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是拿錢辦事,在季維驍強大的壓迫氣場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吐了出來,然而因為她并不是和對方聯系的第一人,對聯系她的人一無所知。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潛進醫院的?”
這人對藍修遠病房的了若指掌,把助理進出病房的時間摸得十分透徹。
“在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
比藍無憂出事的時候還要早…
幕后黑手怕是早就盯上了藍無憂。
“藍修遠這一次反常到底是因為什么?”
“因為一段錄音,”
說到這一段錄音,女人的眸子明顯閃了閃。
她偷聽過錄音的內容,只是不知道里面對話的男女是誰。聽眼前這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和錄音里的男音挺像,那女音自然就是藍修遠的女兒藍無憂…
眼前這個人不會就是季少季維驍?那個跺跺腳就能讓整個s市震蕩的男人?
女人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似乎沒想到錄音的主人會過來親自審問她。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惹的是什么人。人家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有錢人,而是為人神秘低調,手段卻雷霆萬鈞的人。如果對方真的把她怎么樣了,警察也不會為了她這個小人物而給對方冠以罪名,只會把她列為失蹤人口而不了了之…
“什么錄音?”
“您威脅藍小姐的錄音…”她還想留著一條小命,對季維驍有問必答,“您說只要藍小姐乖乖配合您,您就會讓醫生給她父親動手術…”
季維驍的臉色更陰沉了,盯著女人的眸子冷漠如霜,女人身體忍不住顫栗,哭著道:“季少,我不知道是您,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這么做了…”
怪她財迷心竅,不看新聞,對藍無憂和季維驍的事情一無所知,最終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那段錄音在哪?”
“我刪除了…”
刺激完藍修遠以后,她害怕東窗事發,直接就把錄音給刪除了。
刪除了?
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把錄音還原。
季維驍倒要看看被人錄下的到底是那一段錄音。
時間在沉悶的氛圍之中仿佛靜止一般,分針秒針在定格,在場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季維驍的下屬拿著一個u盤再度走入房間的時候,時鐘上的表盤才恢復了正常的行走速度。
他也不避諱在場的任何人,把錄音文件播放了出來。
“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
“我就立馬讓醫院給你父親動手術…”
“…簽署離婚協議…放你自由…”
就是這些錄音,把他和藍無憂的關系一一宣明,什么恩愛有加,什么一見鐘情,什么情投意合,全都是假的。
藍修遠信了他們的謊言,在謊言戳破以后,內心失望至極,連治療都想著要放棄。
“季少,就是這一段錄音,就是這一段錄音,你順著這一段錄音去查,一定能查出背后那個人…”
女人怕季維驍不知道一般,拼命提醒著對方,惹來了季維驍和他一眾下屬的冷眼。
她不知道季少最討厭吵嚷的女人嗎?
季維驍的下屬強行堵住了對方的嘴,不讓她發出一個惱人的音節,同時不忘請示季維驍怎么處理這個女人。
“季少,這個女人怎么處置?”
“禁止她踏足本市,我不想在s市看到她。”
季維驍一句話就讓女人背井離鄉,只能在其他城市安家落戶。
他對她夠仁慈了,沒有要她的命。
女人千恩萬謝,嘴巴被堵著說不了話,但她還是伏在地上磕了個頭。
季維驍的臉色始終沒有緩和,從這段錄音出現,他大概就知道誰在背后搗鬼。
那天能出現在季家的人,除了丁木的人還有誰?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對于季維驍的出現,丁木并沒有很驚訝,如常一般和對方開著玩笑,“季少?什么大風把你刮過來了呀?”
他熱情地招呼著季維驍,語氣故作矯柔,頭上扎的小辮把他顯得不陰不陽,季維驍無言地望了對方一眼,徑直朝店內走去。
店里的人員對季維驍對自己這個熱情sao包的老板冷漠面癱已經見怪不怪了,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去管他們兩位。
“你知道我為了什么來找你。”
季維驍不相信自己的人把那個女人揪出來的時候,丁木還毫不知情。對此丁木一點都不驚慌,甚至還有幾分平常淡定,似乎自己并沒有錯一般。
“你都知道了,還過來找我做什么?”
事情是他做的又怎樣?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為什要這么做?”他直接承認了此事,季維驍卻有些生氣了,語氣頗為嚴肅地質問對方,“藍無憂什么時候招惹你了?”
“藍無憂的確沒在明面上招惹我,但她的存在讓我十分不痛快。”
丁木也毫不避諱自己對藍無憂的排斥,把藍無憂視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你不痛快就不痛快,為什么要對她父親下手?”最讓季維驍不淡定的是他竟然對藍無憂的父親下手。他不喜歡藍無憂,直接對藍無憂就好了,對一個病人下手做什么?
他圖什么?
“季維驍,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丁木認真盯著季維驍的臉,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這樣的話,季維驍的眉頭幾乎是瞬間皺起。
他說的話怎么了?
難道他說得不對嗎?
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他也做得出來?
“你怎么這么維護一個不相干的人,紗紗知道嗎?”丁木冷笑著,把唐羽紗搬了出來。
他和季維驍都喜歡唐羽紗,可是唐羽紗只喜歡季維驍。他自認為和季維驍相比,對方更適合唐羽紗,于是他選擇了退出成全和默默守護,可季維驍最近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季維驍,你什么時候做事這么婦人之仁了?你害怕藍無憂對心音和楚天遠的感情造成威脅,那你就直接把她了結了呀,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讓她永遠都無法參與楚天遠和心音以后的人生不更好嗎。”
“你看看你這段時間做了些什么?和藍無憂去民政局領證,還千里迢迢地跑去r國拍婚紗照,最可氣的還和對方站在對方父親面前說你們二人是情侶…”
“你考慮過過紗紗的感受嗎?我看你就是仗著紗紗對你的愛胡作非為。對藍無憂,你下不去手,我來下手。我不能讓她成為紗紗感情里的威脅。”
丁木的神情狠厲,一點都不輸給季維驍,只是他的狠厲帶上了些許的陰郁,不若季維驍那般坦蕩大氣。
“丁木,她什么時候成為了紗紗的威脅?”季維驍對丁木最后說出那句話十分不滿,“和紗紗比起來,他連腳指頭都不是。”
“這可是你說的!”
丁木目光死死盯著的季維驍,生怕錯過對方臉上的一絲神情。
“丁木,你太緊張了。藍無憂算什么東西?她配和紗紗比嗎?你拿她和紗紗比,不怕掉了紗紗的份?”
季維驍的話說得極狠,連丁木都算了進去。
果然,丁木聽了他的話,臉色變了變。
藍無憂,和她的女神根本沒法比。
把她們放在一塊比較,太跌唐羽紗唐家大小姐的份了。
丁木意識到自己拉低了唐羽紗的b格,情緒收斂了很多,“你打算怎么處理藍無憂?”
“在紗紗回來之前,我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
季維驍心里已經做好了打算,等藍修遠康復得差不多了,他就讓人把他們送到其他城市去,改名換姓重新生活,把他們從楚天遠的生命里抹除。
“你最好盡快。”丁木對季維驍的辦事效率表示擔憂,“我退出完全是因為紗紗喜歡你,如果你敢做什么對不起紗紗的事情,我不會放過你。雖然我比不了你,也對付不了你,但我對付得了其他人。”
不是丁木不信任季維驍,只是他覺得人有時候是需要警告和震懾的。
丁木知道只要自己不觸及季維驍的底線,季維驍不會對自己怎樣。如今唐羽紗就是季維驍的底線,他如今在維護他的底線,季維驍更不會對他怎樣,所以丁木才敢這般把季維驍不放在眼里。
“這么說,海蛇的事情也是你安排人做的?”季維驍在他多番的言語中找出了端倪。
對方怎么就知道自己帶了藍無憂去r國拍攝婚紗照呢?當初新聞爆出的也只是他和藍無憂一同出現在r國的海灘,他們倆人當時也沒有穿著婚紗禮服。
“是又怎樣?我從來就不會對對紗紗有威脅的人手軟。”
事情被暴露,丁木一點都不擔心害怕。
季維驍查了這么久都沒有查出什么東西,實質性的證據也被毀了,就算藍無憂被蛇咬的事情疑點很多,也沒有證據證明。
知道事情的真相,季維驍有些沉默了,漆黑如夜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東西,丁木盯著他臉上的神情,皺起眉頭道:“你覺得我做錯了?”
“沒。”
他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唐羽紗,為了他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會做錯了呢?只是讓季維驍難以接受的是藍家父母所遭的罪全是他帶過來的。
他從調查海蛇案開始,矛頭都是對準藍家的人,總想著是藍家的仇人在報復他們,結果沒想到問題會出在他的身上。
丁木為了唐羽紗出手對付了藍家人,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把事情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