆黑的眼珠子盯著韓經年觀察。
她的眼神,看的他心底莫名發虛,他佯裝著淡定,在床上一臉平靜的躺了一會兒,然后就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睡不著?那就還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