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將顧筱北從背后抱住,一只手撫著她的‘胸’,一只手扣住她的髖,用力將她壓在他身上,他的小腹緊密貼合她,粗魯的扭動,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不同尋常的亢奮,顯然,這種陌生的環境和暴‘露’在眾人面前類似原始的行為令他發狂,她有些恐懼,好像自己一不小心將他潛伏在身體里的火燃。
厲昊南的目光狂野癡‘迷’,快.感強烈地席卷了他所有的思想,沉淪,他現在什么都不去想,世界里只有身下的這個‘女’人!
在厲昊南背上睡夠覺的顧筱北,第一次不顧羞恥的,如同妖‘精’一樣,一次次的引‘誘’著厲昊南,讓他的熱情一發而不可收拾。
她知道如果在正常情況下,自己的體力無論如何不是厲昊南的對手,可是如果在過去的三個小時中,自己在養‘精’蓄銳的睡覺,厲昊南在背著自己行走的情況下,那就另當別論了!
顧筱北看著厲昊南終于在結束第三次戰斗后,俯在車座上沉沉睡去,她此時其實也是腰酸背痛,但好在可以堅持。她真的不想騙厲昊南,但是對著這個像蛇一樣敏銳和‘陰’冷的男人,她這些日子以來必須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情緒,不能泄‘露’出半分。
聽著厲昊南呼吸漸漸沉穩,她低頭細看著厲昊南,見他的頭靠在座椅上,高大健碩的身軀即使這樣赤.‘裸’的躺著仍然給人一種隱隱的壓迫感,像頭陷入沉睡的獅子王。英俊如雕的側臉幾乎找不出任何瑕疵,又黑又長的睫‘毛’覆下來,眉頭輕輕皺著,緊閉的‘唇’角泄‘露’了幾許疲憊。
顧筱北覺得心里有些柔軟的情緒在蔓延,但很快便被莫名的酸軟而取代,如果她不發現那張照片會怎樣?如果她腦海里不出現哪些‘亂’七八糟的夢境會怎樣?她是不是就可以和這個寵著自己,愛著自己的男人安安穩穩甜甜蜜蜜的過一輩子?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可悲的是她發現了,而且好奇心和疑竇讓她一定要去解開謎團,不然恐怕一生都不會安穩。
她也害怕,害怕一切真相大白后的物是人非斗轉星移滄海桑田!
顧筱北拿起車上的紙巾,忍著身體的不適,先擦拭自己的身體,穿好衣物。然后將狼藉不堪的座椅擦了一下,然后又處理了一下厲昊南的身體,幫他穿上衣‘褲’,無論如何,他都是自己的丈夫,她在潛意識里,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有失體面的樣子。
車里開著冷氣,她將溫度調得高一些,將厲昊南的頭扶正靠在靠墊上,又起身替他拿來后面準備的一條薄毯子蓋在他身上,替他掖了掖被角。
忽然間,竟然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心中有些懊悔,以往跟他在一起時的那些歲月里,為什么沒能對他溫柔些,體貼些,如同此處一別,兩人再也沒有重聚的日期。
顧筱北整理好一切,趴著車窗向外看看,果然見到冼志明領著眾保鏢站在遠遠的地方側著身‘抽’煙。老大在搞車震,就是借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靠近的,更何況厲昊南體力超常,這次持久戰足有兩個多小時,他們這些人都已經有些松懈了。
她輕手輕腳的打開商務車另一側的車‘門’,貓著腰,慢慢的擦著車身,溜了出去。一感覺脫離了眾人的視線,她就一路疾跑的奔到大街上,伸手招來出租車,報出小鎮的名字。
為了防止后面的人追上來,她紅著眼圈給了司機幾張紅‘色’大鈔,說家里有老人病危,求師傅開快點。
出租車司機見小姑娘孤身一人,楚楚可憐的樣子,俠義心腸一起,腳下油‘門’猛踩,車子向著顧筱北家鄉的小鎮疾馳而去。
小鎮離黃山腳下不遠,只有五十分鐘的車程,顧筱北到了這里時,天‘色’已近黃昏。依山傍水的小鎮街道干凈,微微的晚風吹在顧筱北的臉上,綠樹蔥籠的野山,透過暮靄,看著景‘色’很是漂亮,跟她夢中一樣的漂亮。f#G2\9g;\,o
顧筱北聞到了似曾相識的木香‘花’的芬芳,看著路邊圍著矮矮的鐵欄桿,看著河岸上的石橋,像有什么東西在腦袋里炸開,眼前的這一切恍然如閃電般在她腦海中閃過,那么熟悉,似乎呼之‘欲’出!
吃過晚飯的人們此時大多數都坐在各家‘門’前或者大樹下閑談聊天,看見顧筱北緩緩走過來,很多人都驚喜的、熱情的迎上來,“筱北啊,你回來了!”
“這孩子,怎么一走又是這么長時間!”
“筱北,你子俊哥哥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啊!”
“筱北,你吃過飯沒有,我家里的飯還熱乎呢,過來吃吧!”
顧筱北面對眾人又驚又喜的詢問,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努力的對著眾人微笑著。她被眾人簇擁著,被動的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座小院前,大家停下了,她也隨著停了下了。
小院子里的每一級臺階,每一處地方,對于她來說都有種驚人的熟悉感。
當她眼睛停留在大樹下面的秋千架時,她心頭一悸,在夢里,她無數次的坐在這里,賀子俊在身后推著她,她在笑著,聲音清脆…
“筱北,這么多日子沒回來,近鄉情怯了吧!”身邊一個面目慈祥的大嬸笑看著她,執意跟她一起走進院子,“你有沒有帶鑰匙啊?我那里還有把你家里的鑰匙,還是子俊早些時候留給我的,他說你總是丟三落四的,怕你進不去家‘門’…還說你們不在家的時候,讓我隔些日子幫忙打掃一下,屋子我前幾天剛打掃過了…筱北,子俊對你可真是好,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上次跟你一起回來的那個姑娘沒來啊,你不和她來往也好,那個姑娘看著人好兇的…”
失魂落魄的顧筱北聽著大嬸的話,接二連三的話語就像連續的子彈擊中了她,然而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支持著她,讓她跟著大嬸后面,緩緩的走進屋里。
看著屋里的擺著,她的身體慢慢地發冷,仿佛‘蒙’著面紗的‘女’子一點點地被人揭開面紗,相框里的照片,真實的記錄著她和賀子俊從小到大的成長,看著照片里自己天真無畏的笑容,看著她和賀子俊甜蜜相擁的快樂,她知道,這個人才是自己,這里才是自己從小到大生活過的地方!她和賀子俊,真的有著某種無法言說的感情!
厲昊南密碼‘抽’屜里的照片根本不是自己,而厲昊南他們對自己說的那些身世背景,也全部是假的!
絮絮叨叨的大嬸終于看著顧筱北的神不思蜀,又囑咐了兩句,告辭了。顧筱北的兩‘腿’發軟,再也沒有辦法站立,終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原本‘混’‘亂’的頭腦現在似乎更痛了,腦海里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它們連貫在一起。
顧筱北只發了兩分鐘的呆,就急忙起身四處翻看。她知道,厲昊南這個人像來警醒,即使他再怎樣疲憊,在陌生的環境里,他沉睡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十五分鐘,也許現在,他已經追過來了。
她走進里間小小的臥室,這個小天地很整潔,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在‘床’頭上貼著賀子俊和自己如同海報般大小的合影,年少的自己和賀子俊站在鎮子口處的老槐樹下,賀子俊從后面抱著自己,微笑著滿眼寵溺憐愛的看著肆無忌憚大笑的自己,而自己純真稚氣的容顏里都是滿滿的快樂。
顧筱北伸出手,輕輕撫‘摸’賀子俊那張燦若星辰的臉,突然感覺海報下面有些凹凸不平,她好奇的掀開海報,立刻有些單頁的紙片從里面滑落下來。
她俯身將掉在地上的紙頁撿起,見上面斷斷續續的寫著一些文字,從秀氣的字體上看,是出自一個‘女’孩子的手筆,而凌‘亂’的比劃,可以看出寫下這些文字時,主人的心情是煩躁而苦悶的。
這些東西是誰留下的,會是自己嗎?
X年X月X日 我從來不是個喜歡記錄的人,可是我怕自己哪天死到這里的,怎么死的,都沒人知道!
我叫顧晴北,因為生在一個這樣的家庭,有個名叫顧筱北的孿生妹妹,所以才遭此折磨!
這個惡毒的‘女’人又打我了,用她那特有的方法,讓我生不如死!我向她瘋狂的喊著:“你殺了吧!你干脆給我個痛快吧!”
可是她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笑,“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誰讓你有一張跟她一樣的臉!”
這個‘女’人是那樣的美麗不可方物,我知道,她是厲昊南身邊的人,因為她身上有著跟厲昊南一樣的氣質,遍布著讓膽戰心驚的毒刺和‘陰’狠!我知道她在恨著顧筱北,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折磨我,把我當成顧筱北一樣折磨…
顧筱北看到這里,手一抖,屋里非常靜,除了自己的脈搏,還有腦部血管突突在輕跳的聲音。明明這樣的安靜,卻又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叫囂,連耳朵都轟鳴。
她穩了穩心神,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