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夏晚安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今晚的主角——遲慕。
她身著一襲露胸長裙,裙擺下面鑲滿了鉆,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動人。
她手中端著一支高腳杯,里面腥紅的液體,宛如她的人一般,妖冶勾魂。
盛裝打扮的她,踩著紅底高跟鞋,亭亭玉立的站在韓經年面前半米遠的位置后,就微笑著開了口,聲音清脆悅耳:“經年,謝謝今晚你能來。”
夏晚安不傻,她陪著韓經年到宴會上,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遲慕始終都沒出現在過他和她的面前,唯獨在此時此刻才出現,這代表著什么,她自然是懂的。
遲慕這是在跟她爭,而且是特意選在韓經年快到她跟前的地方爭。
遲慕這分明是讓她親眼目睹的看著,她是怎么和她的老公寒暄熟絡的。
最重要的是,在場的很多人,都不太清楚她的身份,剛剛很多人和韓經年敬酒時,大家都用很詫異的眼光打量她,儼然是在揣摩著她究竟是誰。
相反,在場的這些人,和韓經年也好,和遲慕也罷,都是相識的,從前她都以為遲慕是韓經年的未婚妻,當然這些人也都這么以為過。
而遲慕,這樣大方,自信的站在韓經年面前,用那么溫柔婉轉的語調喊韓經年“經年”,無疑是在側面的暗示大家,她和韓經年“余情未了”。
不得不承認,她的那一聲“經年”在這樣的場合里,真的刺痛了夏晚安的耳朵。
夏晚安臉上的表情沒太大的變化,但她的指尖,卻無聲無息的握緊了面前桌子上剛剛被一個侍者放下的酒杯。
遲家畢竟是韓氏企業的股東,縱使韓經年和遲慕之間有過再多不愉快的過往,但在此時此刻,韓經年還是沒讓遲慕太難堪,所以他面對遲慕遞上來的酒杯,微微抬了一下自己的酒杯,連碰杯都沒碰杯,就象征意義的喝了一口酒,算是回應了遲慕的話。
遲慕巧笑嫣然的站在韓經年的面前,一副熱情而又熟絡的樣子,而韓經年回應出這般冷淡疏離不為所動的姿態,使得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不過遲慕很快就穩下神來,側著頭,笑盈盈的望著韓經年:“經年,你還記得當初我十八歲的成人禮上,你陪我跳的那支舞嗎?現在舞會馬上開始了,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請你陪我跳第一支舞?”
夏晚安捏著酒杯的力道更大了。
在場這么多人,遲慕的聲音又故意說得這么響,惹得不少人側目,她這是擺明了用眾人來綁架韓經年,好讓韓經年礙于韓家和遲家的面子,不好駁回她的請求。
韓經年一手插兜,一手優雅的舉著酒杯,沒反應。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五官襯的俊美奪魂。
十秒鐘,三十秒鐘,一分鐘…在遲慕期艾的眼神中,韓經年微微抬起手,將酒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看到他這個舉動,遲慕唇角勾了起來,她就知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韓經年是不可能讓她難堪的。
想著,遲慕也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她沖著韓經年伸出了手,準備挽著韓經年的胳膊進入舞池,跳今晚的開場舞。
只是在她的指尖,快要碰觸上韓經年的胳膊時,韓經年從旁邊的桌子上,端了一杯溫水,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擦過遲慕的身邊,走到了夏晚安的面前:“晚上戶外有點涼,別喝這么多冷酒,喝點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