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氣越來越大,林清清也慢慢變成了一個公眾人物。看著網絡上一個有關于她的帖子,她此時的心情可謂是悲喜交加。
人紅是非多,林清清現在徹徹底底的領悟了這句話的道理。她看著那篇帖子隨之扒出來的有關于她的私生活,就算是生氣,卻也什么都做不了。
雖然整整這一段時間里,她都有預感自己要承受一些東西比如大眾的輿論,比如旁邊那些人善意或者不善的目光。但這些言論真裸的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不得不說,她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刺目。
在這個只需要一根網線就能串聯全世界的時代,林清清儼然變成了眾人八卦的焦點。
有人扒出了她之前在歐氏新聞發布會上為歐遠瀾發聲時那咄咄逼人的照片,還有人扒出了她是歐遠瀾的妻子,說她是靠男人上位。
除了這些之外,甚至有人連她曾經被綁架過,她是一個小三的孩子,她的母親在她十七歲的時候死于非命這些往事也都一件一件的給她扒了出來。
坐在電腦面前,林清清恨不得直接砸著這臺冷冰冰的機器。她拳頭用力的攥緊了,一口銀牙幾乎都快要咬碎了。
如果不是最后殘存的一絲理智還控制著她,林清清真的會發飆發狂直接出聲怒懟這些人。
雖然那些被扒出來的事情大部分都還算沒有歪曲事實,但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別人憑什么對她的人生指手畫腳。
一怒之下,林清清直接沖到了歐遠瀾的辦公室。她現在雖然不用來公司上班了,但今天因為有一場采訪在附近,所以她便蹭了歐遠瀾的車在公司頂樓的休息室里上網。
人在生氣憤怒的時候容易口不擇言,林清清也不例外。她直接殺到了歐遠瀾的辦公室,然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桌子上。“我不要當什么樓盤代言人了!”她怒氣沖沖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個代言人當的太憋屈當的太難過了,雖然她一炮而紅,雖然現在有無數家雜志社等著采訪她,也有許多的節目等著邀約她參加。但在看見網上那些惡意評論的時候,她還是被狠狠的戳了心。
放下手里的文件,歐遠瀾細細審視著眼前這個妝容精致的林清清。“路是你自己選的,所以不管有什么樣的后果,你都必須走下去。”這句話幾乎有點不近人情。
本以為歐遠瀾這次會柔聲安慰她,或者會說不做就不做了,大不了就在家里當個全職太太,自己養她好了之類的話。但她卻沒想到,現實和自己預料之中的差別竟然會這么大。
一瞬間,林清清委屈的眼淚幾乎奪眶而下。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分明就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讓我頂包上去走秀,后來又讓我去當什么樓盤代言人,現在卻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從來沒有覺得這么委屈過。
說真的,林清清從不是一個多么嬌氣的女孩子,甚至她能承受的要比其他柔軟的女生多的多。
但不管一個人有多么堅強,她的內心總有一處柔軟是別人碰不得的。而關于歐遠瀾關于那些往事就是她碰不得的柔軟。
當那些事情被人攤開放大曝光到網上進行討論甚至人身攻擊的時候,就像是在她的傷口上一把一把的撒鹽。
曾經已經結痂的傷口被人重新扯開,然后用化了鹽的水一遍一遍的淋著。鹽水順著血液滲進肉里,她疼的眼淚直流。歐遠瀾卻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反而還要指責她。
看著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的林清清,歐遠瀾一字一頓的說道:“清清,我沒有逼迫過你,路是你自己選的。”他這話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最初頂包上臺開始,歐遠瀾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最后要堅持上臺的卻是她自己。后來一炮而紅,歐遠瀾只是拿了契約告訴她可以做樓盤代言人,在合同上簽字的也是她自己。所以這么算來,她好像真的沒有任何理由責怪這個男人。
眼眶通紅的林清清突然底下了頭,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嗚咽了起來。“我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對那些事情肆意評價…我只是想做一個配得上你的人…”她小聲的說道,語氣里的鼻音特別濃重。
無可奈何的看著這個哭泣的女人,歐遠瀾再有責備的話也說不出口了。他看著眼前的人,心里卻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只是希望她能成熟一點,希望她能自己應對這些大風大浪。縱然現在自己還在她身邊,可以讓她依靠。但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她一個人也要能學著應對。
以前的歐遠瀾總想著把林清清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她能避開所有的大風大浪,讓她能無憂無慮永遠開心。
然而自從林清清變得愈來愈紅之后,他便意識到了許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控制。
整個中國有十三億人口,光是S市就有近百萬人口。他可以阻止一個人兩個人甚至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對林清清的傷害,但他卻沒辦法阻止成千上萬個人對她的傷害。
所以既然他不能阻止傷害源,那么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讓林清清變得堅強起來。只有她自己的盔甲足夠堅硬,才能抵御所有人的刀戟。
“你不需要多好,我喜歡就好。”他輕輕的把林清清擁進了自己懷里,一陣暖流輕輕吹進了她的耳朵里。
聽見這句話的林清清哭的更兇了,眼淚中夾雜著沖動過后的悔恨和難過,一直順著她的臉頰落到了歐遠瀾昂貴的襯衣上。
今天的確是她遷怒于歐遠瀾,但面對這個讓她無能無力的問題的時候,她似乎只能通過遷怒的方式讓自己好受一些。
“呀,要來不及了!”她猛然從歐遠瀾懷抱里掙脫了出來,然后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說道。
看著已經哭花了的妝容,歐遠瀾不由得忍俊不禁。“讓助理把采訪延后十分鐘,補個妝再去。”他抬起頭,十分溫柔的幫她擦去淚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