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開出醫院,沿著街道往前行。
在開出約莫兩千多米時,宋有蔓轉著方向盤,將車子開到路邊,踩了急剎車。
由于慣性,她的身子往前一傾,隨即她就順勢,趴在了方向盤上。
車內放了車載音樂,音量很低,歌聲輕輕淡淡的,偶爾夾雜著一道馬路上傳來的鳴笛聲。
“而你撐傘擁我入懷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一筆一劃斟酌著奉送…想起那年傘下輕擁,就像躺在橋索之上做了一場夢,夢醒后跌落,粉身碎骨,無影亦無蹤…”
在歌聲中,宋有蔓就這么趴在方向盤一動不動,直到歌聲落幕,有句旁白傳來時,她的肩膀輕輕地顫了起來。
那句旁白是:不要像我一樣,活的像個笑話。
他醉酒時的一聲“蔓蔓”,讓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到頭來,就像是一場笑話。
夜里十一點鐘,張特助急匆匆的出現在韓經年的病房門口。
推開門,一眼望去,病床上空蕩蕩的。
張特助蹙了蹙眉心,下意識的去了洗手間,也沒找到韓經年的身影后,他就退出了韓經年的病房,去了隔壁夏晚安的病房。
房門半掩著,張特助輕輕一推,一眼看到了坐在病床邊的韓經年。
他下意識的張口,只是“韓總”還沒發出來,就被男子突然低喃的一聲話,噎回了腹中。
“以后我再也不會傷你了…”
張特助停了往里走的步伐,定神望去,看到韓經年的指尖似有似無的碰觸著夏晚安的脖頸,他雖看不清韓經年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男子身上溢出的情緒,不是平時的冷冰冰,而是心疼懊惱…
只是短短的一瞬,張特助就意識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被強塞了一個大瓜。
難怪韓總把自己的手掐的爛唧唧的,敢情…夫人脖子上的傷痕,是他掐的。
怪不得夫人沒醒來之前,韓總不吃不喝不接受治療…他平時是性格孤冷了點,但不至于這么難纏,這次鬧的這么雞飛狗跳,把韓老太太都請出來了,都無濟于補…搞了半天,他這是在變相的懲罰自己…
也就是說,若是夫人不醒來,韓總就一直那么折騰自己?
靠,這算什么事?
誰都不能傷你,哪怕是我,也不能輕易放過?
這究竟是怎樣一個扭曲而又變態的愛情觀啊!
“有事?”
察覺到室內有人入侵的韓經年,敏銳的往后掃了一眼。
張特助急忙點了點頭:“是,韓總。”
韓經年沒再說話,而是給沉睡中的夏晚安,仔細的蓋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出了病房。
張特助急忙跟上。
等進了韓經年的病房后,張特助這才開了口:“韓總,您吩咐的事情,我都辦妥了,那晚綁架您和夫人的那些人,他們犯過的舊事,都已經全被翻出來,遞交給警局了,目前看來,他們這一輩子怕是都要在牢里呆著了。”
“不過,蹊蹺的是…警局那邊收到了三份那些人犯罪的舊事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