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輕,助理沒聽到:“什么?”
韓經年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回神:“沒什么。”
三秒后,他又開了口:“回家。”
助理又迷糊了,不過沒等助理開口,韓經年就想到什么一樣,又補了句:“她在的那個家。”
做完SPA,已是午夜一點鐘。
夏晚安不會開車,成年就拿到駕駛證的宋有蔓送她回的家。
一路上,宋有蔓一心二用的邊開車,還邊苦口婆心的勸夏晚安早點脫離韓經年那個苦海。
和宋有蔓分開后,夏晚安目送著她車子不見了蹤影后,才進了電梯。
很晚了,電梯里只有夏晚安一人,寂靜狹隘的空間里,夏晚安盯著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突然想到了宋有蔓的那句“早點脫離韓經年這個苦海”。
苦海…可不,還真是苦海…偷偷地喜歡一個人,總是苦的,至于脫離…若是能脫離,那就好了…她比誰都希望自己不要那么那么那么的喜歡他。
很快,電梯抵達了所在的樓層。
從電梯出來,夏晚安一氣呵成的輸入密碼,推開門,然后慣性的抬起手去開燈時,這才發現,室內的燈,明燦燦的亮著。
她記得她關了燈呀…夏晚安愣了愣,低頭,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鞋擺在玄關處的鞋柜前。
那皮鞋很眼熟,就是今晚韓經年穿的那一雙…
所以,他回來了?
正在夏晚安錯愕之際,書房的門被推開,身上還穿著晚上那身西裝的韓經年,從里面走了出來。
忽的看到韓經年,夏晚安略有些無措,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下意識的開了口,“你怎么回來了?”
伴隨著話音從嘴邊落定,夏晚安敏銳的捕捉到韓經年微微蹙起的眉心,她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這是他的家,他怎么就不能回來了…
想著,夏晚安就急忙又動了唇,“我的意思是,我以為你有約,不回來了呢,所以有點詫異。”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和平時沒什么區別,情緒也拿捏得很好,讓人聽不出絲毫端倪,可她的心底,在說出“有約”那兩個字時,清晰地泛起了濃濃的酸楚和微微的刺痛。
韓經年沒著急開口,他望著夏晚安的眼底漆黑深邃,讓人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他的眼神卻又很有穿透力,仿佛能透過對方的眼睛看透人心。
不過短短的十幾秒鐘,夏晚安就垂頭,避開了韓經年的視線。
她剛想找個借口,將此時的尷尬掩蓋過去,只是她還沒開口,站在不遠處的他,語調涼淡的出了聲:“拿文件。”
聽他這么說,夏晚安才注意到他手里多了一個文件夾。
原來他只是回來拿東西呀…幸好她剛剛沒因為看到他在家,產生過多的別的想法…
夏晚安很想問他一句,那你還要走嗎?
可話到嘴邊,卻又被她生生的壓了下去。
他和她之間…好像還沒熟絡到她有資格問他行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