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們家歐總真體貼啊。許嫣然邊喝著咖啡,邊酸著林清清。
從桌子底下伸手掐了許嫣然一下,這女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不合適。
現在江暖和白駱正是關系最不好的時候,她還在江暖面前拿林清清和歐遠瀾這對模范夫妻出來說事,的確是不應該。
許嫣然識趣的閉上嘴之后,整個餐桌上的氣氛就變得有些沉悶了。江暖全程只是埋頭吃著自己手里的三明治,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林清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我吃完了,先去公司啦。許嫣然最先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她抬起頭對林清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就準備不厚道的先跑。
眼淚婆娑的看著許嫣然,林清清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憤恨。嫣然,不然你吃了午飯再去公司吧。她商量道。
本來現在江暖心情就不怎么好,如果只剩下自己和江暖兩個人,那丫頭又不說話,林清清還不得憋死。
使勁擺了擺手,許嫣然一本正經的拒絕了林清清的提議。真不行,我公司還有個會呢。說著,她就趕緊拎著包包逃離了。
真不夠朋友,林清清在心里低聲咒罵著,然后又不得不抬起頭面對眼前的江暖。暖暖,你今天想干嘛?她陪著笑臉問道。
喝酒逃避只是一時的辦法,但不可能躲一輩子。所以現在酒醒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清清,你陪我出去找個房子吧。她突然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抬起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一直到現在,林清清才發現這個三明治江暖壓根沒吃多少。她就啃掉了小小的一個尖,剩下的大半個還沒怎么動。
驚訝的看著江暖,林清清不解。找房子?她不明白這丫頭的意思。
再次點了點頭,江暖解釋道:現在再住在白家……似乎不合適了,也給別人添堵。她苦笑著說道。
自己離開那個家,應該正合白母心意吧。說不定最近的哪一天,她就能從新聞上看見白駱重新結婚的消息了。所以她還是識趣一點,自己主動從那個房子里搬出來,這樣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說起這件事,林清清又陷入了一陣沉默里。暖暖,你真的……不用再去和白駱聊聊?她再次確定道。
兩個人將近十年的感情,說沒就沒了,這讓林清清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輕輕嗤笑了一聲,這個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清清,還有再去自取其辱的必要嗎?她淡淡的問道,眼底是讓人不敢直視的悲愴。
大悲既無,這四個字的含義林清清現在才體會到。悲傷到了一定地步,臉上便什么表情都不會有了。那雙空洞的眸子,只是不經意的瞥上一眼,就足以讓人難過了。
昨天的事確實夠慘烈了,林清清回想著昨天的畫面,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面目可憎的白母,和白駱對峙的江暖。曾經那些溫暖的回憶被人摔成了一地玻璃渣,畫面破碎的讓人不敢回想。
那個女人呢?林清清冷不丁突然問道。哪個秘書她又有什么資格嫁給白駱?她哪點比你強?白駱難道瞎了眼嗎?
其實林清清昨天就想問這些問題,但因為時機不恰當,所以就一直沒有開口。現在只剩下她和江暖兩個人了,應該也沒什么不能說了。
在林清清心里,她的朋友江暖雖然偶爾會鬧脾氣,偶爾會任性,但她卻絕對是個本性純良的女孩子。她從大學開始就愛著白駱,這么多年過去了,一直未曾改變。所以那個秘書不管是何方神圣,都不可能比的過江暖。
她是江夏集團的千金。極其簡短的一句話,差點驚的林清清拿不穩手里的杯子。
本來就不怎么靈光的大腦使勁轉動著,林清清企圖把這件事弄明白。江夏……江夏集團的千金?昨天那個女人?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雖然林清清不在商業界混跡,也不了解s市的各種商業巨頭各種產業。但這個江夏集團她可是聽說過,s市好像有一半的餐飲連鎖企業都出自這個集團。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江暖臉上的表情更悲愴了。剛開始她和林清清一眼,覺得這個女人有什么資格取代她?她也不過只是個秘書罷了。
但后來察覺到了自己婆婆態度的異樣,江暖就去私下里調查了一下這個秘書。果然,這一查,就讓她徹底摸清了那個女人的底細。
堂堂一個大財團的千金,和白駱真是門當戶對。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在工作上事業上對白駱有所幫助,就連以后帶出去應該也很有面子吧。
想到這些東西,江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著她的肉一般。一下接著一下,劃的生疼。
暖暖,你先在我們家住著吧。咽了咽口水,林清清迅速轉移了話題。遠瀾這段時間出國談合作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現在是江暖最難過的時候,剛好住在這里,林清清還能天天陪著她照看著她。如果真搬出去吧,她一個人住更加讓人放心不下。
明知道林清清是好意,江暖還是不得不拒絕。不了,清清。她低聲回答道。我就在s市住兩個月,然后就回家。她已經安排好了自己接下來的路。
江伯父江伯母能受得了這件事嗎?你回去打算怎么說?林清清扔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江暖回答: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是親生父母,他們也不可能不要我。她苦笑著說道。如果以后他們希望我再嫁,那我就找個門當戶對的將就過了。如果希望我陪著他們,那我就陪他們一輩子。
聽這些話從江暖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林清清心里也跟著難受的厲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將就過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每天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這樣的人生,只是想想,林清清就覺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