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清清再怎么小心,她還是忘了定鬧鐘。于是第二天,她是被歐遠瀾的電話叫醒的。
聽著床頭的手機熟悉的鈴聲以及強烈的震動,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林清清十分不情愿的摸過了手機。這么早到底是誰啊?連個覺都不讓人睡,還真是討厭。帶著一身的起床氣,她就這么接了電話。
“誰啊?”林清清沙啞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睡意。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一個讓林清清一秒就清醒過來的聲音。“開門。”歐遠瀾的聲音冷冷清清的,似乎自帶的喚醒功能。
可能是因為歐遠瀾的聲音在林清清的腦海里太過根深蒂固了,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她立刻就辨識了出來。“咳咳咳…你怎么來了?”她尷尬的咳嗽的兩聲,然后疑惑的問道。
過了一個晚上而已,林清清就像是失憶了一樣。睡了一覺之后她就把昨天歐遠瀾反復叮囑今天要搬家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凈,現在竟然還有臉問別人這么早過來干嘛。
“林清清,你還真的是心大。”歐遠瀾沒好氣的回答道。“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讓搬家公司回去,今天所有的東西你自己搬。”他威脅道。
聽見搬家公司的一瞬間,林清清記憶的閘門又被打開了。“哎哎哎!”她忙叫喚道。“我馬上出來。”說完這句話她就趕緊掀開被子赤腳下了床。
剛踩到地上,一陣刺骨的寒冷就立刻從腳掌傳遍了全身。現在已經是初冬了,一早一晚的氣溫格外低。剛剛離開溫暖的被窩,下一秒就踩在涼嗖嗖的地板上,這種感覺只能用刺激來形容。
這種冷熱交替的刺激讓林清清齜牙咧嘴的叫喚了一聲,然后又趕緊把腳套進了她的毛絨拖鞋里。似乎不大對勁啊,她為什么老是要受歐遠瀾的威脅呢?
明明她就不想搬家啊,如果搬家公司走了她不就有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不搬過去了嗎?但為什么她還要受制于歐遠瀾呢?為什么她一聽見那人說要讓她自己搬的時候反應還會這么激烈呢?
在所有問題想清楚之前,林清清的身體反應已經代替了她的大腦思考。隨便裹了件外套然后趿著拖鞋就直奔門口去了。她太了解歐遠瀾那個人了,他辦事是出了名的講求效率,如果自己遲了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會被他diss。
打開門的時候,林清清臉上還掛著討好的笑容。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在從臥室到開門的這條路上想清楚了一事情。昨天晚上那人讓她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一下,所以從現在開始,她要進入警戒狀態。
與她臉上的笑容大相徑庭的是歐遠瀾臉上的表情,在看見披著一臉卡其色的毛絨外套,赤著腳穿著一雙粉色拖鞋,長發亂糟糟而且還有些睡眼惺忪的林清清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很想直接把門關上的。
“不是昨天就說了今天九點搬家公司會過來嗎?”歐遠瀾一邊自然的往屋里走著,一邊用一副總裁質問員工的語氣質問著林清清。
這話問的讓林清清幾乎無言以對,她怎么回答?難道是說自己昨天晚上太過感動所以睡晚了?還是說因為自己忘記定鬧鐘所以起不來?“嗯…因為昨天隔壁有客人,太吵的就睡的有些晚…”最終,她把鍋全部都推給了隔壁。
想到這個理由的時候,林清清不由得在心里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把自己起不來的鍋甩給隔壁,這樣既不會暴露自己賴床的壞習慣,也不會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丟人。反正歐遠瀾又不認識隔壁的人,難不成他還能去找隔壁對質?
“你臥室的朝向是街口,隔壁沒人。”歐遠瀾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直接戳穿了林清清的謊言。“而且這里是十樓,也不是鬧市區,晚上的車流能吵到你的可能性并不大。”他繼續理智的分析道。
有那么一瞬間,林清清覺得這人不去刑警大隊簡直就是國家警力的一個損失。這種邏輯分析能力,這么縝密的思維,怎么能全部都拿來折磨她一個人呢?
在心里吹噓了歐遠瀾一番,林清清繼續面對現實問題了。“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她尷尬的笑著,企圖眼前這個人能放她一條生路。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啊,就算是比別人悲催一點,但也沒什么特異功能,不屬于天將降大任的那一類精英啊。所以,每次和歐遠瀾這種腦子極速運轉的人說話的時候,她就得冒出一身冷汗。
幸好歐遠瀾沒有再繼續為難她了。“耳朵不好是病,得治。”他淡淡的說道。
林清清點點頭一臉尬笑的表示贊同。“你吃早餐了沒,我去給你做啊!”她一臉哈巴狗的模樣跟在歐遠瀾身后說道。
剛剛才繞過了這個尷尬了話題,她現在得想辦法趕緊把這篇翻過去。歐遠瀾這人一言不合就會給她挖坑,所以她現在得隨時提高警惕。
提到吃早餐的事情,歐遠瀾上下打量了還穿著睡衣的林清清,繼而冷冷的說道:“你先去洗臉刷牙,等會兒搬家公司的人就上來了。”他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從隨身的電腦包里拿出了電腦開始辦公。
當時什么都不知道林清清還一臉感激,覺得歐遠瀾就這么放過了自己,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后來,等兩人真的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之后,她才明白那只是源于那個人的潔癖。
就在林清清正準備跑回臥室的時候,歐遠瀾突然叫住了她。“昨天林言給我打電話了。”他的語氣淡淡了,聽不出里面到底暗含了什么情緒。
林清清的身體瞬間僵硬了,每次聽見林言這個名字她就會下意識的害怕。“他說了什么?”她背對著歐遠瀾,似乎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深深看了林清清一眼之后,歐遠瀾重新把目光移回了電腦屏幕上。“林語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
扭過頭看了歐遠瀾一眼,林清清也沒再問了。“哦,好。”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么心情,但她一點都想再提及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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