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怨的看了方敏不知道多少眼之后,林清清終于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她抬起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大門,有些欲哭無淚。
歐遠瀾這招可真是絕啊!派出一個方敏,讓她在底下待不下去,只能乖乖來接受他的剝削。能做到這一步,還真的是奸商,奸商!
“林小姐,您快進去吧,歐總等您半天了。”方敏的表情中透露著曖昧。
抬起頭看看這高大的門,又扭頭看看方敏,她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了。命運啊,還真是作弄人,為什么要讓她和好死不死的遇見,又為什么要讓兩人產生瓜葛?
在掙扎了好久以后,總裁辦公室的門自己打開了,歐遠瀾的聲音傳了出來。“進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帶著命令和不可抗拒的意味。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林清清驚呆了,這門難道有毒?竟然還能自己開?她探頭看了一眼,歐遠瀾本人正坐在辦公桌前面,似乎并不是他開的門。
“林小姐,這門…是遙控的。”方敏實在看不下去了。
被看破的林清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干笑了兩聲,然后徑直走了進去。站在她沒得退路,只能和歐遠瀾硬剛到底了。
林清清走進去以后,背后的門就自動合上了。隨著門“砰”的一聲,她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一下。
辦公桌前的歐遠瀾似乎并沒有把頭抬起來的意思,他一直專注的看著自己手里的文件,根本就沒有和林清清交流的欲望。
就那么靜靜的瞅著歐遠瀾工作,林清清竟然覺得他認真的樣子還有點小帥。其實如果這個人不那么討人厭的話,他的鼻子可真挺,林清清有些羨慕。嘴唇略微有些薄,據說嘴唇薄的人薄情。
邊欣賞,她邊在心里吐槽。歐遠瀾突然抬頭,兩人四目相對。有那么一瞬間,空氣中電光火石。
“你剛剛在欣賞我?”歐遠瀾瞇著眼睛,似乎是要看穿林清清。
“哼!”林清清用鄙視掩飾自己的心虛。“想多了。”
歐遠瀾不以為意,他一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對新工作還滿意嗎?”他看著林清,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一提到新工作林清清就一肚子氣,她本來自己的工作做的好好的,結果現在莫名被搬到了四十樓,莫名變成了新工作,這讓她也很崩潰。
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跟她沒完的心理,林清清心一橫,決定和歐遠瀾攤牌。“我不想要這份工作。”她直接說道。
似乎早就想到了她會這么說,歐遠瀾并沒有多少驚訝。“在四十樓享受清凈,或者下樓忍受辦公室八卦,你自己選。”他并不勸說林清清,只是把事實利弊擺給她看。
林清清語塞,其實這個問題她知道,但是她自己也沒辦法做出一個很好的抉擇。她不想在四十樓,也不想聽那些人在背后議論她。
生而為人,可真難做啊!在糾結再三后,林清清抱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情,豪氣萬丈的說出了自己最后的決定。“我要辭職。”她閉上眼睛,像是認命一般。
歐遠瀾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改變。“你以為公司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冰冷。
離婚這件事他不同意,一直拖著自己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工作都不讓她辭,這男人未免也管的太寬了吧。林清清已經忍無可忍了,她直接拍桌子發飆了。
“歐遠瀾,你到底什么意思?!”人在憤怒的時候是無所畏懼的。“離婚離不了,我能理解是你怕我對你的財產有什么企圖,但是工作呢?”
越說越氣憤,林清清已經停不下來了。“工作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我現在不想做了,我有權利辭職!你誰啊你,你憑什么管我?!”
在她說完一番話,舌頭累的打結的時候,歐遠瀾幽幽的回了她一句話。“我是你丈夫,有權利管你。”
又是這件事,林清清覺得心里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怎么都喘不過氣來。她只是被迫嫁給了一個陌生人而已,又不是把自己賣出去了,憑什么要處處受人擺布?
在林家的那幾年她已經受夠了,她希望能過自己的人生,她希望自己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而現在呢?從林家那個坑里剛跳出來,她就跳進了另外一個坑,完全不由自己控制。
當著歐遠瀾的面,林清清取下自己身上的工作牌,然后直接扔到了他的辦公桌上。似乎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個動作,除了眼前這個女人。
在歐遠瀾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林清清已經奪門而出了。一陣風似的跑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把秘書室里的方敏也嚇了一跳。
看著歐遠瀾追出來,方敏忙站了起來。“歐總,需要讓門口的保安攔住林小姐嗎?”她提議道。
臉色冷的可以直接讓氣溫下降十度的歐遠瀾站在原地,半晌,才抽動嘴角交代道:“安排人,緊跟著林清清。”說完,他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倒是想看看,林清清到底能去哪。看著辦公桌上的工作牌,上面還掛著那個女人明媚的笑臉。從桌子上拿起來,他本來是想丟林垃圾桶里,但是在最后,還是忍住了沖動,一順手丟進了抽屜里。
自從林清清從公司里一臉難過的跑了出來,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議論,猜測著是不是他們的歐總要甩了林清清,而她不同意,所以兩人發生了口角。
當然這些事林清清暫時是不可能知道了,她邊跑眼淚邊往下掉,知道最后在一條盲道上崴了腳,才被迫停了下來。坐在地上,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什么力氣都沒有了。
伸手摸了一把眼淚,她想自己強撐著站起來,但是卻因為腳疼的厲害放棄了。這一下崴的不輕,鞋跟斷了不說,她的腳也明顯的紅腫了起來。
環顧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可以幫自己后,她在腦海里搜索著在眼下這種情況能來接她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她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張臉竟然是歐遠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