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有歐遠瀾的聲音兀自響起。“莫妮卡,我們之間,除了生意上的往來,不可能再有其他聯系了。”
他坐在莫妮卡對面,一張冷峻的臉上毫無感情。眼底的那汪深潭就像是被冰凍了一般,再怎么扔石頭進去,也砸不出漣漪來。
始終笑容滿面的莫妮卡終于收起了她那副燦爛到可以和天線寶寶相媲美的表情,換上了一個不屑,嗤笑,甚至有點難過的表情。
她搖搖頭。“不,漢斯,我們的故事還沒完…”一個美人,就算是舉起來也會楚楚動人。
看著莫妮卡,林清清算是徹底明白了什么叫梨花帶雨。她長長的卷翹的睫毛上撲閃撲閃的沾著還沒干的晶瑩的淚珠,一雙靈動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讓見人悲戚。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林清清竟然不覺得難過了。好像歐遠瀾剛剛那番表明立場的話是說給她聽的一般,還真是起了些作用。
再反觀莫妮卡,她竟然帶了一些看戲的意味。這么美艷的人,竟然在她老公面前哭哭啼啼,完全是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里。
于是,本來還一本正經想要聽聽兩人有什么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的林清清此刻就像是被戲精上身了一般。她慢慢的撫摸著自己的肚皮,然后一臉的愁容慘淡。
“真是對不起,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本可以…”她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莫妮卡聽見。
似乎只是一瞬間,對面的莫妮卡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她整個人瞬間僵硬,然后呆愣楞的看著林清清,喉嚨就像是被人用手扼住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一看她那副表情,林清清就知道,自己贏了。她在心里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但臉上還是無波無瀾,保持遺憾。
歐遠瀾似乎并沒有想到這女人還有這種操作,他今天執意出現,本意只是想讓她安心而已。卻沒曾想,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他原本嚴肅的表情慢慢變化,最終竟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你們…有孩子了?”過了好久,莫妮卡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
在林清清前面,歐遠瀾做出了肯定的答復。“我們有孩子了。”他只消簡單的一句話扔過去,對面的人就如同遭了雷劈。
“那我們之間呢?那些過往算什么?”莫妮卡臉上露出一個凄厲的笑容。
只有真愛過,才能真傷心。林清清一眼便能看出來,莫妮卡并非假裝。她臉上的哀傷與她曾經在江暖許嫣然臉上看見過的,甚至在劉曉麗臉上看見過的都如出一轍。
現在的歐遠瀾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當初是你自己選擇的,所以你沒資格說這些話。”他站起身,拉起林清清欲走。“還有,以后不要再找清清,否則,休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臨走之前,他扔下了最無情的話。
林清清被歐遠瀾拽著往前走,她個回頭看了一眼莫妮卡,那個美艷的不可方物的女人,此刻正旁若無人的坐在剛剛的位置上掉眼淚。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盡管這句話放在這里并不怎么合適,但它還是無可避免的從林清清的腦袋里跑了出來。
坐在歐遠瀾寬大的辦公室里,林清清手里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臉上全是慌張的神色。
本來她還總覺得歐遠瀾和莫妮卡之間一定會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值得探究,或者會危及他們之間的感情。但從咖啡館出來之后,結果和她想象中的似乎大相徑庭。
“還想知道什么?”歐遠瀾在她對面坐下來,眼神直愣愣的落在她身上。
被看出了心思的林清清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的手反復的摩挲著手里溫熱的玻璃杯,企圖掩蓋她的尷尬。“我想知道…你和她曾經都發生過什么。”她終于是開口了。
有些荊棘現在不斬斷,遲早有一天會被刺的鮮血淋漓。有些鴻溝現在不跨過去,總有一天會摔得粉身碎骨。所以在此之前,林清清必須要有所行動。
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各懷心事,那幾天林清清甚至都覺得自己快要難受到喘不過氣了。
定定的看著林清清,歐遠瀾終于緩緩對她說起了那個很久之前的故事。除了那夜在雪地里,他似乎就沒有一次說過這么多話。
在歐遠瀾才二十出頭的時候,曾經獨自一人去歐洲留學。對于他來講,就像是林清清離開了林家的桎梏一般讓他興奮。
人非草木,怎么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所以在國外的第一年,歐遠瀾就遇到了他的劫難,莫妮卡。
兩張亞洲面孔一見如故,至此便開始相互吸引,一發不可收拾。歐遠瀾對所有人都是冷冷的,甚至就像一塊捂不化的寒冰。但唯獨對莫妮卡,會顯露笑容。
莫妮卡就像是一朵熱烈的紅玫瑰,她嬌嫩美艷,同時也放蕩不羈。她靠近歐遠瀾,用她熾熱的情感灼燒他。
事實上,她也確實做到了,在她高調宣布和一個歐洲權貴在一起的時候。她用那股子熾熱的感情,將那時年少的歐遠瀾燒的幾乎只剩下灰燼。
就算是質問,歐遠瀾也依然能淡定從容的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這是你的選擇?”當時才二十出頭的他就已經有了和常人不相符的沉穩。
沒等莫妮卡點頭,歐遠瀾就決絕的離開了歐洲,回到了S市。自此之后,他開始接管歐氏,成為了外人嘴里那個從不近女色的冰山總裁。
聽完這個故事,林清清突然驚愕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縱然她知道感情這事你情我愿,卻依然想指著莫妮卡的鼻子大罵綠茶婊。
“今天真是對她太客氣了。”她的目光垂到地上,臉上帶著一絲憤懣不甘。“我應該直接把牛奶潑她臉上的。”她繼續說道。
看林清清這個樣子,歐遠瀾再次勾起嘴角。“過去了,現在有你。”他伸手擁住她,聲音也輕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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