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十分好奇,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而再的…
“大晚上的,我怕我上去會被你爸拿著煙灰缸追著打!”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爸不在家!”她幾乎是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就脫口而出,說完之后又忍不住想要咬自己的舌頭了,怎么顯得自己這么猴急呢?
以前父母沒離婚的時候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現在究竟又是怎么想的啊?怎么感覺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呢?
他悄悄的握了握拳頭,剛剛那一刻手心里竟然不自覺的冒出了汗,夜晚的夏日微風吹到身上竟有一絲躁意感,可是他的聲音仍然平穩的沒有聽出來任何變化,“是不是一個人住害怕啊?要不等會兒我們聊視頻等你睡了再掛也行啊,好了,先不說了,我打的車到了,等會兒再說啊!”
掛斷電話后,他一邊換了一只手擦了擦手心里的汗,一邊接通電話,網約車司機打過來的,應該是他打的車真的到了。
被他掛斷電話后,她的臉色真是像走了一遍調色盤一樣,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怎么感覺以后都沒有臉再去見他了呢?
你說說他這個人,怎么不知道他還會矜持啊,想當初為了騙自己出去和他過夜,真是各種借口找了個遍,怎么現在她主動讓步了,他反而又像一個裹腳的小老太太一樣止步不前了呢。
搞得她現在好像是一個人在這里剃頭挑子一頭熱一樣,真是太尷尬了。
算了算了,什么都不想了,睡吧!
第二天去公司她敏感的感覺到公司的氛圍有些奇怪,倒不是說她真的被公司里的其他人排斥了,其實并沒有,只是有些事情不再對她所說而已。
然而她所說的奇怪與這件事并沒有關系,而是感覺同事們不知何故似乎都不愿意安心工作了。
她心神不寧的打開電腦打算看看最近接受的郵件,劉姐悄悄密密的靠過來,“還忙呢?先別忙了!”
“嗯?”來了公司為什么不忙啊?怎么大家都這么奇怪啊,她一邊打開電腦一邊向劉姐問道,“為什么?有什么事嗎?”
“你看看你,這段時間凈想些什么呢?公司里的事竟然都不關心!”劉姐無奈的吐槽到,本以為公司里的這幾個人應該都清楚將要發生什么事吧,沒想到這兒還有個心大的,竟然什么都沒有想過。
她悄悄的吐了吐舌頭,是啊,自己這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他被關起來的時候她愛胡思亂想不關心公司的事,他現在出來了她竟然還愛胡思亂想別的事,卻不關心公司的事,真不知道該說她什么才好。
是不是父母親終于如自己的愿離婚了,他也平平安安的從那個地方出來了,并且也沒有任何和自己分手的想法之后就覺得自己的生活過的太順遂,所以她的心才一天比一天大啊?
“唉呀,劉姐,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訴我嘛!”既然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就直接說就是了,怎么還要說動東說西的?這不是平白讓別人著急嗎?
“你啊,你啊,”劉姐對這個心大的女人也無力吐槽了,“你應該什么知道最近公司出事了吧?”
劉姐真的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就沒有認真打聽過公司的消息啊?不對啊?現在公司里應該人盡皆知了吧!
本來就二十幾個人的小公司,哪里能瞞得住一些小秘密啊?更何況是這么大的事。
“知道啊!”她仍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心里卻想著自己昨天見到他凈想著他會不會和自己分手了,竟然忘記了問問他關于徐韜的事,今天見到他一定不能再忘了。
徐韜這么做肯定是犯法的行為,不止傷害了自己,也會傷害對自己深信不疑的朋友,真想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事讓徐韜將要榮升父親的時候做出了這種事。
不過這種事和要不要接著工作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大家都一副無心辦公的樣子?
劉姐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還沒有想明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公司的現狀嗎?”
現狀?
她敲擊鍵盤的雙手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現狀?被劉姐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來前兩天在洗手間的時候曾意外聽到同事們討論的事,吳總為了填補徐韜拿走的資金,便宜出售了自己的一套房子,但是現在公司現狀似乎仍舊不太理想。
她總覺得關于公司的管理問題應該交給管理層的人來解決,哪怕只有二十幾個人的小公司也應該是這個樣子,其他人在這里瞎操心什么啊?干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
她這么想著,自然也是這么做的,只是思考了幾秒鐘就又接著忙自己的事了。
劉姐看她對自己的話題不感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公司都要倒閉了,在這兒忙不忙的還有什么意思嗎?”
“也不一定倒閉,吳總都賣了自己的一套房了,怎么說對于咱們這么小公司也能填補漏洞周轉的過來吧?”她的視線就沒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過,手中仍舊在迅速地敲擊著鍵盤,最終仍不忘搭劉姐的腔,安慰道,“放心吧,沒事兒的!”
劉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能平安度過危機就好了,自己已經人到中年了,這個時候如果失業的話肯定不好找工作,不像她們這些小年輕,有的是時間和精力。
自己可不行了,到時候在家里的地位肯定也會相應的一落千丈,畢竟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自己現在手里有錢可以自給自足尚且沒有什么,如果真的失去了經濟來源就要找老公伸手要生活費了,到時候就要瞧人臉色仰人鼻息的過日子了。
劉姐又想到使自己陷入如今這副境地的始作俑者,徐韜,劉姐憤恨的磨了磨牙,平時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真沒想到竟然能做出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真應該送這種男人去坐牢,讓這種男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才能解開自己心中現在的這種焦慮感。
看她這副淡定的樣子,劉姐就氣不打一處來,憑什么自己在這里這么煩躁焦慮不安,她就可以絲毫不受影響的忙那些沒什么用的東西啊?
反正忙也是白忙,想想也知道,這時候的現狀肯定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忙活的了。
她好歹也是徐韜表弟的女朋友了,怎么說也算是徐韜的親信了吧?難道真的不知道徐韜在哪里嗎?真的不清楚徐韜做出來的這種事嗎?
她倒是沒在意劉姐的心理活動,把自己手里寥寥無幾的幾封郵件回復完之后,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確實被影響了,手中的客戶流逝的厲害,怎么說好話挽留都不頂用,公司的現狀就在那里擺著呢,誰還會和一家快要瀕臨倒閉的公司合作啊?
停下來之后她也忍不住想想現在公司的處境了,悄悄的觀察了一遍焦慮不安的同事們,她仍舊是這種得過且過的樣子,就好像是她剛來公司時候的樣子,工資不多,但求安逸。
即使真的失去了這份工作也沒什么,在有些事情上她其實也并沒有那么戀舊,只是習慣了隨遇而安罷了,她可以呆在一處習慣了之后就再也不想換位置了,但是當某一天不得不換的時候倒也不是真的不能接受,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了。
畢竟現在也臨近畢業季了,應該也算是趕了一趟求職高峰期吧,沒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她要求不高,不求高工資,不求未來的發展前景,不會想會不會升職加薪,會不會壓力大,只要工資能夠溫飽,順便再熬個幾年更攢下來錢買房買車就好了。
她也沒想買多大的房子,也沒必要買多好的車,只要能用夠住,是自己難得的窩就好。
從來沒有過一個自己的房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租房居住的人真的很渴望有個房子,這個房子只要能夠她們一家人一起居住就夠了。
她從來都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現世安逸。
她的愿望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難實現,可是對她來說總覺得這一切都太難太難,還好父母親的離婚終于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畢竟家中父親這個唯一的毒瘤總算里清理了,以后再想做什么事她的顧慮也少了一點。
這個傻丫頭,這個時候竟然忘記了父親即使和母親離婚了,也永遠都不可能和她斷絕關系,畢竟父女親緣擺在那里,對于父親她還是要不的不付起贍養的責任的。
說來讓她沒有這種想法的最根本原因,應該也是因為她其實從來都沒有把父親當做一家人吧,父親的所作所為常常會使人感覺到特別的氣憤,以至于長此以往對這個人的積怨越來越深之后,她也會下意識的常常忽視父親。
雖然父親走到今天這一步肯定何其本性脫不了干系,但也絕對有被女兒們,被家人們忽視的原因。
因為在家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溫暖,所以選擇去別的地方尋找慰籍,這也未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