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沁確實知道池荊寒以前的一點事,但不會那么明確的報出心理醫生的名字,這件事甚至連池家的很多親戚都不知道,知情的就只有他至親的這幾位。
而目前這幾位中,最有可能把這件事說出來的人就是他老媽,尹秋云。
當然有一點,這不是尹秋云今天透露出來的,而是之前,在她知道了池荊寒與林楚楚發生關系的時候,她留了這么一手,想要借此否定掉林楚楚的身份。
當時池荊寒發現的早,把這個消息壓了下來,她便想到了用程初夏來頂替林楚楚,池荊寒正好就把這個消息放出來,讓尹秋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估計她要是看到這條新聞,又得氣的想要掐死他這個逆子了。
她的算盤打得不錯,就是唯獨一點錯算了,她小瞧了池荊寒。
作為池家三代人來被公認的,頭腦最好的一位,池荊寒自然不會那么輕易就跟這點小問題妥協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池荊寒趕緊把手機放到了枕頭下,趴在枕頭上裝睡。
林楚楚走進來,屋里還是只開了床頭燈,光線很暗。
柔色的暖光,照在池荊寒俊美的側臉上,讓他的五官看上去更加立體,褪去了那種討人厭的鋒芒,也顯得溫柔順眼了些。
不過現在林楚楚不會被他這幅皮囊迷惑,她要一點點的讓自己斷了對他的感情。
在那之前,她也得先搞清楚,蘇沫沁又再整什么幺蛾子,她做的那些丑陋的事,林楚楚會連伍昕蕊,張諾等所有無辜受害者的那份一起討回來。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想要從池荊寒的手機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他的手機在哪啊?
明明之前她離開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手機被丟在床的中間。
林楚楚爬上床,掀開池荊寒手邊的被子,她以為手機被蓋在了被子下面。
但就在她掀開被子的同時,一只大手忽然伸了過來,圈住她的腰,將她卷到了被子里。
“啊!”
林楚楚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神再聚焦時,她已經躺在了枕頭上,池荊寒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大大的雙人被,把他們倆的身體緊緊包裹起來。
“這么自覺啊,到了睡覺的時間,知道該來陪我了是么?”池荊寒慵懶迷人的聲音貼在她的耳邊。
“不是,你先放開我,池荊寒,你把手挪開!”
林楚楚用力搬著那只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可那只手就像是壓著孫猴子的五指山,她說什么都搬不動。
“說好了的,你想反悔?不要以為夏文宇待在夏家,我就沒辦法把他抓出來了。”
林楚楚微微一怔,胳膊肘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戳。
池荊寒往后拱起身子,沒有讓她得逞,調笑道:“我是喜歡主動,但你這叫暴力,兩者差距比較大,你不會搞不清楚吧?”
“你無恥,除了威脅我,你還會做什么?”林楚楚氣的用兩條腿在被子里翻騰起來。
“威脅你,是因為你不聽話,除了威脅,我還會關心你,心疼你,你這個沒良心的,感覺不到么?”池荊寒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趁機一個跟頭翻出了被子。
池荊寒靠在床頭,單手支著太陽穴的位置,無奈的笑道:“邢月山的藥確實管用,你退燒了。”
是么?
林楚楚也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實不熱了。
“退燒了就好,你去洗澡吧,身上的衣服沾了汗,不干凈,我…在這等你。”池荊寒故意壞笑著說,充滿侵略性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掃蕩著。
林楚楚明明還工工整整的穿著衣服,卻感覺已經被他看透了似得,渾身不自在。
她退后兩步,離開了床的范圍,拿起了自己的鞋子和外套。
“我剛才看到了一則新聞,寫的是你和程初夏的事,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那就該由她來陪你,我退出。”
池荊寒皺起眉,他沒想到林楚楚這么快就看到了那則新聞,手機是不在她手上,他忘了客廳還有個網絡電視。
林楚楚冷著臉就要走,池荊寒兩步就下了床,攔在她面前。
“楚楚,那是我媽公開的,跟我沒關系,我也是才看見,那段視頻和那個經理說的話不是真的,我媽就是為了讓你誤會我才…”
林楚楚輕蔑的一笑:“你又想跟我說是誤會么?我問你,視頻上的男人是不是你?”
池荊寒遲疑了一下,林楚楚指著他咄咄逼人道:“說實話,不許再騙我!”
“是。”池荊寒點了一下頭。
“是不是你抱著程初夏出去的?”
“是。”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過婚約?”
“是。”
“所以新聞上說的沒有錯啊,我誤會了什么?池先生,你幫過我,我感激你,我認為我也付出了代價,現在可以放我走了么?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林楚楚!”池荊寒抓住了她的手臂:“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嘛?這就是她的居心,你離開我,她們就贏了,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林楚楚冷漠的甩開他的手:“我是想不明白,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么就不肯放過我,我身上到底還有什么是你沒有得到的?什么贏了,輸了,我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游戲了,不管你們誰贏,反正我是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幽深的黑眸在昏黃中一暗,他整個人的氣場頓時就變了,仿佛惡魔又沖破了封印,暴風雪一般的寒冷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恐怖到令人窒息。
林楚楚強壯鎮定,繞開他,撒腿就跑,用上了她自認為最快的速度。
然而,她的手才放到門把手上,身后便感覺如芒在背。
那冷冽的氣息已經將她層層籠罩,一只大手抵在了門上,給她來了一個強勢的門咚。
“要去哪啊?你想做逃兵,也得等我先點過頭吧。”
林楚楚低著頭靠在門上,毫無底氣的說:“合約上寫的很清楚,你不能勉強我做任何我不情愿的事,你已經違約過兩次了,按照法律,我可以單方面解除合約。”
池荊寒按著她的小腦袋,讓她轉過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行啊,學了點皮毛,就在這跟我班門弄斧是吧?來,好好聽著,我親自給你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