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在浴池邊還是會時不時看看我們在對孩子做什么，看著看著她們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跳下了水池，開始用水池里的水洗身上的污漬。
她們呆呆地把水潑在自己的身上，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開始“嘩啦嘩啦”撲騰起來，就像是跳入河水中的鹿群。
“看！”小丑御姐停下手，看那些女人，面露欣喜。
安吉麗娜也開心起來：“冰姐姐，她們在學洗澡！”
我笑了，欣慰地看著那些胡亂把水潑在身上的女人，我相信，她們會慢慢學會做人的，只是，時間會長一點。
我們的努力一定不會白費。
孩子們在水池邊也不老實，到處爬，我們三個女人真心感覺到帶孩子不容易，根本無法控制她們，他們也不會聽你命令。
她們的身上沒有開關，不會像機器人一樣聽從你的命令，或是暫時關閉。
她們就像是永動機一樣到處爬，精力異常旺盛，看到什么都往嘴里塞，開心地在光滑的地面上滾來滾去。把他們放好，一轉眼，又四散爬開了，爬到水池邊要掉下去時，那些女人立刻過來，把他們推回池邊，這讓我們松了一大口氣，感激母性的本能。
而大一點的孩子能認娘，他們朝女人們張開手臂，女人們就把他們抱起來，學我們放入水中，自己給孩子洗了起來。
我們對她們笑了，她們也對我們傻傻地笑了起來，開心地和自己的孩子開始玩水，自己也玩得挺樂呵。
有的好奇心重的，還會喝沐浴露，我們也不攔著，因為那本是可食用的，還是冰激凌的味道，非常好喝。
整個浴池很快被沐浴露的清香，和五彩的泡泡占據，女人和孩子們又好玩地開始戳空氣里的泡泡。
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或許她們不是智力低下，只是大腦停止了生長，她們也停頓在了某個孩童的時刻，她們并沒有長大。
忽然間，我們的大家庭里，多了百來個孩子。
終于，我們把那二十來個孩子洗干凈了，女人們還有不少肚子隆起的孕婦。而漲奶的已經本能地開始給孩子們喂奶。
看著她們喂奶的安靜神情，我們三個女人也靜下來，靜靜地靠在池邊，靜靜地看著她們哺乳時小心又戒備的神情。
“她們在戒備什么？”安吉麗娜目露疑惑，她和我一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些圍欄里的人豬。
“應該是在戒備搶食的人。”小丑御姐目露哀嘆，“她們有奶水，是吃的，圍欄里的男人應該會搶。”
“真可憐，他們完全沒有了人類的思想…”安吉麗娜難過地看著她們，“真的難以想象，在圍欄里是怎樣的日子…”
“她們沒有人類的思想還是幸福的，他們從小長在圍欄里，不會思考，也不會說話，什么都不懂。”小丑御姐嘆了口氣，“最可憐的是當初那些被抓去做第一批人豬的人，他們還是人，每天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吃掉那是一件多么恐怖和令人崩潰的事。”
有愛才有恨，有甜才有苦，有了幸福才會害怕失去幸福。人類的痛苦正是來自于七情六欲。而他們，沒有了七情六欲，所以也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活著，所以才不會去害怕明天的命運。
漸漸的，孩子們在她們母親的懷抱中，靜靜睡去，嘴角還掛著乳白色的奶水。女人們這才放松了剛才戒備的神情，明明周圍沒有男人們，可見那戒備已經成了她們的本能。
小丑御姐和安吉麗娜輕輕走到她們身前，從她們懷中抱出了孩子，她們雖然把孩子交給了小丑御姐和安吉麗娜，但目光始終不離自己的孩子。
小丑御姐和安吉麗娜把孩子抱到我這里，我用毛毯將她們輕輕裹住，包好，放在了一旁的小推車上，她們終于安靜了！不再亂爬了！
那些女人們似是又看明白了，紛紛把孩子抱過來，有的學著我們把孩子包好，雖然包地有些胡亂，有的還把孩子的頭都包住了。但那是母親包的，帶著我們沒有的特殊的溫度，里面的孩子也睡得更加安詳。
在吹干女人們的時候又廢了老大勁，因為一下子吹出來的風把她們嚇壞了，她們像受到驚嚇的小路到處亂跑，縮在角落里抱住頭，如同把頭插入土里的鴕鳥。
我們只得更加溫柔地把她們一一拉回，站在風口吹給她們看，她們才少許好了點，好半天才適應。
然后，我們給她們一一套上衣服，是簡便的筒裙，考慮到她們現在還屬于隨地大小便的習性，也不會穿褲子，所以我們把褲子全給破開了，成為了成人開襠褲。我們現在人手少，還來不及一個一個去教她們簡單的生活習性，打算返回王都后，再好好教她們。
將這些女人們送到睡覺的艙室時，已經是大半夜了。看著她們懷抱自己的孩子安靜地躺在我們鋪滿地毯的地上時，我們已經是腰酸背疼，比打仗還累。
“她們會學會嗎？”安吉麗娜靠在門邊帶著一分疲倦地問我，“穿衣服之類的？”
“當然會。”小丑御姐充滿了信心，“她們和我們一樣是人，給孩子喂奶都不用教，這種事早晚一定學得會，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耐心。”
“可我們王都里女人也不多，怎么一個個教她們？她們有四十多個人，還有一半懷孕了。”安吉麗娜目露擔心，“總不能叫男人吧。”
小丑御姐笑了：“每個罅區的女人加起來就多了，讓女王發個召集令怎么樣？女王陛下？”小丑御姐笑看我。
我笑著點頭：“你這個建議不錯，對了，一直還不知道你的真名，總不能總是叫你小丑姐。”
小丑御姐臉紅了紅：“我就叫阿丑…”不好意思地看我兩眼，“讓女王陛下笑話了。”
我笑了：“別叫我女王陛下了，這世界女人不多，我們以后都是姐妹。”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小丑姐激動起來。
安吉麗娜也開心地說：“冰姐姐真好！從沒有女王的架子。”
“恩！”小丑姐也變得興奮。
我們彼此相看，開心地拉起了彼此的手，我又多了兩個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