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在睡夢中,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叫她,“顧筱北,顧筱北!醒醒!”她睜開眼睛,惶然地瞪著面前這張臉,只是覺得懼怕,厲昊南,對,就是厲昊南,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魔鬼。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這副神情看著自己就生氣,本是想朝她發火的,但是見她躺在‘床’上,是那樣弱小,眉眼見還帶著明顯的孩子氣,又是那樣干凈,整個人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不覺壓著心里的不快,“起來吃點東西,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顧筱北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反抗他,只有忍著頭暈,從‘床’上站起身體,誰知道身體一栽,差點摔到地上。厲昊南一驚,急忙伸手扶住她。
她習慣‘性’的往后躲了一下,卻發現,腰上的手臂緊緊的圈住了她的行動,這樣的擁抱,如同世界上最可怕的桎梏,“放開我,我自己可以的…”
厲昊南看著她這樣的神情,那是種難以說服的抗拒和恐懼,難道她一直對自己這樣耿耿于懷?他沒有放開手,為了怕傷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抱著她腰的手減輕了力道,看著她一大半的側臉,瑩白如‘玉’,一排睫‘毛’長長地覆蓋住眼簾,因為恐懼,不住的顫抖著,“顧筱北,你聽好了,因為你肚子里面懷著我的孩子,在你懷孕的這段時間,我會經常出現在你面前,你不要總拿這副看鬼的表情看著我,聽見了嗎?”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如果你有事情,可以不用管我的!”顧筱北是真的害怕和厲昊南近距離接觸。
厲昊南依舊耐著‘性’子,忍著氣說:“我知道你可以照顧自己,但是我留下不是為了照顧你,是為了照顧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像現在,你可以摔倒,但是不能摔到我的孩子,你可以不吃飯,餓死了跟我也沒關系,但是我的孩子可受不得餓!”
顧筱北心中憤怒,明知道厲昊南不會那么好心對自己,可是聽他把話說得如此通透,還是很難堪的,她推搡著厲昊南,“好,我現在就下樓吃飯,保證不耽誤給你孩子提供營養。”
厲昊南見她如同賭氣的小孩子一樣,低頭看著她白凈的小臉,大眼睛里含著淚水,清瘦的臉龐那么楚楚可憐,心里一動,不自禁的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顧筱北正在氣頭上,感覺這一‘吻’自己臉上像沾了世界上最惡心的毒液一般,將被厲昊南親過的臉頰,在他‘胸’前的衣服上使勁的蹭著,直蹭的那處臉頰紅紅的,幾乎破了!
厲昊南見她這樣討厭自己的碰觸,氣憤中勾起了積攢多日的占有‘欲’,忽然俯下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剛一挨上那柔軟嬌嫩的嘴‘唇’,他只覺得呼吸一窒,她的嘴‘唇’柔美嫩滑,好像整個人都要在自己‘唇’下融化開去,難舍難離。只覺得她那么甜蜜,那么干凈,那么美好,這一‘吻’,連綿悠長。
顧筱北滿臉通紅,無法呼吸,該死的厲昊南,他的摟抱親‘吻’真的是讓她煩透了。她‘精’神不濟,加上早孕反應,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掙扎了兩下就有些氣促喘息,哪里掙得開。
厲昊南終于發現她漸漸凌‘亂’的喘息,抬起微微發紅的臉。
顧筱北羞惱的抬頭看著厲昊南,喘著氣說:“你一定要和一個孕‘婦’搞這些嗎?也好。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孩子出了什么問題,你可不要怪我!”
“顧筱北——”厲昊南的聲音并不大,卻聽起來十分暴戾,顧筱北嚇得打了個寒噤,只見他眼中掠過銳利的光,心底一寒,本能地往縮了縮脖子。
厲昊南收了一下手臂,把她抱得緊一些,放緩聲音,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顧筱北,我最后跟你說一次,不準你這樣說我的孩子。”他放開顧筱北,轉身往外走去,顧筱北仿佛聽見他輕輕嘆口氣,到了‘門’口,他轉過身,表情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陰’沉,“顧筱北,你最好快點接受有了孩子這個事實,盡快的的進入的到媽媽的角‘色’里,這樣對我們大家誰都有好處,包括賀子俊!”
顧筱北見厲昊南出去,抓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的向墻上摔去。
厲昊南,這個流氓,這個魔鬼,只是這樣威脅她,強迫她,以前的他威脅自己的底牌是爸爸,現在的底牌是賀子俊!她緊緊抿著嘴,他毫不掩飾的威脅,無限放大了她的屈辱,壓抑的悲楚,卻毫無抵御的能力,只能眼睜睜地等待受辱的命運!
當顧筱北換上家居服,從樓上走出來時,早有傭人迎了上來,伸手攙扶她,行動小心翼翼。而從這一刻起,她已經儼然是這大宅的‘女’主人了,包括管家在內的傭人、園丁、司機對她統統畢恭畢敬,稱呼都是“夫人”,并不帶姓。
厲昊南早請了專‘門’負責孕‘婦’營養學的專家,給顧筱北定制了一天的各‘色’菜譜,顧筱北還是有些孕吐,但也忍著吐,吃了有些東西。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電視里走出的賀子俊依然是光芒萬丈的大明星,光彩照人的模樣,只有了解他的顧筱北,才可以看出,他那璀璨‘迷’人的笑容下,掩蓋著無法言說的憂傷。
在網上甚至有小道消息在隱隱流傳,賀子俊跟王朝帝國總裁厲昊南有著很近的親屬關系,一時間,賀子俊的身份成謎,也因為身價倍增!
顧筱北慘笑,厲昊南和賀子俊,他們有哪‘門’子的親屬關系,如果一定有,那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顧筱北從這天開始,就被厲昊南軟禁在這里。她心里不甘,不甘心被他這樣擺布,可是卻毫無辦法。她茫然的望著窗外,是不是自己以后就會永遠被關在這個牢籠里,這個金雕‘玉’砌的牢籠里,朝朝暮暮,每一天每一日都痛苦的渡過?
別墅里面的環境特別的好,功能齊全,‘花’園,健身室,室外游泳池,室內游泳館,視聽室,書房,‘花’房,桑拿室,水療浴缸,游戲室。
但是顧筱北,依然覺得不快樂。
她的情緒如此低落,恐懼,排斥,不得不懷孕她有可能會陷入懷孕憂郁癥。無論怎么樣分析,她都沒法說服自己,克服做出留住孩子這一決定后的凄涼感。
連續很多天里,她都不想面對這個事實,只是吃了就睡,而且會睡很長時間,整個人如失去了思想和靈魂,既不吵鬧,也不哭泣,只是這樣沉睡著,仿佛生命的全部樂趣,只在于睡覺。甚至連話都不說。
她總是覺得這一切像是噩夢一般,總是想著自己是不是睡一覺起來后,自己又回到了從前的家里,依然無憂無慮的和賀子俊在一起。
可是從前做噩夢的時候,她總是知道的,這只是夢,馬上就醒了。醒過來后,松一口氣,翻個身繼續睡。
可是她現在明明是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噩夢,是怎么樣也不會醒了。
顧筱北的這種消極抵抗,厲昊南當然是看在眼里。她也會有清醒的時候,但是醒來的時間里只是茫茫然地睜著眼睛,茫然的吃著飯,好像誰都不認識一樣,然后,又接著睡覺。好像她的生命里,只剩下了昏睡這一件事情。
他當然不會容許她用這種方式抗拒自己,這么明目張膽的傷害自己的孩子。他還從來沒有這樣放縱一個‘女’人呢?
這天厲昊南從外面回來,聽傭人說顧筱北依然在睡覺,不覺有些惱怒,氣沖沖的來到樓上,見顧筱北睡夢里,眉頭也緊緊地皺著。
他站在‘床’邊,看著她,甚至看不見她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身體,如果不離近一些,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呼吸,只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顫抖,她是那么軟弱,軟弱的只能在夢鄉里,等待命運的裁決。
厲昊南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很想俯身親一親她,但終究沒有動。
顧筱北疲憊的睜開眼睛,仿佛作了一場無休無止的噩夢,自己在黑夜里奔逃,身后是無窮無盡的厲鬼,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噩夢醒來時,她看見站在‘床’邊的厲昊南時,她本能的把身體望里面瑟縮了一下。
厲昊南只是一傾身,手緊緊攬著她的頭,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逃離;嘴‘唇’貼著她的嘴‘唇’說話,氣息那么沉重,那么鎮定:“顧筱北,別玩這一套,沒用的!我早就告訴過你,無論什么方法,都沒有用的,如果你再這樣消極抵抗,孩子萬一缺了營養,有了事情,你知道,我會玩的‘花’樣可比你多!”
顧筱北昏頭昏腦地睡了很久,此時覺得又渴又餓,渾身無力。聽著厲昊南的話,突然想笑,而她也真的笑了起來,嘴邊綻放一抹對厲昊南嘲諷的笑容。
厲昊南看著她的狼狽樣子,竟然在笑,心中更加懊惱,“怎么了,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無所不能的厲昊南,如今也只有靠威脅我一個小‘女’人,才能給自己生下孩子!”
“你胡說些什么?”厲昊南本就被她笑的有些惱羞成怒,現在聽她這么嘲諷自己,而這嘲諷,正是他最忌諱的痛處。
他眼睛里盛滿教人不寒而栗的剎氣,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他半挑著眉,“你是不是以為我在意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別做夢了,我告訴你,你在我眼里都不如一塊破布,我早玩膩了你,至于這個孩子,我只是想著他有著我一半的骨血。你別得意,把我惹急了,我一把捏死你,叫你一尸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