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爽沒敢告訴趙崢自己父母反對他們來往,也沒敢說自己和顧筱北馬上就要遠走他鄉,只是強顏歡笑的對趙崢說自己出去旅游多日了,想他了,才來找他。其實至今為止,趙崢都不知道陳爽家里的具體情況,看她平時不驕不縱的樣子,只以為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顧筱北見陳爽比哭還難看的笑就想哭,怕自己真的哭出來,就抱著裝錢的兜子走出餐廳,坐在馬路邊上。
天‘色’這時已經黑了下來,她望著眼前的人來人往,想著厲昊南的負心薄幸,眼圈一紅,又哭了起來。己不自重,人必辱之,是自己太不珍惜自己,怎能怪他人負心薄‘性’!
原來都是自己癡心妄想,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厲昊南是誰,單佳童那么明晃晃的存在,自己都假裝視而不見,還能怨誰!最可笑的還是她自己,竟然還想和他結婚,還想和他白頭到老,真是癡心妄想!
顧筱北以手掩臉,洶涌的淚水不斷地從指縫間滲出,正在她兀自哭泣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靠近身邊,沒等她抬頭,這個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搶過她的包撒‘腿’就跑。
“搶包了!”顧筱北向著飯店里面的陳爽喊了一聲,也不管陳爽和趙崢是不是聽見了,起身就追,包里面的十萬塊,可是她和陳爽以后的全部家當,自己還指望它‘浪’跡天涯呢!
顧筱北的‘腿’雖然不太長,但是跑的還‘挺’快,連她自己都有些納悶,自己以前是做什么,還很擅長跑的!
她鍥而不舍的追出兩條街,發現前面的黑影閃進一條小胡同,她想都沒想就跟著追進去,聽著前面的腳步慢下來,她不由的想哈哈大笑,原來這個傻.‘逼’竟然跑進了死胡同!
顧筱北貓著要,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傻大膽的說:“把包還我,我既往不咎!”
那個人冷哼一聲,“媽的,我看看包里有什么,讓你拼了命的追!”隨著‘唰’的拉鏈聲響,那個人驚咦了一聲,隨后有些欣喜的惡狠狠地說:“看在你包里有貨的份上,我不難為你,你現在就滾,要不然我宰了你!”
顧筱北的眼睛此時已經適應了小胡同的黑暗,看著眼前男人那張猙獰的臉心驚‘肉’跳,可是想著包里那十萬塊錢,她有些不舍,咋呼著,“你快點把包還我,我的朋友就在后面,不然馬上抓你去公安局…”
“你給我閉嘴吧!找我去公安局,我先剁了你!”男人上前一步,抬腳就踹在顧筱北的小肚子上,疼得她慘叫一聲。男子隨即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使了蠻力一拽,顧筱北從來沒被人這樣打過,只覺得頭皮像要被揭下來一般地吃痛。
她發狠的低頭對準嘞著自己脖子的胳膊就咬下去,男子‘抽’氣聲隨之響起,這是胡同外面響起腳步聲,陳爽和趙崢焦急的聲音傳來,“筱北,筱北,你在哪啊!”
顧筱北聽著陳爽都要哭了,想要開口叫喊,脖子卻被男人死死的嘞住,她發出的聲音只是一點點。
她知道男人看見自己的救兵來了,一定會對她下死手,就在男人抬手要望她腦袋上擊的千鈞一發之際,她拼盡全力的說:“厲昊南,是我未婚夫!”
隨著明顯的一怔,男人原要打她頭的手偏了一些,重擊在她的后脖頸上,她的眼前隨著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陳爽和趙崢聽見這邊的動靜跑過了,只看見有個黑影利落的竄上了墻,顧筱北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陳爽知道自己這次惹事了,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筱北,顧筱北,你醒醒啊!筱北!”
趙崢還沒等打電話給醫院,胡同口又竄出幾個人高馬大,面目肅殺的人,聽見陳爽在叫喊著顧筱北的名字,很機靈的往外打著電話,“大哥,人找到了,只是顧小姐好像出事了…”
“錢呢?”顧筱北忽的一下坐起來,頭還有些暈,閉了閉眼睛,才能適應光線,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和‘床’上,厲昊南近在咫尺,又下意識的喃喃了一句,“我的錢呢!”
“臭丫頭,你為了那幾個錢差點丟了命!你怎么這樣任‘性’,這么不懂事!”厲昊南冷厲的黑眸中似有驚喜,似有憤怒,似有懊惱,似有疼惜,似有自責,似有恐懼,繁紛復雜得讓顧筱北無法辨認。
顧筱北這時及時的想起了心里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嘟著嘴嚷,“要你管我,你誰啊?”
“你說什么胡話呢,你說我是誰?”厲昊南眸子里也漸漸蘊了怒氣,他深吸一口氣,壓制著怒火。
“你是誰?你是‘花’心大蘿卜!你是玩‘弄’‘女’人的高手!你的天下第一的大騙子!我奉陪不起,我走還不行嗎!”清悅的嗓音不但冰冷而且疏遠,顧筱北怒視厲昊南。
厲昊南嘴緊緊抿著,曲線看上去十分僵硬,聲音中帶著一點不明顯的凄惶和疲憊,“筱北,白天你聽見的話誤會了。單佳童的公司,新來了一個小明星,那個小明星的后臺很硬,聯合著其他幾個小演員擠兌單佳童。單佳童求上了我,我才幫了她一把。那個小明星的找了幾個武打小生來,他的后臺叫號,我一時沒忍住氣,就跟那幾個小子比劃一下,我真的什么都沒干!”
“你干沒干什么,都跟我沒關系了!厲昊南,我算看清了,你這個男人太有錢,你這張臉太‘迷’人,你的手段太多太‘花’哨,你在商場和‘女’人那里都太所向無敵,所以我招惹不起你,咱們分手,不對,應該說是離婚!”
“你休想!”厲昊南冷冷的嗓音里有著警告,鳳眼危險的瞇著,如果不看在她剛剛受過欺負,自己真想揍她一頓!
。“厲昊南,你別以為我小就把我當傻子!你和單佳童一直不清不白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今天我是要和你離婚,我要找個普通人做男朋友了,和他談普通的談戀愛,他心里只有我,只愛我,不會為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出頭,也不會跟她們糾纏不清!”顧筱北噏動著嫣紅的‘唇’,說出的話語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厲昊南臉‘色’鐵青,咬緊了牙關,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顧筱北要和別的男人談戀愛,他心都‘抽’著痛。
“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和離婚!”顧筱北不知死活的繼續叫囂。
“顧筱北,你再說那個詞試一試。”厲昊南的眼神開始變冷,指關節捏的咯咯響,因為用力而泛白,顧筱北感覺事情有些不妙,悄悄的往‘床’縮縮,但還是輸人不輸陣勢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離婚!”
厲昊南的心從來沒感到這樣痛過,像是都‘抽’作了一團,看著顧筱北那張毫不在意的臉,這種深深的痛楚終于令他無法忍受。他猛然抓過顧筱北,如同抓著小玩偶一樣,把她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抬起來就往她屁股上招呼上去。
生平第一次被人像個孩子似的打屁股,顧筱北有些發懵,腦海里一片空白,等她終于反應來,“啊!”疼的痛叫起來,死命掙扎,想擺脫厲昊南的控制,可是厲昊南的身體和手臂鎖住了她,把她定定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中艱難地溢出,“我叫你胡思‘亂’想!我叫你離家出走!就因為聽了幾句笑話,就把我做得的一切都抹殺掉了!在你心底,我到底算什么?”憤怒的厲昊南再次抬起手,只是這一次卻控制了力道,輕輕的落了下去。
“我告訴你,顧筱北,如果你敢再偷著跑,我會把你抓回來,打斷你的‘腿’,放在身邊養你一輩子!”厲昊南是真的怒了,耐心告罄,狼‘性’復發,聲音低啞‘陰’冷。
頭暈腦脹的顧筱北很少接觸厲昊南如此暴戾殘忍的一邊,心中有些害怕,不敢再掙扎,只是委屈的咬著嘴‘唇’。可是厲昊南即使是輕輕的打,但對于她的屁股來說也太重了,打的她生生的疼,后來她趴在厲昊南的‘腿’上低低的哭起來。
厲昊南的心緊擰著,她的眼淚,好似在一下一下的啃噬他的心,俊臉上神‘色’復雜難辨,“顧筱北,你還敢不敢胡說,還敢不敢離家出走了?”
顧筱北犟著不肯開口。
厲昊南的大手又重重的落在她屁股上一下,顧筱北是真的有些害怕,厲昊南不僅是自己面前溫情脈脈的老爸,他更是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梟雄,他以前縱容著自己是因為自己沒有觸及到他的底限,而這次,自己恐怕真的把厲昊南惹火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哽咽著回答,“不敢了!”
厲昊南早就舍不得再打下去了,一聽顧筱北認了錯,立即伸手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顧筱北還在因為不敢哭出聲,憋屈的‘抽’噎著。厲昊南身手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脖窩里,就像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想尋求依賴和慰藉,似乎這樣才能消除他心頭的不安和恐懼。
顧筱北意外的停止哭泣,這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商界霸主情場的高手,怎么突然就變了模樣,怎么會突然流‘露’出這樣強烈的無力感?
厲昊南眼中閃過心疼,‘唇’在她的頸項上蹭來蹭去,在她耳邊喃喃,“顧筱北,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