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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甕中捉你

熊貓書庫    毒婦不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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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王妃操勞了。”晚飯后蕭珺玦將榮昭抱到身上,揉著她的手輕輕吻著,她的手細嫩白皙,帶著一股子好聞的香味,讓蕭珺玦忍不住啃噬了一口。

  榮昭“嘶”一聲,嗔打他一下,道:“不操勞,為王爺效勞,妾身喜不自勝。”嬌滴滴一笑,榮昭趴在他肩上。

  蕭珺玦凝向她,嘴邊含著笑意,道:“不過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突然做起湯來,還親手給別人盛,一點都不像你的行事。說吧,是什么目的?”

  果然是夫妻多年,實在太了解她了。榮昭嗤嗤一笑,重重的在蕭珺玦臉上親了一口,“知我者,莫若夫君也。”

  “自然。”蕭珺玦尤嫌不過癮,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吻著她的嘴唇。唇齒廝磨間,蕭珺玦情欲慢慢上漲,手伸進榮昭的里衣內揉捏。

  “母妃,母妃,怕怕。”床上的孩子在夢中囈語,驚了榮昭,榮昭連忙將他推開,到床邊看看。

  孩子還是驚魂未定,所以睡著了也不安穩。不過也沒醒,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她睡覺不老實,翻身就將被子踢開,小腿一伸,壓在蕭容笙腿上。

  榮昭將她翻回來,又給她蓋好被子,拍了拍再哄著她沉睡。

  蕭珺玦無奈嘆了一口氣,他深深覺得自己在榮昭心里的地位已經沒了。這兩天孩子們都跟著榮昭睡,倒是他,要置一張床睡在一旁。

  榮昭轉過頭看到他嘆氣,輕輕笑了笑,走回他身邊坐下。

  “我確實是無利不起早。”她趴在蕭珺玦肩上,附耳低言…

  “真的?”待榮昭說完,蕭珺玦眸光微凜。

  榮昭點點頭,“晚飯時我試探了,只有他的不能。”

  沉吟間,榮昭看著蕭珺玦,“接下來該怎么做,要不要將他拿下。”

  蕭珺玦拿出一個思忖著,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來個請君入甕,讓兇手自投羅網。”

  當夜,將士們中間傳出一個消息,說是軍醫在檢查新月的尸體時,在她的手中發現了一塊屬于兇手衣服上的布條,是新月和兇手糾纏的時候撕下來的。

  只要找到誰的衣服上少的這一塊,而且能對上,那么就可以證明那個人是兇手。

  不過因為太晚了,怕耽誤王爺休息,軍醫準備明天再呈交給王爺。

  黑夜中,軍醫的營帳中,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白色輕紗隨著風在悠悠飄揚,伴著微微的打鼾聲。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偷偷摸摸走進來,四處亂翻,連醫用的藥箱都翻個底朝天。他的動靜很小,時不時瞧著床上的人。

  床上有窸窣的聲音,他一驚,連忙藏在桌子下。但見只是翻身,才小心的吁出一口氣,又繼續翻箱倒柜。

  但好像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到他要找的東西。

  正泄氣的時候,一轉頭無意中瞥到軍醫露出的手,微弱的月光透進來,赫然看見那只手上系著一個布條。

  他心中一喜,躡手躡腳走過去,剛要解下來,霍然,手被床上的人摁住,再在他胸前來了一掌,他不備,胸口受傷,吐出一口鮮血。

  而在那一瞬間,帳子里燈火亮起來。

  他一看,床上的人哪是什么軍醫,不就是夜鷹嘛。

  “王振!”

  簾子被人掀開,一轉頭便看到楚王走進來,“王…王…王爺…”那人一時傻眼,腿一軟,跪在地上。

  王振被人綁著押到蕭珺玦面前,剛才雖然受了驚嚇,但此時已經鎮定下來,不再驚慌。

  “王爺,您這是何意?”到了現在,他還依舊裝傻。

  蕭珺玦冷眼看著他,“何意?本王倒想問問你,你大晚上不睡覺,偷偷摸摸跑到軍醫的帳子里干什么?”

  王振不安分的眼珠子轉啊轉,道:“卑職是因為晚上吃的太多,肚子不消化,想要找軍醫要點消食的藥。”

  夜鷹譏笑道:“你那鬼鬼祟祟的樣子,可不像是找藥。”

  王振那像老鼠的眼睛賊兮兮的往夜鷹身上一瞟,磕磕巴巴道:“我…我是覺得太晚,擾了張軍醫的覺,所以才想著偷偷自己找。”

  慕容嵐一嗤,橫眉挑起,“找藥找到人家的床上?王振,別在這狡辯了,快點將你奸殺新月姑娘的事招了吧。”

  “奸殺新月姑娘?”王振佯裝大驚,“慕容將軍,這么大的罪名,卑職可承受不起,您別找不到兇手,洗脫不了趙將軍的罪名,就誣陷在卑職身上。”

  慕容嵐擼著胳膊要上前打人,被夜梟攔下。

  慕容嵐氣急敗壞,大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被現場抓獲你還在這空口白牙的狡辯,以前老子怎么就沒認清楚你的真面目。”

  夜梟看著王振道:“王振,你就老實交代了吧,你以為王爺布這個局是為了誰?”

  王振心頭大震,剛剛鎮定下來的神色又驚慌上,忍不住咽著吐沫,“卑職…卑職實在不明白。”

  夜鷹抖了抖手中的布條,“你是來偷這個的吧。”

  王振眼神亂飄,明顯是心虛,夜鷹指了指他衣服上刮破的地方,“這個布條是我今天檢查樹林的時候發現的,應該是你走到太匆忙,沒有注意到衣服被刮破,才留下的。這叫什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是聽說軍醫在新月身上找到新的證據,才發現你的衣服確實撕裂了一塊,所以想著從軍醫那偷出來,好毀滅證據。不想,王爺不過就是要甕中捉鱉,捉住你。”

  王振緊張的口干舌燥,舔了下唇。

  頭頂是如千年寒山釋放出的冷氣,他不敢抬頭,雙手緊搓著,正搜腸刮肚的想著怎么狡辯。

  蕭珺玦聲音清冷,“不但如此,王妃也發現,掐在新月脖子上的手印并不是五指,而是四指,為此她還做了一個論證,晚上時,她給你們端湯時也注意到,你接碗的時候,你的食指是不能彎曲的。”

  榮昭全程都陪在蕭珺玦身邊,她看王振還是不承認,再繼續道:“今天我遇到宋淮,他告訴我趙勁在昨日未時和他一起出營,你是知道的。而上午王爺在審問趙勁時,你明明知道,卻根本就沒提,一絲都不為他辯解。你可知道你的證詞有多重要,當時若是王爺對趙勁有半點不信任,立即就會處斬,而你卻始終只字未提。”

  語氣逐漸加重,威儀凌然,“種種加在一起,你再狡辯也是無用,還不快快認罪,省的受皮肉之苦。”

  就像是一頭洋蔥,被人一層層的剝開,很快就擊垮了王振。他支在地上的胳膊一軟,頹廢如秋日從枯樹上跌落的黃葉,額頭上沁滿了汗水,仿佛一塊冰塊,被驕陽暴曬,隨時都會蒸發。

  頭“砰砰”的磕在地上,不住的求饒,“王爺,卑職是一時鬼迷心竅,鬼迷心竅啊,是新月,她勾引卑職,卑職才犯下錯失。事后卑職后了悔,怕她說出去,所以才掐死她,殺人滅口。王爺,您饒了卑職一命吧,饒了卑職一命吧。”

  蕭珺玦面如覆寒,冷聲道:“到了現在你還在此狡辯!你單單是只起了色心嗎?那趙勁佩劍上的寶石如何會在新月的手里,本王看你根本就是蓄謀害人,要嫁禍給趙勁!說,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趙勁一直站在賬外,早已按耐不住,他沖進來,怒氣沖沖,“你為什么要陷害我!”不但怒,且心痛。

  王振和宋淮一樣,都是趙勁的副將,可以稱之為左膀右臂,他視為兄弟,但今日,他實在是沒想到…

  王振此時像沒了殼的烏龜,脖子縮著,邊哭邊道:“是卑職錯,將軍,您饒了卑職吧,您饒了卑職吧。”

  對著趙勁磕個沒完,“是卑職心生嫉妒,見將軍和王爺因新月姑娘起了芥蒂,所以就趁機奸污了她,來陷害將軍,挑撥將軍和王爺的關系。但卑職想著,將軍再如何都是王爺的親信,應該不會要您的命,再說新月不過是個俘虜,頂多就是將你降為百夫長。而卑職,也趁著這個機會,代替將軍。雖然卑職罪該萬死,但卑職絕不想要害將軍的性命啊。”

  此時,他倒招的痛快。

  宋淮簡直恨其不爭,跺著腳,指著他,“你——你糊涂啊!”

  趙勁心痛,連撇的一邊,閉了閉眼,“王爺,隨您處置吧。”

  王振已面如死灰,往地上一萎,再無生機,他知道,他必死無疑。

  若單是奸污俘虜,或許還罪不至死。但現在,可并非這一條,更嚴重的事,誣陷上級,這才是大忌。在戰前有如此行為,無異于擾亂軍心,是罪不容誅的大罪。

  蕭珺玦鐵面無私,一聲令下,將他拉出去就地處斬。

  王振呼救的聲音在大營回蕩,一下刀落,便沒了聲息。

  他沒了喊叫的聲音,趙勁才緩緩睜開眼,緊攥的拳頭慢慢張開,無聲的嘆息了一下。

  眾人也皆搖頭,其實王振算得上是一員猛將,驍勇善戰,但心思不正,竟然想通過殺人升官,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不過他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還真是應了那句古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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