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根本不管顧筱北的抗拒,他只是扯開了腰帶,在她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在干澀而狹窄里肆意掠奪…
顧筱北痛的悶哼一聲,手緊緊地攥著,咬著‘唇’,臉‘色’泛白,“啊”
他急切,狂烈,帶著粗野的痛恨!
他痛恨自己。
他曾經侮辱她,想把她如寵物般送人,甚至想殺了她。
但是最終,他都做不到。
所以,他更加痛恨自己,更加痛恨她,恨不得將她碾成齏粉,挫骨揚灰。
今晚他安心是想羞辱她的,其實他一進大廳,就以最快的速度發現了顧筱北,她穿裁剪‘精’細的禮服,添了幾分高雅,減了幾分孩子氣。
相知滿天下,誰人不識君?滿堂的貴客,一地的熟人。
要侮辱人,其實并不需要高超的技術,有時,漠視就是一種利器。
可是看著顧筱北一個人驚慌而無助地站在衣香鬢影里,他甚至看見她濃密的長睫‘毛’不安地顫動,偶爾抬起眼睛,倉促如小兔般清澈的眼‘波’怯然而純凈。
盡管穿著小禮服,可是她看著還是有點稚氣,像是小孩子。眼神中透出驚惶,痛苦和無助,仿佛一個極小的小孩站在陌生可怕的地方,卻不敢向大人求助而只懂得獨自縮在無人的角落里飲泣。
她只是那么站在那里,就讓他的心發生動搖了,讓他那顆冷硬的,刀槍不入的心再次動搖了!
厲昊南疼恨自己,恨自己的無力,恨自己的軟弱,他加重了力道,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的血在‘唇’齒間漫延。
顧筱北的嬌小實在有點無法適應他的魁梧強悍,她排斥著力圖驅逐他,卻又無意識的收縮著緊緊地咬住他。
而厲昊南享受著這種痛,并快樂。
厲昊南帶顧筱北出來吃飯,還是他們這些平日廝‘混’的朋友,有男有‘女’。酒足飯飽就湊臺子打麻將,富麗豪華的包廂里,幾個男的圍了兩桌在一邊砌長城,氣氛熱烈。
他們牌打得非常大,看得顧筱北以為他們互相扔來仍去的是廢紙片子。男人身邊都有個貌美且有眼‘色’的‘女’人伺候著。顧筱北乖巧的坐在厲昊南身邊,為了不引入注意,她恨不得連呼吸都省了。
“給我點只煙。”厲昊南平淡的吩咐她。
顧筱北急忙學著其他‘女’人的樣子,先把煙放在自己嘴上叼著,點燃后再送到厲昊南嘴里。因為顧筱北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做起來笨拙無比,手忙腳‘亂’中胳膊連連碰觸厲昊南的肩膀,害的厲昊南一下子碰倒了手邊的兩張麻將牌。
桌上的人都是麻壇高手,自然窺一斑而知全豹,冼志明哈哈大笑著開始放五,自‘摸’,贏錢。
顧筱北一見自己惹了事,心里一慌,不小心吸進了一口煙,甘冽嗆人的煙草氣息讓她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
冼志明還不放過她,在一邊落井下石,“顧晴北,你真是我的福星!”
顧筱北嚇得都不敢看厲昊南,她是真害怕厲昊南啊,自己已經手腳發抖,不知所措,六神無主中竟然把點燃火星的煙頭對著厲昊南的嘴戳過去,氣的厲昊南一揮手,把煙打落在地上。
冼志明和一邊看熱鬧的阮文正最先笑了起來,但是隨后看見厲昊南那種秒殺的眼神,馬上憋了回去。
顧筱北幾乎要哭出來,戰戰兢兢的抬頭看厲昊南,厲昊南也沒說話,只是一味地看著她,看得瘆人。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怒火蒸騰,又是這種表情——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又無望的看著他,因為強忍著眼淚,憋得小臉粉嫩嫩的,燈光明昧間,顯得整張臉好看得有些飄忽。他恨死了這個模樣的顧筱北,恨死了看見她這副模樣就有沖動的自己。
他忽的站起身,顧筱北如同受驚的小兔一樣,蹭的一下竄到一邊,薄薄的嘴‘唇’已被她咬出血絲,長睫四周水汽縈繞,卻強自控制著一眨也不肯眨,驚慌不安的看著他。
厲昊南看著她緊張得‘花’容失‘色’,全身戒備的模樣,深深喘了一口氣,指指椅子:“替我玩兩手,我出去打個電話。”
顧筱北皺著眉頭,她是真的不太會玩麻將,怕輸的太多,但又不敢開口拒絕此刻的厲昊南,一臉為難的樣子。
紅姐坐在陳家強身后,早看出了顧筱北的窘境,笑著對她說:“玩吧,昊南贏了很多了,你怕什么?”
顧筱北是真的不會玩牌,牌一多就看不明白,手忙腳‘亂’,于是她將萬字擺一排,將條子擺一排,將筒子擺一排,總工十多張牌在她面前擺了三排,桌上眾人看她這個樣,都憋著笑。
才一小會兒工夫,顧筱北便點了兩次炮,冼志明哈哈大笑:“大哥今天真照顧咱們,派她來給咱們送錢的。”
厲昊南回來時,見到顧筱北將十多張麻將牌分成三排,細碎的牙齒咬著紅‘唇’,微皺著眉頭,如臨大敵的架勢,也知道真是把她難為壞了。
他看著顧筱北的臉,熟悉的心浮氣躁又來了,那種吐不出來的憤懣讓他幾近抓狂,任何時候都沉著冷靜的他,此時卻想狂奔一陣,痛痛快快地發泄。
這段時間自己是真的過頭了,顧筱北是他的情人,是他仇人的‘女’兒,他怎么能一再放縱她。
現在卻‘亂’了,他對自己的事情無法把握,他痛恨死了這種束手無措的張惶。
剛剛的好心情都不見了,厲昊南的神‘色’一點點的黯淡下來,森冷氣息慢慢的從他身體里擴散出來,屋里的眾人懾于其氣勢,漸漸的都變得無聲無息起來。
顧筱北又給冼志明點了炮,意外的發現冼志明竟然沒有得意的大笑,她后知后覺的發現屋里靜悄悄的,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驚奇的看了一圈,才發現是因為厲昊南沉下臉。
厲昊南這個人不怒自威,不開口就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他身上那種龐大的氣勢,讓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讓別人向他低頭。
顧筱北不知道剛才還比較和氣的厲昊南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但她已經習慣了厲昊南的喜怒無常。
她訕笑的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厲昊南,說自己要去衛生間,起身走出房間。
她穿過昏暗的走廊,來到外面的‘露’臺上,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厲昊南這座摩天大樓在所謂黃金地段,站在‘露’臺的玻璃幕前,可以俯瞰車流密微如蟻線般的大街,這樣高這樣遠望下去,萬丈紅塵都只是芥子微塵,仿佛繁華一夢。
可是如此繁華是世界里,只有她內心荒蕪,從前美好的一切都轟然倒塌,和賀子俊兩情相悅的甜蜜,情投意合的溫馨全部成了夢幻一般的事情!
她一度以為,往后的歲月會像想像中一樣,即使有些坎坷,有些困難,但畢竟有賀子俊的大手握著她的手,可是現在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在厲昊南的霸道狠毒下土崩瓦解!
這些日子以來,即使午夜夢回之時,也多是那些慘淡而依稀飄渺的往事縈繞心間,將夢中的人阻隔成天涯海角,即使明知他已經遙不可及,卻還是不肯死心般期待還有執手相看的那一天。
顧筱北嘆了一口氣,聽見自己的電話響,掏出了一看,是陳爽,她不覺的‘激’動的心‘砰、砰’直跳。
“晴北,你身邊有人嗎?”陳爽緊張兮兮的問。
“沒人,打聽到了嗎?你說吧!”
“我媽昨天喝多了,我無意中知道,你爸爸在‘春’天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只不過他們一直瞞著你…”
顧筱北聽著陳爽的聲音,如遭雷擊,震驚和不可置信‘混’合起來的情緒讓她的腦袋嗡嗡作響,原來爸爸竟然死了,而且早就死了,厲昊南一直利用自己這個弱點,死死的掐住自己。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愚鈍,稀里糊涂的被他‘蒙’在鼓里,還在繼續當著厲昊南這個人渣的情人!
這個世界上的笨蛋各種各樣,自己無疑是最蠢的一種。枉還自詡聰明,竟然被厲昊南如此狠狠的擺‘弄’了一道。她又是刺痛又是憤怒,那種屈辱的情緒在心中蒸騰,但里面還帶一絲解脫,心頭忽然松下了一樣。
顧筱北回到屋里,意外的發現單佳童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妝容‘精’巧,穿一身短的旗袍,正依偎在厲昊南的懷里,還在繼續著他們沒說完的話題,嬌聲嬌氣的說著:“早我就想那丫頭來頭一準不小,要不就憑她那能耐,能來了就當‘女’二號?沒想到,原來是真是厲哥在給她撐腰!”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酸味。
厲昊南嘴角微抿,‘唇’線清晰分明:“怎么了,她礙著你事了?”.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絲不耐,又仿佛是倦怠,明明不是情話,但一字一句吐出,還是灼痛她的心。
單佳童心里氣惱自己的不矜持,因為她清楚急心吃不了熱豆腐,而且越有錢的男人越喜歡你吊著他胃口,不過她就是腦‘門’發熱,心中嫉妒,暈乎乎啥也想不到。
平素‘精’明的她,一遇見厲浩南,就‘亂’了陣腳。
顧筱北知道他們說的一定是厲昊南新搭上的那個小明星,她不想打擾他們,心煩意‘亂’的只想坐到一邊去,可誰知魂不守舍的她,一下子踩到了單佳童的腳。
“啊!”美人嬌呼一聲。
厲昊南沉著臉看向顧筱北時,有異樣的暗光出現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頰上,眼睛很亮,像是磨光的針尖一般。
顧筱北早就被厲昊南嚇破了膽,一見他這樣,身上都好像要止不住的發抖,只是咬著嘴‘唇’,沉默的低著頭。
厲昊南此時正為自己的情緒煩悶著,此時看著顧筱北又是這副樣子,那種他最不愿意見到的樣子——驚惶的神態,不安的眼神,眼中帶著隱忍的委屈,雪白的面孔,帶著微微的紅暈,像是一朵潔白的‘花’上增添了紅‘色’的‘花’蕊。
她的這種楚楚可憐的神情,是其他‘女’人都沒有的——其他人是裝的,她是天生的!她這種天生的柔弱模樣,如同勾魂攝魄般,令人益發起了占有的念頭,再次刺‘激’了厲昊南的煩躁不安。
他看著顧筱北,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用這種神情看著他了,她是知道自己這副模樣的殺傷力吧!她是故意的用這副模樣挑逗自己吧!
就如火上澆了一盆油,厲昊南覺得怒火噴薄,一股熱氣在四肢經脈流竄,他忽的站起身,眼睛里有著嗜血的兇光,失控的揚起手,那是一雙常年握槍拿刀的手,帶著厚厚的繭子,透著一股剛硬強悍。
“啪!”顧筱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得眼冒金星,她的左頰生疼,口中血腥味漫延開來,最后血絲延著嘴角流了出來。
厲昊南的手勁奇大,打得她整個人跌倒在地,她捂著臉,扶著沙發的背,半晌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屋里眾人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兩個人,怎么厲昊南就突然動了手,眼睛都跟探照燈似的,刷刷地在他們之間來回地的瞄著,一些鶯鶯燕燕現在已經被嚇的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