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珺玦就帶著榮昭并幾個孩子趕去了莊子,榮潤要日日陪著蕭容笙練武,榮昕家的老二陪著上課,這都是必須帶著的,還有榮淳,榮昭當成親兒子,當然也得帶著。
去了兩輛車,蕭珺玦和榮昭坐一個馬車,幾個孩子做一個,這短暫的一路上,就聽幾個孩子狼嚎般的“引嚎高歌”了。
瑯環山莊在離城十里的一處地方,那里位于山腳下,冬暖夏涼,鳥語花香,是避暑的好地方。
這莊子以前也是有個藩王在時建造的,之前被何應明霸占著,他死后,就到了蕭珺玦手里。
本就是藩王的莊子,他住著也不會有人說他搶占莊園。
以前每到最熱的時候,榮昭都會帶著人到莊子上住些時日,不過去年因為事情太多,就沒去,這一晃,就兩年沒來了。一直都是家仆打理,也很是井井有條。除去平時孝敬王府的,到了年底,還會有富余。
榮昭素來大方,除去應給王府的孝敬,剩下的就讓總管給下面的人分發,辛苦一年,大家都要撈點好才行。
莊子的總管大家都叫他徐伯,人老實,本分,接到王爺王妃和小世子小郡主要來莊子的消息,就讓各處趕緊準備,房間倒是不用打擾,每天都清理,只是被褥紗窗之類的,都要重新換了。
又讓廚房趕緊準備飯菜,并讓一眾仆人不得隨意走動,自己做自己平時做的事就行,省的驚擾了王爺和王妃。
總之是事事妥帖。
“到了這,我就覺得全身都輕松了,這回,我沒玩夠,就不回去了。”榮昭吃完飯就往床上四仰八叉的一倒,歡呼道。
蕭珺玦寵溺的看著她笑,拉起她的手,道:“你不是說要下泡溫泉嗎?換身衣服,我陪你去。”
榮昭斜一眼他,臉頰有桃花綻放,“誰要你陪。”
蕭珺玦摟住她的腰,往懷里一帶,溫熱的呼吸噴灑著她的臉頰,“我要你陪行不?我們洗鴛鴦浴。”
榮昭的耳朵跟著紅起來,凝著眉望著蕭珺玦,不好意思道:“哎呀,你好壞啊。”
蕭珺玦低低笑,聲音愉悅,抱著她親一親,“不鬧,快點換件衣服,天熱,泡一泡泉水也舒服。”
榮昭靠在蕭珺玦肩上,捏了捏他的下巴,蕭珺玦看著她,挑起眼角,戲謔道:“是想我給你換?”
榮昭抿一抿嘴角,將臉轉過一旁,“那我索性就做個殘廢,由著你。”
蕭珺玦愣了下,繼而朗朗大笑,榮昭被他笑的害羞,粉拳落在他胸口,對蕭珺玦來說就像是撓癢癢。
蕭珺玦抱著她往榻上倒,兩個人滾來滾去,玩笑了好久。
鴛語和花語守在房外,聽見里面的嬉鬧聲,也跟著笑,“王爺和王妃越來越像小孩子,到了這就撒歡了。”花語笑道。
鴛語捂著嘴,怕笑出聲,“王爺平時看起來不茍言笑,到了王妃身邊,就現了原形。”
秋水來送瓜果,她剛才后面地里摘的,現吃現摘,格外新鮮。
“秋水姐姐來了。”兩人趕緊相迎,又指了指里面,“正鬧著哪。”
秋水聽里面的笑聲就像是二重唱似的,又是笑又是叫,準是鬧成一團了。笑一笑,道:“小姐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連王爺都帶偏了。”
秋水是拿來了一籃子,挑了幾個給花語,讓她拿去洗了吃,剩下的等會兒看小姐想吃哪個。
“王妃總說小郡主淘氣調皮,也不知道是隨了誰,可不就是隨了她嘛。”鴛語玩笑。
秋水“噓”一聲,掐一掐她的臉,“小聲點,這要是被小姐聽見,還不得撕爛你的嘴啊。”
鴛語摸摸臉,“王妃疼我,才不舍得。”
鴛語十三歲的時候到榮昭身邊伺候,榮昭憐她歲數小,對她很疼愛。
“行,你受寵。”秋水撇撇嘴,“看你還能受寵幾時,我看用不了多久,小姐就得將你嫁出去了。花語有他表哥,婚期都定了,過了這個中秋,她就嫁人了,接下來小姐就得將心操在你身上。不過我還挺為小姐擔心的,你這個厲害的人,她得給你找個什么樣的夫君才能治住你?不容易啊。”
“誰要嫁人!誰要嫁人!你一天到晚就胡說!”鴛語頓時大紅臉,追著秋水打,“孩子都那么大的人,還說話這么沒個正經。”
“好了好了,我的花語妹妹,你就饒了姐姐吧。”秋水被追的求饒,累的她呼哧帶喘,“我的小姑奶奶,我這老太太的人了,可鬧不過你們年輕的。”
花語掐著小腰,指著她,“那你還說不說了?”
“不說了,不說了。”秋水深深喘一口氣,擺擺手。
哪還敢說了,再逗她,恐怕就要真打她了。
花語繃不出笑,揚揚下巴,“這還差不多。”
正好鴛語拿著洗好的瓜果來,花語撿了一個大香瓜,塞到秋水手中,“吃吧,堵上你這張嘴。”
在床上鬧累了,榮昭招架住蕭珺玦,求饒道:“別鬧了別鬧了,我快喘不過來氣了,明知道我怕癢癢,你還下手這么狠,你不怕我一口氣上不來啊?”
蕭珺玦支起身子,道:“你要是上不來氣,我給你渡。”一手摩挲在榮昭的嘴唇上,壞壞的笑。
榮昭咬了口快把她嘴唇上的皮磨沒的手指,“蕭珺玦,你什么時候學的越來越流氓?不怪人家說,男人想要學好難,學壞都不用人交。”
蕭珺玦笑的狡黠,“我哪學壞了?還是以前你不知道我的真正本性啊?”
“是啊,都成婚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哪。誰讓我太傻,誰讓你掩藏的深哪。”榮昭要坐起來,又被蕭珺玦摁住,苦笑著,“我要起來,你摁著我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本性嗎?我現在就展示給你看,其實我是一頭狼,專吃你的狼。”此時蕭珺玦哪還像個三十多歲的人,極像個大男孩。
“哈哈,討厭啊。”榮昭最怕癢,甚至是那種一碰到癢癢肉,就笑的不停的,蕭珺玦栽到她懷里,用頭發在她頸窩上亂蹭,癢的她又是笑又是叫,最后只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瘋鬧了這么長時間,蕭珺玦也累了,往床上一趟,倒是恣意。
榮昭爬起來,湊到他身邊,往蕭珺玦懷里一窩,卻是自己這只小綿羊跑進虎口了,送上門。
“我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
榮昭望著蕭珺玦,問道,“我是你第一個女人嗎?就是之前你沒和別的女人那什么吧?”這問題她以前也問過,不過這種事就得不斷問。
“不是。”蕭珺玦干凈利落回道。
榮昭瞬間就變了臉,拉成濃厚的鼻音長調,“嗯?”
蕭珺玦瞄瞄她鐵青的臉,一笑,捏捏她的臉蛋,笑道:“才怪。”
臉也剎那陰轉晴,榮昭捶他,“好呀你,敢逗我,看我不打死你!”
“哈哈哈哈······”
“你討厭,討厭,討厭!你要是有別的女人,我非掐死你不可。”
“沒有沒有,好了,別生氣,我逗你玩哪,還能真當真啊,傻瓜。”
蕭珺玦動情的抱住榮昭,深深凝視著她的眸,看的榮昭心里砰砰亂跳,他才說話,“我這輩子只有你,也唯有你。”
榮昭內心動容,仿佛有一灘水融化,水是用蜜用蔗糖做的,甜絲絲的入心。
又膩歪了一會兒,榮昭在蕭珺玦的幫助下換了件常服,簡單雅致,玉色的長衫穿在她身上,像個鄰家的女孩。
出了房間,就件花語幾個人吃著水果,鴛語對著她嘿嘿一笑,捧著洗好的水果上前,“王妃吃水果。”一手還在啃著個香瓜。
榮昭撇著她,真是平時太慣著這幫小妮子了,越來越隨便。
香瓜的味很濃,香的飄到榮昭鼻孔里。她挑了一個,聞一聞,問道:“從哪得來的?”
花語道:“剛才秋水姐姐送來,她從后面的園子里摘的。”
榮昭扒了扒,“呦,還有草莓哪,元宵最愛吃這個,一會兒咱們也去摘點回來吧。”對著蕭珺玦笑瞇瞇,“也當一回農夫農婦如何?”
蕭珺玦看一眼外面的天,本來中午就到了,這眼看著都要夕陽了,還沒出屋哪。
他牽住榮昭的手,調侃道:“農婦,可以出門了嗎?再不出門就天黑了,到時候草莓都睡覺了。”
“呵呵·····”幾個丫鬟忍俊不禁。王爺真實越來越會哄人了。
榮昭抱著一個瓜,乖乖的被蕭珺玦領著出門,邊走邊吃,一點形象都不顧,旁邊蕭珺玦還得給她擦嘴。就像是個大人帶著幾歲的孩子,蕭珺玦對元宵和蓮蓉都沒這么伺候。
“這瓜還真甜,等回去的時候,給府里的人帶回去一些。”榮昭吃完才倒出時間說話。
榮昭捧著她的臉給她擦,“你是不是傻了?莊子上的東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往府里送,你往日吃的,都是莊子上送的。”
榮昭想了想,傻傻一樂,“是哦,看我這記性,不過,哪有現摘現吃的新鮮。”
蕭珺玦揉揉她的頭發,“越來越傻,你說沒我你該怎么辦?”
榮昭對著他吐吐舌頭,神采飛揚,道:“所以我不能沒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