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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得救

熊貓書庫    豪門小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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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歐遠瀾會感動的說不出話來,然后流下幾滴真情的淚水。到時候林清清就能記下這一幕,以后好拿出來調侃他。然而,這個人只是很不解風情的回了她幾個字。

  我知道。他淡淡的語氣再沒有其他濃烈的感情了。

  本來內心戲已經十分豐富,甚至已經給自己編排了一大段真情告白的林清清頓時被噎住了。這人真的是最厲害的話題終結者,沒有之一。

  如果一定會有個人和我攜手余生,我希望那個人是你。一向不愿意說一句情話的歐遠瀾也例外了。

  月夜,篝火,絕境,這些都是人最脆弱感情最充盈的時候。所以那天晚上兩人聊了許多,甚至林清清都不覺得和眼前這個人相處有多尷尬了。

  很久以后再回想起當時那個在冰雪地的月夜,林清清的臉上依然會有淡淡的笑容。她知道,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契機來打開自己的心房,而那個晚上,就是她和歐遠瀾的契機。

  你想聽我小時候的事情嗎?林清清突然主動提議。

  那段過往對于她來說,就像是臉上的胎記或者是額頭上的傷疤一樣讓人難堪,所以她從來不曾對人主動提及,就算是對江暖,她每次也只是點到為止。

  好。歐遠瀾的話不多,但這種安靜卻十分有力量。

  雪地倒映出林清清素凈的小臉,她靠在歐遠瀾肩頭,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終于有一天,那個能跟她一起揭開傷疤的人出現了。

  她開始講述一個故事,一個以痛苦為底色的故事。

  從自己有意識開始,林清清就從沒聽母親提過父親爸爸之類的字眼。她總是板著一張臉,無論是對著一張一百分的試卷還是對著林清清的獎狀。

  剛開始她還會試著去討自己母親的歡心,她懂事乖巧,她每天在學校寫完作業,然后回家幫母親干活。她踩著小板凳做飯,她學著大人的模樣洗衣服。

  但后來,她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徒勞無功。她放棄了討自己母親歡心,與此同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了她們的世界里。

  那個男人就是林懷之,他把母女兩人接到了林家,從此之后,林清清的母親就變成了林家的一個傭人。

  但有一次,她因為沒帶作業所以中途折返回家。但打開那扇小小的房門之后,她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兩個赤身的人在床上肆意翻滾,他們的身體扭動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兩條水蛇一樣。林清清認得這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是林懷之。

  盡管當時的她還只有十四歲,卻在剎那間就明白了一些事情。最終,她沒有叫出來,只是默默的合上了房間門。

  這件事讓當時只有十幾歲的林清清迅速成長了起來,她開始緘默,她不再試圖討人歡心,她也不再正眼看自己的母親。

  一直以來,被她奉為神邸的地方正在轟然崩塌,那個地方就是她純凈的心臟。從那以后,她不再相信所謂的愛情。她覺得男人和女人之間只有骯臟的交易和,他們根本就不配提愛。

  說完最后一句話,林清清重重的嘆了口氣。或許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本是一個錯誤。她感嘆道。

  你一個救贖,為了救贖我。歐遠瀾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林清清聽見。

  一直以來,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被林清清吸引。她就像是雜草一樣一直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把自己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生攪和的亂七八糟。但現在,他終于愿意承認,一切的安排都自有他的道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歐遠瀾和林清清是同一種人。只不過他的運氣更好,作為小三的兒子,現在卻有資格掌管歐氏。

  他明白,他們兩個人的本性極像。他們孤獨,他們患得患失,他們沒安全感。他需要通過手里的資本累積來給自己力量,然后再去對付那些人。

  篝火的最后一絲火光也消失了,這個夜太漫長了,兩人的枯枝根本不夠。看著一堆灰燼,林清清覺得身上冷極了。

  歐遠瀾……我冷……在意識模糊之前,她的感覺神經傳來了最后一絲溫暖。

  歐遠瀾拉開自己的羽絨服把林清清裹進去的時候,他心里清楚,這片雪原他可能是走不出去了。如果最后能這么離開,或許也好。

  幾十年來,他第一次覺得輕松了。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云端一樣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重量,也絲毫不覺得累。

  廣袤無垠的雪原里,兩個銀白色的身體幾乎融為了一體。他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依偎著,在金色的陽光下,成了這片雪地上唯一的風景。

  救援隊找到兩人的時候,他們幾乎都凍僵了。他們試圖分開相互依偎的兩人,但嘗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掰開歐遠瀾摟住林清清的手。

  有一種感情叫做潛意識,就算是人失去了理智控制,但他潛意識里也會告訴自己要保護眼前這個人。所以歐遠瀾最后的潛意識就是抱緊林清清,他想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最終,兩人以相擁的姿勢被送進了當地醫院。在醫院暖氣十足的病房里,林清清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最先看到的是醫院白花花的天花板,當時她的意識還沒有徹底恢。難道這就是天堂的模樣?她疑惑的想。

  繼而江暖的一張大臉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她能看見這個人在流眼淚,卻聽不見一丁點聲音。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就是人死以后,她的靈魂還能夠短暫彌留。雖然沒有任何感知,卻能看見別人。

  清清,清清……江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但她什么都聽不見,真的聽不見。

  她想伸出手最后去擁抱一下自己這個好朋友,但她的手臂就像是棉花做的一般,完全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想擠出一個笑容,但最終,她的世界再次一片黑暗。

  看著剛剛蘇醒又再度陷入昏迷的林清清,江暖忙哭喊著讓一旁的白駱許嫣然他們去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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