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家里的時候,林清清的心跳還是很快。可能是年紀大了吧,她現在越來越禁不起撩了。有時候歐遠瀾隨口的一句話或者是偶爾的一個回眸就會讓她心動不已,讓她整個人的思緒全部都亂掉。
她嘆了口氣,然后給自己倒了杯涼水。現在她和歐遠瀾離婚了,終于恢復了自由身,但她卻絲毫不覺得輕松。從包包里拿出那本離婚證,她還會覺得有些嘲諷。
明明她才不到三十歲,竟然先后結了婚又離了婚。等她下一次結婚的時候,又會是什么樣子呢?盡管歐遠瀾說了幾個月之后他們就復婚了,但這幾個月的時候誰知道會發生什么變故呢?
林清清與一般女孩子不同的地方大概就在這里吧,她們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很美好。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都以為自己能和眼前這個男人過一輩子。
她不同,可能是因為看自己的母親這悲催的一輩子,所以她覺得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只要兩個人還沒能與子偕老,都不能算是絕對板上釘釘的事。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林清清竟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她抱著沙發上的小枕頭,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就這么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林清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脖子上傳來了一陣鉆心的疼痛。昨天一直平癱在沙發上睡,估計是落枕了。她掙扎了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后痛苦的摸著自己的脖子。
看來還真的是年紀大了,在沙發上將就著睡了一晚竟然能讓她渾身難受到像散架一樣。林清清扶著自己的腰和脖子,心里后悔不已。
打開手機的時候,她的手機微信上又是紅彤彤的九十九加的消息。一般她都會屏蔽掉那些亂七八糟的群聊,所以她的手機微信上出現一兩條或者三四條消息才是正常,像現在這樣一下子就有九十九加簡直是瘋了。
懷著一種忐忑而又不安的心情點開了手機微信,林清瞬間頭疼了起來。她倒不是因為這些新聞胡言亂語所以覺得頭疼,而是因為這個事實傳播的太快了讓她覺得頭疼。
騰訊的新聞上一點開就赫然在目。“S市歐氏集團的前任總裁歐遠瀾竟然已經結婚?!”加粗的問號和感嘆號顯得格外的諷刺。
林清清點開一看,頓時更加崩潰了。真的是服了這些人了,壓根就不管別人隱私不隱私,只要是新聞能博人眼球他們就全都寫,一點下限都沒有。
新聞里擺出了歐遠瀾和林清清的離婚證以及兩人在民政局門口被偷拍的照片。盡管臉被打了馬賽克,但她的心情還是十分不爽。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為什么非得要曝光在公眾的眼光之下呢?
從新聞里退出去,滿屏基本都是以前那些公司里的同事給她發過來所謂慰問的消息。說的是慰問,其實也就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話順便求證一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而已。
大概掃了一眼,林清清就關了手機。她一點都不想回這些人的消息。反正那些人的重點是八卦也不是關心她,她也沒必要勞心勞力的去解釋這件事。
把手機扔到一旁,林清清歪著脖子躺在了沙發上。她捂著臉身心俱疲。這個時代怎么就有人那么無聊了,她這么普通一個人都不放過,老是探聽別人的私生活有意思嗎?
不知道歐遠瀾知不知道新聞的事情呢?林清清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那個人消息那么靈通,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但是他為什么沒有阻止這個消息的傳播呢?他是完全有這個能力的。
疑惑浮上心頭,林清清決定打電話問一下。再次撈起手機,她打開通訊錄找到了備注為冰山的電話號碼。因為之前那個人對她的態度一直是冷冷的,就像是一座化不開的冰山一樣,所以她就存了這個備注。
電話撥通沒多久,歐遠瀾就接了起來。“有事?”就算是昨天剛求完婚,今天的態度依然也沒有改變多少。
本來想要質問一下這件事的林清清卻突然語塞了,畢竟那人曾經是她領導,直接出言不遜似乎也有些無禮。“那個…新聞你看了沒?騰訊上的那個。”她循循善誘,希望那個人自己能主動想到這件事。
“嗯。”歐遠瀾不咸不淡的回答。
林清清無語了,這個人的態度怎么可以那么淡定,難道他就不是故事的主角之一嗎?況且自己是為什么上了新聞,為什么被人噴呢?還不是因為那個人的知名度太高了自己也被牽連了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語言。“你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嗎?這畢竟…畢竟是我們的私生活。”她著重強調了后面三個字。
接下來,電話那頭的人回了一句讓她整個世界觀都足以崩塌的話。“這個消息是我讓人放出去的。”他依舊是十分淡定。
短短幾分鐘內,林清清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她腦子里只剩下一堆what?為什么?這人難道是有病?
等她重啟登機以后,才恢復了正常的語言功能。“歐遠瀾,你到底想干嘛?她不解的問道。
雖然說她好歹也算是個全國中等偏上的高校畢業,而且畢業之后還工作了這么久了,怎么也算的上是智商正常有起碼思考能力的人吧。但是,此時此刻,她還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個人的行為。
“為了給歐家施加壓力,所以不得不這么做。”歐遠瀾回答道。“但是我已經安排好了,沒有記者敢闖到你家樓下或者偷拍,你可以安安心心過你自己的生活。”他繼續解釋道。
前面的話讓林清清覺得有些難受,但是后面歐遠瀾說的話卻又給了她安慰。“好吧,那就這樣。”沉默了幾分鐘,她黯然掛斷了電話。
對這人動心的時候,她就應該有隨時可能會被暴露在公眾目光中的自知之明。他們這些人有時候為了所謂的利益也是逼不得已。但是聽歐遠瀾親口說把婚姻當成可以交換的利益,還是讓她覺得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