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洛洛和莫旋繼續去寫作業,封子川就那樣穿著特別滑稽地站在陽臺上抽煙,胯下的蠢蠢欲動已經平息了。
大笨二笨和沒沒在一側啃著大骨棒子,封子川饒有興致得看著,小丑狗還是那么丑,不過比起前段時間已經長大了點點。
看得出來莫茜薇很愛它,還特意給它穿著公主裙,頭發的毛也用小蝴蝶結給綁上了。
莫茜薇把洗衣機里頭甩干的衣服拿出來,嫌棄得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士內褲出去了。
“你那小衣服還要不要了。”莫茜薇幫他把衣服晾在曬衣桿上,表情特別認真的問道。
“小衣服。”封子川一下子就會意了過來,似笑非笑得看著她,“不要也行,我試試真空的滋味。”
這個人,現在怎么會變得這么流氓這么無恥。
莫茜薇無語外加不屑得瞟了他一眼,哼了聲,“不要我就扔了,要你就自己洗去。”
封子川惆悵啊,“這算是開始跟我計較著。那時候,你可是搶著要幫我洗衣服,包括內褲。”
莫茜薇立即反駁,“那時候我們是什么關系。現在又是什么關系。”
封子川側頭,眸光寫著專注,眉頭微蹙,“怎么。難道不是一直是男女情侶關系。”
“那是你自以為是。”莫茜薇微惱,拒絕跟他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她轉身要回屋,邊走邊冷聲得道:“等洛洛寫完作業,你帶他回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杵在這兒礙眼了。
封子川一伸手就輕易的攥住了她的手臂,一拽就把她拽進自己的懷里,低頭就尋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莫茜薇懵了下,立即劇烈掙扎,手拼命捶打著他的肩。
封子川趁她不備吻的,舌頭還能深入一會,趁著她要發狠咬自己的時候放開了她。
莫茜薇面紅耳赤,用手背拼命擦著自己的唇低吼,“你有毛病吧。”
封子川卻是笑,語氣倒是認真,“我覺得你是忘了我們的關系,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瘋子。”她恨恨又咒罵了一聲,回頭便見洛洛和莫旋兩個小頭在陽臺的玻璃后頭探出來。
他倆嘻嘻笑著,顯然將剛才的一幕都收入了眼底。
莫茜薇臉更紅了,心里慌得厲害,惱羞成怒地道:“寫完作業了。寫完了就跟你爸爸回去。”
好吧,這是生氣直接下逐客令了。
洛洛扁著嘴應了聲哦。
莫茜薇面色不是很好的進屋,砰得一聲甩上了門。
莫旋伸手捂著耳朵,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封子川。
封子川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的輕輕嘆息。
洛洛騎在封子川的脖子上,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在認真想事情。
要進電梯了,他從封子川的肩膀上下來。
“爸爸,莫姐姐是不是真的特別討厭你。”洛洛想著要是真的討厭的話,那就不要爸爸娶她了,電視上說強扭的瓜不甜,勉強在一起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他不想爸爸過的不好,莫姐姐也過得不幸福。
“你看她臉紅了沒,她要是臉紅了,她就沒有討厭爸爸。”封子川伸手按了下電梯鈕,平靜得看著電梯門合上。
他身上的衣服半干著,洗衣液清香的味道特別濃厚。
洛洛想了想,“紅,很紅。”
“嗯,那就是表示她愿意的。”封子川給兒子解釋,“很多時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口是心非是什么意思。”
“就是心里想得是一回事,嘴里說的是另一回事,說的和做的是相反的。”
洛洛明白了,還會舉一返三了,“就跟我一樣,心里明明想著不想上學,可是別人問起來,我還是得說我想去上學,這就叫口是心非。”
封子川低頭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眼洛洛,心想他是有多么不愛學習啊…
這個毛病肯定不是遺傳他的,嗯,是遺傳了莫茜薇的。
莫茜薇曲腿坐在床上發呆,時間流逝得很快,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沒沒過來抓門的聲音。
它著急要進來,爪子扒拉著門伴著細嗓子的汪汪叫聲。
莫茜薇為避免門板被抓花了,只能下地去開門,只開了個小隙縫,做賊一樣往外瞧。
沒沒從小隙縫里擠了進來,扒拉著她的腿,要抱。
莫茜薇把它抱起來,摸著它的頭又仔細得聽著外頭的動靜,沒有洛洛的封子川的聲音了…真走了。
她推開門出去,見余姨拿著布擦著家具,莫旋坐在地上做著手工作業。
她抬眼看向陽臺,發現封子川連同他的衣物都沒在了。她撇了撇唇,恨恨地想,早就該走了。也怪她自己,把他們父子帶回來做什么。
該死的心軟要不得。
“姑姑,能不能幫我剪小圓片。”莫旋笨拙得動著小剪刀,剪出來的圓片片四不像,她很苦惱。
“為什么要剪小圓片。”莫茜薇收回心思問道。
“老師說上課要用,要剪三十個呢。”
莫茜薇心想現在小學生的作業都這么五花八門的嗎。她抱著沒沒坐下,教莫旋先在紙板上畫圓圈圈,然后再照著剪,剪出來會好看一些。
沒沒叼走一個小圓片,跑著玩得很起勁。
剪完三十個圓圈圈,莫茜薇的手都麻了。硬紙板很硬,剪得特別費勁。
莫旋開心得數著圓圈圈,嘴里歡快得哼歌,“我去炸學校,天天不遲到,一放下我就跑,轟的一聲學校不見了”
莫茜薇啼笑皆非,“誰教你唱的。”
“洛洛哥哥呀。”莫旋很理所當然得回答。
莫茜薇心想那個臭小子到底有多么不愛上學啊。
“在學校可不能唱,老師聽到了就不喜歡你了。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練會琴了。”
莫旋一聽練琴就有些不樂意,嘟著嘴起來,哀聲嘆氣是坐到鋼琴前,開始練曲子。
莫茜薇起來,見余姨在擦陽臺的玻璃門,忙道:“余媽,別忙活了,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給準備早點呢。”
“不累,我這人有些閑不住。”余姨回答,擦著玻璃門的動作干凈利索。
莫茜薇也就隨她了,起身去浴室,發現封子川把浴巾扔在洗衣機上。
她去翻了翻,沒有見到自己的那件寬松T恤。她蹙起眉,心想封子川不會那么變態把她的衣服穿回去了吧。”
而對樓的封子川正光著膀子,把衣服晾起來,他拿著女士T恤重重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動手擦著發癢的鼻子,心想該不會淋那么會雨就感冒了吧。
手上的衣服料子綿軟,摸著就像是人體的肌膚那么滑,封子川一低頭,還能聞到莫茜薇身上那獨有的香味…他輕輕嘆息,把衣服入水了,搓揉了幾把擰干拍平跟著掛了起來。
他看著外頭的雨,深邃眸光沉了沉,明天不知道是什么天氣,去往法國的行程可不能再耽擱了。
這場雨來勢洶洶,來得快,去的綿長,一直不停歇在下,只是第二天下的較之前那天已經算是小很多了。
造成市民很大不便的積水終于也都排泄了出去,生活也就恢復的井然有序了起來。
賈茗的辭職很快被批準了,她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司。
因為下雨,莫茜薇工地那邊的活一直停著,算是很清閑,便過來送送她。
幫她拿了一部份東西,莫茜薇陪她下樓,走進電梯。
賈茗捧著小紙盒,性感的卷發被撥到一側,她臉上不見半點失落。
她對莫茜薇道:“管發這只老狐貍正是疑心病最重的時候,你倒是不怕,也不避下嫌。”
莫茜薇是真不怕,她淡笑著,“疑心又能怎么樣,我手上兩個大項目,管發要是開了我,就是腦子不靈光,另外,尋常的時候我們也說話,一起吃飯,有心人士估計早在管發跟前編排了不少話,也不在乎多這么一次了。”
“你倒就豁達。”
“不是豁達,”莫茜薇揚起嘴角自嘲道:“你可以說是有恃無恐。我不靠這工作吃飯,所以在心態上自然看得開,換一種生活,或許我會是另一個樣子,一種大家都不恥的樣子。”
賈茗若有所思。
莫茜薇送她到大門口,“你為管發做這么多事,值得嗎。”
“怎么說呢,為他做事,有一半是為了愛,另一半是為了自己,他承諾給我的好處比你想象的多。”賈茗側頭微微一笑,涂著桔色口紅的唇微微揚起,“其實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令大家都不恥的樣子,我要錢。”
莫茜薇伸手替她攔下了計程車,“保重吧,以后說不定我們會共事,也許也會成為競爭對手,只能說彼此安好吧。”
“保重。”賈茗跟她握了握手,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莫茜薇回頭默默走回公司,想著賈茗也才25歲,比她還小,活得竟然也這般老氣橫陳。
在愛情中摸爬打滾的女人,似乎都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樣子。
莫茜薇看著電梯里倒映的自己,外表的樣子還是年輕漂亮美麗,只有自己知道,心早在八年前的就荒蕪的一塌糊涂。
人不老心老,說的就是她和賈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