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北這個人自‘私’自利奢靡驕縱慣了,此時根本沒想過顧筱北的感受,更不曾有羞恥的感覺,她不自覺的竟然有點沉醉,開始肆無忌憚的大聲的說笑,張揚的笑聲毫不客氣的傳到在座的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桌上眾人眼睛都雪亮,看著顧晴北輕佻的行為,都‘露’出厭惡的神情,原來這才是傳說中奢靡跋扈的顧大小姐。
安雅看著顧晴北如此放肆,更是氣得杏目圓睜,她沒想到自己把一個顧筱北打到了,另一個顧晴北又站起來。而且,顯然這個顧晴北要比顧筱北難對付的多,因為她比較不要臉,還有些下三濫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長了一張跟顧筱北一樣讓厲昊南著‘迷’的臉!
看著眼前不斷用下流手段勾引厲昊南的顧晴北,安雅真的怕厲昊南被這個賤‘女’人‘迷’‘惑’了,恨不得立刻沖過去將顧晴北撕了!
顧晴北帶著三分得意,兩分醉態,竟然跟厲昊南玩起了她以前跟男朋友經常玩的游戲,她含了一口酒,迎頭對著厲昊南,櫻‘唇’張開,想要把酒度到他的嘴里。
厲昊南眼中剎那殺過厭惡,微一遲疑,還是張嘴接住了顧晴北度過來的酒,但隨即就一張嘴,將酒噴在顧晴北半‘裸’的‘胸’脯上,哈哈大笑后,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顧筱北:“來,你把這個動作做一次。”
顧筱北坐在那里,腦子里‘嗡’的一聲,身子不由的往后躲去。
顧晴北見顧筱北不動,自來熟的將身子依偎在厲昊南懷里,帶著幾分輕蔑的眼神看著顧筱北,她對這個妹妹是沒有一點親情和好感的,有的只是濃濃的敵意和輕視。
桌上眾人看見厲昊南漸漸沉下來的臉,都從剛才香‘艷’刺‘激’的一幕中緩過勁來,他們都知道,厲昊南這又是想為難顧筱北了,要知道,這樣的動作,就是風月場中的‘女’人當眾做出來的都少,更何況是如同個小孩子般的顧筱北。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厲昊南見顧筱北不動,聲音森冷下來。
顧筱北雖然沒有抬頭,但是厲昊南身上那種隱隱的暴虐情緒,對她已經越來越有壓迫感。一種‘陰’冷粘膩的感覺爬上她的后背,她嚇得渾身都有些哆嗦,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吳闖和紅姐看著被嚇的渾身戰栗,幾乎都要哭出來的顧筱北,心中難過,但是礙于厲昊南的積威,他們也不敢開口求情。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她不是張牙舞爪地跟自己廝打嗎?她不是怒罵嘲諷自己斷子絕孫嗎?怎么現在變成了這樣,仿佛誤闖入狼群的羊羔,因為驚恐過度,連悲鳴都忘記了。
“…你這個人渣、流氓,惡棍,生了你的兒子也不過是多一個孽種出來禍害人間,我一看見你就惡心,你這樣的禽獸,老天也會懲罰你斷子絕孫,你還想有兒子,你想讓我給你生兒子,你是癡心妄想…你做夢…”
那可怕的惡毒的咒罵在腦中回響,厲昊南看著楚楚可憐的顧筱北,稍微柔軟一點兒的心思立刻變得堅硬起來,“你別她媽的想裝死!我讓你照做一遍!”他本來氣勢不怒自威,此刻眉頭一皺,寒氣‘逼’人。
顧筱北大著膽子,顫抖的聲音帶著哽咽:“我不。”
厲昊南猛喝一口酒,又大笑起來:“好,我讓你不。”他話音未落,已經利落從腰后面掏出手槍,‘嘎巴’一聲脆響解開保險,突然擒住顧晴北的手臂,將她反壓在桌子上,用槍對準顧晴北的頭。
“啊”隨著顧晴北疼的尖叫聲,滿桌子飯菜打落一地,發出驚心動魄的噼里啪啦聲。
厲昊南力氣大的驚人,這套動作既嫻熟無比,又利落干脆,就像是武俠電視劇里的高手那樣連慣,一個破綻都找不出來。
屋里的眾人雖然熟悉厲昊南的伸手,但是都被他這套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嚇住了,有些膽戰心驚的微愣。
顧筱北更像受到驚嚇的傻子一樣,瞪著驚慌失措的大眼睛看著厲昊南,厲昊南表情冷酷,‘露’出的肌‘肉’勃發,猙獰的樣子有種舍我其誰的氣勢,就像不死的戰神,令人恐懼。
“你做不做,不做我馬上打死她!”厲昊南手上在用力,幾乎能聽見顧晴北腕骨咯咯作響聲,剛才還做著美夢的顧晴北,此刻疼的如同殺豬般嚎叫起來,“啊!啊…疼,疼死我了!”
顧晴北此時真不是裝的,她幾乎以為自己的碗骨被厲昊南捏碎了,疼的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顧筱北嚇得哭都忘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抬眼看著厲昊南,見他正盯著自己,目光里滿是‘陰’狠和嘲‘弄’,這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跟厲昊南抗衡的力量。
自己是厲昊南的什么人?不過是他掠奪來玩物之一而已,可是被槍指著頭的那個‘女’人,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相信,如果自己不照厲昊南說的做,他真的會一槍打死顧晴北,如同打死一只螞蟻。
顧筱北閉了閉眼睛,強忍住淚水,這時早有識相的人,將一杯紅酒送到她面前。她看著那杯酒,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藥’也不過如此。
厲昊南見她久久不做聲,不耐煩起來:“顧筱北,我的耐心有限,我數三個數!”
顧筱北如同舍生赴死一般,將酒喝下含在嘴里,然后顫顫巍巍的走到厲昊南身邊,踮起腳湊到他的嘴邊。
誰知喜怒無常的厲昊南突然翻臉,一把將她狠狠推開:“滾開,誰稀罕你,別在這里礙眼,我看著你就煩!”
顧筱北冷不防被他推的連連后退,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地上有很多被厲昊南摔的破碎的杯盤,顧筱北大片‘露’在外面的‘腿’被碎玻璃迅速的刮傷兩處,鮮紅的血馬上流出來,映在雪白的‘腿’上,如同紅罌粟‘花’一樣美麗詭異!
紅姐此時再也看不下去了,急忙伸手將顧筱北扶起,厲昊南側眼看去,見低著頭的顧筱北,眼里掉下一滴淚來。
他心里一緊,不由得悄然把頭轉到一邊,心里直暗罵自己沒出息,她只是‘腿’被劃破了,自己怎么就心軟了?他想要再做些發狠的事情,忽又想起她掉下的那滴淚,不知怎地,卻連話都說不出來。
厲昊南只是對吳闖示意一下,讓他帶著顧筱北離開,他知道吳闖辦事穩妥,一定會帶著顧筱北去醫院的。
吳闖帶著顧筱北出了包房,見顧筱北的‘腿’還在流血,冷靜地在她‘腿’邊蹲下,仔細了檢查了傷口,又拿出手帕撕開,按在她‘腿’上的兩處傷口上,因為傷口是被玻璃劃傷的,并不太深,經過他熟練的處置,不一會兒,血卻止住了。不過顧筱北清晰的感覺到吳闖的手一直在抖,呼吸也變得不規則。他蹲在顧筱北面前,很久都沒站起身,似乎所有的語言都付諸于這個行動中。
他站起身時,眼底的哀傷與痛楚已經消失殆盡,神‘色’平靜的帶著顧筱北去醫院,然后送她回家。
顧筱北從離開那個房間后,只是一言不發。任由吳闖帶領著,如同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疲憊地一絲力氣都沒有。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四處已經亮起了街燈,馬路兩邊的燈火輝煌,一盞盞飛馳而過的汽車尾燈在夜‘色’里畫出一道道光影。她向看入‘迷’了一樣,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車窗外。
一直到了家‘門’口,顧筱北見吳闖把車熄了火,才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哀求著:“吳闖,求求你,你就告訴我吧,賀子俊他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吳闖看著眼前脆弱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煙消云散的顧筱北,心中感到那樣的疼。自己看著她受盡委屈無法幫助,看著她遭人欺凌無法幫助,現在,他能幫她的只有這個消息。他聲音輕柔,“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做傻事,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顧筱北聽了吳闖的話,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莫非,莫非賀子俊死了!
吳闖看著一瞬間臉‘色’灰白的顧筱北,知道她是把情況想到最壞的地方去了,急忙補充,“你先不要害怕‘亂’想,其實賀子俊現在一切都好,他還好好的活著,只是被暫時封殺了,接不到任何通告,閑在家里。”
對于一個演員,接不到任何通告,這還不算最壞的消息嗎?
顧筱北‘迷’‘迷’糊糊的上了樓,真的覺得生活再也沒有光亮和希望了,現在賀子俊都變成了這樣,她的世界都變成了黑暗,再也沒有什么是可以點燃的,生活是沒有盡頭的苦難,她真的覺得自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世間如此之大,選擇那么多,厲昊南竟然生生地將她和賀子俊‘逼’到沒有出路。
她獨自坐在黑暗的臥室里,看著窗外發呆,她現在算是是徹底知道厲昊南的手段了,他就是小型上帝,他想讓自己和賀子俊生就生,他想讓自己和賀子俊死就死。可是她卻毫無反抗能力,多悲哀,甚至連自己決定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自己死了,厲昊南會傷害賀子俊,會傷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