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俊放開她,還是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害羞,激動,種種情緒讓她幾乎要癱倒在他的懷里了。品書網他的氣息籠罩了她,她的臉貼在他胸口,她可以聽到的心跳,那聲音令人溫暖而迷醉。
好不容易喘息方定,她才抬頭看賀子俊。他的臉色也有點發紅。一雙眸子像被水洗過那樣亮晶晶的。顧筱北看得一呆,這才感覺到,抱住自己的這個人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顧筱北想說點什么話來緩解尷尬,剛剛一張嘴,就看到賀子俊眼神閃過寶石般的光,又吻了下來。
這次就要激烈許多。他的唇還是濕漉漉的,來勢洶洶,沒任何緩沖就重新占領了她的唇。激烈的唇舌交鋒,完全是把她一整口一口吃下去的樣子…
再這么吻下去絕對要出事,賀子俊心里閃過這個危險的預警。下一秒急忙放開她。
因為顧筱北的家里小,兩人就一起窩在床上看電視,時不時的斗嘴。
賀子俊聽著身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小心把被子蓋過顧筱北的肩膀,伸出五指來在顧筱北臉前的空氣中扇了兩下,嘴里啪啪地配著音,笑道:“過了年都十八了,還跟我一被窩睡,讓人知道了不笑話!看來你只能給我們家當兒媳婦了!”
顧筱北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感覺到床一顫,床上的人抓起電話,急急的走進廚房。
其實屋子很小,即使賀子俊走進廚房,顧筱北還是隱約聽見電話里那嬌脆的聲音。
“也祝你新年快樂!”賀子俊因為剛剛起床,磁性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顧筱北腦海里迅速出現一張美若天仙的臉,周可兒,不用問就是那個周可兒。想到這些天傳的沸沸揚揚的賀子俊和周可兒的戀情,她躺在床上,身上和腦袋一樣,忽冷忽熱。
賀子俊的電話打了很長時間,出來時一臉春風得意。顧筱北此時已經洗漱完畢,連屋子都收拾干凈了。賀子俊笑笑鉆進衛生間去收拾自己,
顧筱北隨便弄了兩樣早晨擺到桌上,賀子俊出來時,頭發上還滾著顆顆的水珠,明亮的眸子燦爛得仿若天上的星星,讓人心生恍惚。他見顧筱北對他愛理不理的,他笑容變深,果然如此,這個小丫頭吃醋了!
他又看了顧筱北一眼,她依然拒不理睬他,白皙臉孔下隱隱透出惱意。
“就是個朋友,打電話拜年的。”
賀子俊輕描淡寫的話,勾起了顧筱北的情緒,她定定盯著他,“她喜歡你,是不是?”那女子和他說話時的語氣,腔調,她絕不會聽錯。
顧筱北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讓賀子俊微微一愣,“你知道是誰啊,就說人家喜歡我!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啊,四歲的時候就立志要嫁給我!”
“賀子俊,你別跟我裝,我知道,剛才同你講那么久電話的是周可兒!”
一絲愕色夾雜著隱約狼狽在他眼底稍縱即逝,開口時他語氣平靜,“是,是周可兒,我們在談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顧筱北這些天積蓄的委屈與痛楚終于爆發,聲音變的尖利起來:“賀子俊,你別以為我小,你就可以糊弄我,你們,你們的新聞都傳的滿天飛,如果今天我不問你,你也不打算告訴我給你打電話的是周可兒!”
賀子俊忍耐的眸光已變得微冷,越寒而來的聲音很是清晰,“筱北,你不要聽那些報道胡說,那都是公司里的故意炒作,那都是緋聞。”
“緋聞?你們出雙入對是緋聞?你們在酒吧里接吻是緋聞?好,就算是緋聞,你大清早,穿著睡衣,站在廚房里跟她進了四十五分鐘的電話,也是緋聞!”
賀子俊合上眼,抑郁的緩吁口氣,再睜開雙眸,力圖令語氣平和,“筱北,你不要亂猜,那次在酒吧,是她喝多啦,跟我鬧著玩。今天講電話我們確實是在說公司里的事情,公司里出事了,我要馬上趕回去。”
顧筱北本來心里就有些委屈,現在聽說賀子俊要走,又急又怕,卻不想說軟話求他別走,不舍難過變憤怒,破罐子破摔的干脆無理取鬧,“什么公司里有事,你就是因為她給你打個電話,所以才要走!”
賀子俊看著顧筱北的樣子,知道她又要任性耍蠻,不覺有些生氣,還有內心深處涌出一絲微慌微痛,他一雙烏黑眼眸清澈透亮,緊緊盯著顧筱北的臉,一寸不移,“顧筱北,我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如果我要和她在一起,我就不會為了只陪你一晚,過個年,而要來回趕三天的路!不管是周可兒還是其他女人,對我來說都只是正常的社交來往,你不要不知輕重!”
顧筱北聽賀子俊說自己不知輕重,心里如同長起了巨大的仙人掌,銳利的刺,細密地沒入心臟,輕輕晃動也會疼痛,她忍不住嗤聲冷笑,傷人的說話沖口而出:“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巨星,你是大腕,你能如此放低身份,為了我趕了三天路回來過年,你老人家很是辛苦了,能在忙之中回來陪我過年,竟像給我天大的恩賜,難道還要我起身跪拜,謝主龍恩?你對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水深,你這樣給我面子,我應該對你感激涕零,我應該誠惶誠恐,我下輩子就是給你當牛做馬看家護院也報答不了你的深情厚愛!行了吧!”
賀子俊被顧筱北搶白的臉色漲紅,額角的青筋突突亂跳,可是偏偏卻拿她沒有辦法,只氣的嘴唇哆嗦,“你,你,能不能成熟點…”
顧筱北此時也是昏了頭:“我就是不成熟!你可以去找那些成熟的女人,周可兒,她很成熟吧!很溫柔吧!很善解人意吧!你去她們好了,還理我干什么?”
“你怎么這么蠻不講理…”
“我就蠻不講理了,看誰好你找誰去…你又何必賴在我這里?你走!”顧筱北抓起賀子俊的旅行包仍給他,“你走,這是我的家,誰要你呆在這里了?你呆在我這里做什么?你給我出去…”
“顧筱北!”賀子俊氣的直抖,面前的顧筱北又變成了不服管教的刁蠻任性的小瘋子,而且是一副我就要撒潑,你能奈我何的架勢。根本不看他的臉色,不聽他的大喝。
“你走,就不要你呆在我這里…”
賀子俊低頭看看表,見時間來不及了,忍著口氣,胡亂的把衣服穿上,抓起旅行包,回頭看看顧筱北氣鼓鼓的模樣,走到她身邊,習慣性的伸手摸摸她的頭發,“不要胡思亂想,我和周可兒沒什么,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顧筱北將頭從他手下避開,嘟著嘴,“你走,馬上就走!”
賀子俊又看了顧筱北一眼,她怔怔地望著那雙寒怒未去的黑眸,似焦灼,似憤怒,似懊悔,似疼惜,似狂躁,說不清都有哪些,繁紛復雜得讓她無法辨認。
隨著賀子俊的離開,屋里一下子變的死一般的安靜,想著昨晚自己和賀子俊的說笑聲還溢滿小屋,幸福就像剛剛釀好的蜂蜜一樣,又香又甜,好像可以溢出來,顧筱北癟癟嘴,凄愴傷心的淚水直直的落下來。
其實他不知道,她不想讓他走,一點都不想!
誰說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用情專一的男人?
周可兒的美麗、名氣、溫婉…想到這些,顧筱北心里涌起那么強烈的自慚形穢,那種被背叛、毫不留情的拋棄…百般的滋味涌上心底,賀子俊、周可兒的臉在眼前模糊。
生活中許多地方都像舞臺,得令時是主角,失勢時是看客,主角和看客并不固定,也許時刻會變換角色。
她躺在床上,想起賀子俊見到自己時的無動于衷,一滴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刀槍不入。卻原來在失去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遠遠沒有想象中的堅強。都說長痛不如短痛,可是這樣連根拔起,她幾乎痛得想死。
賀子俊今天的態度已經表明,他和她從此以后,已成路人。他竟然這樣狠心,竟然不肯在認自己?
她根本就承受不起,他只用了一個決絕的姿態,就令她粉身碎骨。
年少時不計代價去愛的人到哪里去了?
心雖痛,卻是從沒有過的冷靜,甚至自己都感到現在的自己清醒得讓人害怕。她狠狠的攥著拳頭,賀子俊,若有機會,若是有機會,自己絕對不會原諒他!
絕對不會再原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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