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節日可真多,看到小區樓下的店鋪里搬出了一顆巨型圣誕樹的時候,林清清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
她一只手挽著江暖的胳膊,一只手拎著一大堆袋子,這些都是這丫頭剛剛血拼完的結果。她還真的是有精力,病一好就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
“所以你和白駱明天開春是要辦婚禮了嗎?”林清清扭過頭問旁邊這個笑的沒心沒肺的人。
江暖認真的點點頭。“嗯,我和小白已經說好了,明年開春就結婚。”她從袋子里拿出一塊栗塔酥遞到了林清清嘴邊說道。
看著這丫頭幸福的模樣,林清清的心可算是落了下來。這段時間她倒是沒怎么為自己的事情操心,一顆心全掛在江暖身上了。
看她那天那么難受的樣子,林清清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她真的走不出來,就帶她出去旅行。別人都說去別的地方看看不一樣的風景,或許就能暫時遺忘不開心的事情。
“那…白駱他們家那邊怎么說?”林清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到了這個問題。
本來她以為那些富二代和一個普通女孩子結婚,他家里人出來反對都是小說或者是電視劇里的情節。但真實目睹過以后,她就再也不那么覺得了。
幸好歐遠瀾和歐家的關系本來也就不好,不然估計她要嫁過去,難度比起江暖和白駱結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起這個問題,剛剛還喜笑顏開的江暖突然沉默了。她嘴角邊的笑容僵持住了,眼睛里還帶著些許難過。
只是看一眼,林清清就知道這丫頭一定還有別的事情沒有告訴她。“怎么了?你有什么事還不能告訴我嗎?”她關切的問道。
拉著林清清坐到了商場的長凳上,江暖才開了口。“白駱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已經見過了。”她語氣里并沒有多高興。
很明顯,這次的會晤一定不開心,林清清從江暖的表情就能得到這個答案。“那結果怎么樣?”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叔叔倒是通情達理,但白阿姨卻讓我簽婚前協議,他們家的財產,和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她看著遠方的高樓大廈,表情里充滿了哀傷。
看著這樣的江暖,林清清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其實對于那些有錢人來說,婚前協議是很正常的,畢竟家大業大,以防萬一總是正常的。
但對于江暖甚至是對于她自己來說,如果要簽署那樣的協議,無疑是覺得對方對自己深深的不信任。而且那種協議就像是一個鄙夷,鄙夷他們的貧賤。
“清清,你說難道那些和有錢人在一起的人就都是為了他們的錢嗎?”江暖的目光飄遠了,她清澈的目光里啜滿了難過。
林清清伸出一只手,然后攬住了江暖的肩頭。“暖暖,只要你是真心喜歡白駱的,就別去在乎那些東西。”她附在江暖的耳邊,輕聲說道。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林清清可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是普通人而已,他們之所以不凡,只是因為你的喜歡為他鍍上了金光。
所以錢不錢是次要,重要的是真心喜歡。倘若真喜歡,百萬富翁也不嫁。倘若不喜歡,千萬富翁也嫁。
江暖點點頭,然后沖林清清擠出了一個笑容。“我們去吃東西吧!”她又恢復了體力。
看著活力滿滿的江暖,林清清不由得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她拎著一堆袋子,滿臉苦笑的被這丫頭拉著跑。
回到家的時候,歐遠瀾已經回來了。“去哪兒了?”坐在沙發上的人放下了手里的東西,目光落在了剛回來的林清清身上。
疲憊的林清清邊換鞋邊往房間里走。“陪暖暖逛街去了。”她回答道。
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來的時候,林清清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要不屬于她了。今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總之她覺得大概這半年來,就今天步行的最遠吧。
看著回來的時候手里空無一物的林清清,歐遠瀾不經意的問道:“你沒給自己買些什么嗎?”
林清清搖搖頭。“家里什么都有,不需要買。”她一向勤儉節約,這是多年來一個人生活養成了好習慣。
看著如此懂事的林清清,歐遠瀾卻有些心疼。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張卡,然后直接遞給了林清清。“這是我的副卡,你拿著。”他不由分說的塞到了林清清手里。
林清清楞了一秒,反應過來的她看著自己手里的卡,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張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沒什么真實感。
繼而,她搖搖頭,然后把卡遞還給歐遠瀾。“我不要。”她倔強的說道。“我想自己工作,然后買自己想買的東西。”這是她堅持的原則。
因為從小就沒被寵愛過,所以長大后的林清清都習慣了自給自足。關于花錢這件事,她可以坦然接受歐遠瀾送她的東西,可以坦然住進他家,卻沒辦法坦然拿別人的卡。
“林清清,這叫投資。”歐遠瀾沒接卡,他只是語氣淡然的回應道。
“投資?”林清清又疑惑了。她又不是期貨或者證券,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連三觀都已經固定了,還有什么投資的價值嗎?
歐遠瀾站起來,一臉的高深莫測。“你不是說想配的上我嗎?那就看你怎么投資自己了。”
在這人離開之前,林清清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你是讓我拿著你的錢去改造自己?”她眨巴著眼睛,將信將疑的問道。
“這是借你的,以后要還的。”歐遠瀾嘴角上揚,語氣依然是冷冷淡淡的。
本來林清清還在想著如果真花了這錢去改造自己她心里一定會有負擔之類的,但聽完歐遠瀾的話,她才發現自己多慮了。無奸不商,這人竟然都算計到自己人身上了。
“你說什么?”聽見林清清咕噥的歐遠瀾突然轉過頭來問道。
本來還在默默吐槽的林清清趕緊恢復滿臉笑容。“沒,我說今天這暖氣不太足。”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