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偷偷發現的事情,就覺得臉紅,甚至是替厲昊南難堪,如同看見他褲子拉鏈開著走向萬眾矚目的禮臺上般難堪!
她坐到餐桌就一言不發,更是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結果等傭人從廚房里端了數只小碗出來,招呼著說:“先生,顧小姐,先喝湯吧!”
又轉過頭笑意盈盈地對顧筱北說:“顧小姐,這湯是你最喜歡的菌湯!”她這才抬起頭,猛然發現桌子擺著十多道菜,都是她愛吃的,而她卻只盯著眼前廚房專門為兒子做的蔬菜泥頻頻下箸,弄的在一邊負責喂兒子吃飯的保姆都不知所措起來。品書網 顧筱北有些不好意思,萬般無奈的抬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厲昊南,厲昊南今天穿了件休閑的白色T恤衫,剛剛聽見他下車時跟冼志明他們在外面說話,好像出去打網球了,遠動過后臉色有些發紅的他少了平時的冷漠嚴肅,多了幾分活力,看上去好像年青一些。
他并沒有看顧筱北,只是低頭逗弄著坐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兒子,聽著兒子吐字不清的叫著爸爸,他開心的笑著,餐桌上面璀璨的燈光照在他的笑臉上,輪廓分明的五官英俊逼人。
顧筱北的心跳了跳,他這個人不經常笑,可是要真的開懷時,明朗的笑容像陽光,極具魅惑。
這一刻,她聽到了內心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她正盯著厲昊南看得出神,厲昊南忽然抬頭向她看了一眼,冷不防四目相對,顧筱北竟然像被電打了一樣,一時不知所措,習慣性的對厲昊南露出一個傻笑。
厲昊南幽深的視線只是看著她,帶了那么一點兒不著痕跡的研究審視,弄得她不大自在,“怎么了,不舒服?”
“沒有,很好啊!”顧筱北躲開他的目光,看向餐桌。
“腳怎么樣,好了嗎?明天可以出席賀子俊的婚禮嗎?”厲昊南修長的身軀舒服愜意地靠在椅背上,一直手撫摸著兒子的頭,好似不經意般問道。
“好了,完全好了,現在行走如常了!”顧筱北回答的聲音既清晰干脆又高亢利落。
當她看著厲昊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好像暗了一分,才后知后覺自己剛剛的回話實在表現的太迫不及待了,她臉色垮下來,急忙夾起塊鱈魚往嘴里塞。
“你慢點兒,有刺的!”厲昊南無奈又緊張的語氣,如同對著小孩子。
“怎么會有刺呢!”顧筱北冷哼,以為她不懂,鱈魚只有一根大刺,即使偶爾有小刺,廚房一定都處理干凈了。
“萬一呢!”厲昊南有些氣急敗壞,他此時不是氣顧筱北,而是氣自己,從來都是大馬金刀不拘小節的自己,怎么一對著這個小丫頭,就會這樣懼怕這萬分之一!
兩人誰也不理誰,各自埋頭苦吃了一會兒,顧筱北有求于人,只好硬著頭發先開口,“明天早晨我想去酒店給姐姐做娘家人,你早點起來!”
“我不去。”厲昊南淡淡的回絕。
“你干嘛說話不算數!”顧筱北大叫起來,“你前幾天是怎么答應我的,這么快就忘記了,這個騙子!”她原本就情緒不佳,此時幾乎怒目而視:“厲昊南,我告訴你,你必須陪我去!”
然而,坐在她旁邊的厲昊南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語調平緩:“你小聲點兒,看嚇到孩子!”
顧筱北看著兒子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自己,身前身后的傭人都膽戰心驚噤若寒蟬的望著厲昊南,她突然安靜下來,但神情依舊氣鼓鼓的。
“你這個小孩子脾氣什么時候能改一改,你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厲昊南今天倒是好脾氣,也不繼續追究,也不看她,只是往兒子的小碗里布了些菜泥,語調越發寵溺:“兒子,什么都要吃,才會長得高。”
然后他才睨著顧筱北,眸光閃動,面無表情地說:“賀子俊是娛樂圈的人,婚宴上的賓客里只怕百分之九十都是傳媒界的人和演員,我那么早去,只會讓大家緊張,你以為是在開例會?再說,以他現在的身份,我去給的妻子送親,你覺得這合適嗎?”
顧筱北剛剛的高漲的氣焰一下子滅了下去,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一下,她又色厲內荏的瞥了厲昊南一眼,才小聲的問:“那怎么辦?姐姐只有我這一個親人,她要出嫁,不能沒有娘家人在身邊,你也不能不去!”
“你想到要送他們什么禮物了嗎?”厲昊南答非所問,仿佛隨口說。
顧筱北咬著筷子沒有說話,其實這個問題她想過,而且想過無數次了,但是自己現在這種處境,根本沒錢賣拿的出手的像樣禮物,要求厲昊南陪自己出席婚禮已經夠讓她為難了,她怎么能再要求厲昊南替她準備禮物.
“我讓人準備了兩件禮物,在樓上,吃過飯后你上去看看合不合心意!”厲昊南這句話說的盡可能的漫不經心,生怕讓顧筱北聽出一絲一毫的居高臨下,然后激起她的逆反情緒,再跟他嚷嚷。
還好,顧筱北知道低頭‘嗯’了一聲。
賀子俊因為名氣太大,結婚的消息十分轟動,他自己也很看重這次婚禮,在婚禮的設計上自然也是下足工夫,包下全市最豪華的酒店,在圈內廣發喜帖。
酒店前門庭若市,場面不但豪華而且隆重,因為賀子俊身處娛樂圈,來到朋友不是明星就是大腕,婚禮現場一時間星光熠熠,高朋滿座。
在賀子俊結婚這天早晨,顧筱北一大早就爬起來去了新娘子所在的酒店,她是姐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姐姐出嫁,她一定要陪在身邊的。她來給姐姐當伴娘,怕賀子俊生疑,對他解釋說自己這輩子還沒送過親,就借著他結婚,讓她過把隱吧!賀子俊寵愛她,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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