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時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她最終回到了梁君諾的家中。
見她一臉疲勞的進門,梁君諾甚是善解人意的幫她把脫下來的外套掛起來。
“怎么樣?你今天見到他了嗎?”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每次遇到事情的時候她總是想權勢這個東西雖然很多時候被人感到厭惡,但是絕對不可否認的是它也絕對是個好東西,就好比這時候,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在,肯定也不至于在外奔波一天都沒辦法見到人。
“君諾,我們這么努力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有的人,可能一生下來就輕而易舉的得到她們可能追求一生都難以得到的東西,有的人,就好比她們一樣,一直努力的為了能實現一個個的小目標而不斷的奮斗著,卻往往心力交瘁。
有時候,在她覺得特別特比累,覺得這個世界上很多事都讓她看不到希望、找不到方向的時候,她會常常冒出來這種問題,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究竟在哪里。
往往她們再努力,等到真正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也只能束手無措,等到知道不管怎么樣都不會有結果的時候也只能無奈的想命運低頭。
梁君諾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看著一進門就癱倒在沙發上的人,聽著她的問題,梁君諾也嘆了一口氣坐下,“好端端的想這些問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想到了!”她無奈的苦笑一聲。
“你呀!”梁君諾嘆息道,“別想那么多,誰真的能說明白自己活著究竟是為了什么啊,可是仍舊有那么多的人為了能讓自己過的更好一點,仍舊在不斷的努力,你都沒有經歷過什么大的挫折,怎么就輕易的泄氣了呢?”
依她這種性格,是不是真遇到邵佳一那種事都要活不下去了?看樣子她的抗壓值絕對趨于負數。
每個人都有一定的抗壓能力,但是這種抗壓能力總有一個臨界點,梁君諾會這樣想,是因為沒有看到她的抗壓臨界點在哪里,本來因為她家里父母之間的事這兩天已經讓她感到焦頭爛額,生活在這樣的家庭中她已經猶如杯弓蛇影,現在自己的男朋友遇到這種事就仿佛是壓在駱駝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她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不滿都忍不住發泄出來。
“好了!”梁君諾坐在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等以后過段時間在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可能就會覺得你現在經歷的這些事兒都不是事兒了!”
“聽我的,喝口水,再去好好的一個澡,然后再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什么都不要想,所有今天解決不了的事說不準過一夜就會有轉機呢,嗯?”梁君諾對著沙發上癱倒的人繼續安慰道,她從昨天半夜出去,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想來也沒有坐下來好好休息過。
“你有沒有覺得他這種人其實也很有毛病啊?”她想到今天的事問道。
“嗯?”這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這件事了?
她自嘲一般的瞇著眼冷笑道,“明明就不關他的事,非要這么沖動聽風就是雨的跑過去,還莫名其妙的就和人動起手來,你說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可能是他比較重感情吧!”雖然自己這一天也想了想他這件事,也確實覺得從這件事來看,他這個人好像真的有點不太靠譜,但是也不能在此時對她說出來啊,只能想法設法的說說好話哄哄她開心。
“呵…”她忍不住又冷笑了,“重感情?你不知道今天見到那個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男人我究竟是什么感覺,竟然就是這種男人報的警,看我一去馬上就走,就好像怕我怎么纏上他一樣,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到這種男人,我嚴重的懷疑他交朋友的標準,說不準有時候他自己就是這樣子的人呢!”
聽著她憤憤不平的吐槽,梁君諾也忍不住沉默了,以前見他的時候還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還算不錯,該沉穩的時候沉穩,該幽默的時候幽默,像她這種常常遇到事就六神無主的人他也能幫著她出出主意。
沒想到真遇到什么事情了竟然是這種表現,原來所謂的沉穩都是假象。
“好了,別瞎想,”梁君諾再一次重復安慰道,“雖然說是朋友,但是關系也有親疏遠近啊,說不準那些人里正好有誰和他有矛盾,正好就借這件事一下子爆發出來呢?比如說你想想如果是你,特別不喜歡某個人,但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和他相處,但是其實你們之間有很深的矛盾,但是這個矛盾還沒有激化,兩個人直接尚且還顧及一些面子情在,遇到這種事你會怎么辦啊?”
她聽著梁君諾說的話,發現自己好像只能聽得懂‘別瞎想’三個字,其他話即使她一直跟著梁君諾的話一直走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梁君諾究竟在說什么。
半夜被叫起,還在外面呆了一天,她的腦子現在已經不會轉了,現在和別人說話如果只是純聊天的話倒還好,如果還要想一想別的可能現在不管腦子怎么轉都轉不起來吧!
她愣愣的說道,“我好像沒有聽懂你在說什么!”
梁君諾也一愣,看著她這副呆萌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心中也夾雜著一點心酸,“沒什么需要聽懂聽不懂的,你就是太累了,趕快去洗洗睡吧,要不然明天你會累成什么樣子都不知道呢!”
“好吧!”她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確實什么都干不了,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慢慢變老了,明明總覺得幾年以前她就算熬夜追劇,第二天再去上課仍舊是生龍活虎的呢,怎么現在變成這種樣子了?
好像上一次和姐姐出去找大半夜出去的母親,自己第二天也是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在狀態。
忍者疲憊洗澡的時候,她打著哈欠瞟了一眼滿是霧氣的鏡子里的自己,竟然瞟到自己的眼角已經有細紋了。
她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湊近鏡子擦掉上面的霧氣細細的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除了滿臉疲憊之外好像確實有點顯老態,眼角確確實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冒出來細紋了。
她沒有看錯。
她茫然的摸了摸其實并不太明顯的細紋,但是心里的感受確實是一言難盡,她才剛剛大學畢業一年啊,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要不要買個好點的護膚品試試?一會兒問問梁君諾有沒有什么好的推薦?可是好點的實在太貴啊。
回到客房后,躺在床上她想了想自己這兩天遇到的事,她除了一無是處的等結果以外,好像確實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最嚴重應該也不會在里面呆一年吧,這是她今天查到的結果,再壞也不過如此,到也不至于難以接受。
她又想到自己剛剛在衛生間看到的皺紋,聽說女人一旦開始變老就會老的特別迅速,她本來就不太會懂得打理自己,現在再這樣的趨勢下去未來他們兩個人之間會怎么樣呢?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起床再一次跑到衛生間里,撩起頭發細細的看,不一會兒竟然在一把黑頭發里找到一根不太明顯的白頭發。
她毫不猶豫的揪斷這根白發,再細細找了找,確認萬無一失后終于放心的敷著面膜上床躺下,早兩年還敢熬夜,這兩年身體抗議的太厲害,還是不要作踐自己了,反正不管自己怎么的輾轉反側坐立難安對于她們這種人來說,不能改變的結果還是不能改變。
可是即使再怎么說服自己一定要好好睡覺,閉著眼睛的她感覺時間過去了好長好長時間她竟然還十分的清醒,試著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睛已經困得怎么都睜不開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是不是夢魘了?
不管她這種狀況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但是一晚上都是如此的她,幾乎東方微曉之時她就又神奇的睜開了又腫又漲又疼眼睛,這一晚,她的睡眠質量終究還是太差了。
可是醒來她又不知道自己起來究竟該去哪兒?派出所嗎?即使去了還是像昨天一樣的結果見不到他吧?去上班嗎?按理說昨天只請了一天的假,今天應該是照常上班的,可是她覺得依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只怕即使自己去了也會狀況百出從而被辭退吧。
想來想去她竟然又想著睡著了,這一次她竟然神奇的比上一次睡得沉了一些,直到再一次被鬧鐘叫醒的時候她才察覺到自己好像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樣?能不能睡得著?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拿過來正在響著的手機把鬧鐘關了。
看著關了鬧鐘之后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她才想起來昨天好像答應了姐姐要幫著勸勸母親的,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急壞了。
她看了看時間又給姐姐撥回去,電話里姐姐向來沉穩的聲音好像也不復存在了。
“你怎么才打電話啊?昨天晚上我明明已經說服咱媽有什么事今天再說,結果我一早醒來咱媽就不在了,她的東西也都不在了,我正趕去火車站,打算去火車站找找,你那邊注意一下看看咱媽回去沒,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