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婦產科病房,此時夜深人靜,除了偶爾能聽到幾聲嬰孩的啼哭聲便再沒有其他聲音。
值班護士在進行最后的檢查工作,各病室基本上都休息了,只有那處吵吵嚷嚷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VIP5病室,還在亮著燈。
四名人高馬大的保鏢停在病室外面,她一走過去,那四個人就紛紛看向她,她心里一緊,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
“你做什么?”保鏢一臉嚴肅的問。
“查體,就,就是給病人查體溫,血壓。”可憐的護士說話都結巴了。
“進去吧。”他們只是要保護程初夏,沒必要干擾人家正常的工作。
一名保鏢替她打開了門,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走了進去。
病房內的情景就沒有外面那么恐怖了,只是有些怪異。
一男人靠在窗邊坐著,一女人躺在地上,還有兩個女人坐在床上,誰都不吭聲。
那男人長得挺英俊的,一身得體的西裝,更為他增添了成熟魅力。
小護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他也沒有之前離開的那一對中的男朋友長得帥,那簡直是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是她見過長得最英俊,最高貴的男人。
“護士,病人在這邊呢。”伍昕蕊的手很不客氣的在她面前晃了晃。
護士尷尬的回過神來,走到病床邊。
季蕘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還沒有休息,眼神時不時的掃一眼地板的方向,神色有些不自在。
“來量體溫。”護士遞給她體溫計,視線也隨著她的看向地上的人。
那女人也挺漂亮的,來的時候帶著四名保鏢,走路都帶風,但不知道為什么要躺在地上。
伍昕蕊迎上她質疑的視線,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然后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意思是,程初夏腦子有病。
護士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樣:“這就難怪了。”
哎…真可憐呢。
檢查完畢,護士離開之前提醒她們:“病人要休息,你們這些探病的,也該走了,不然會影響病人休息的。”
說完,她把燈關了,只剩下季蕘床頭的一盞小燈,屋里頓時昏暗下來。
“哥,你走吧,不用在這陪著我了,人家護士都開口趕人了。”伍昕蕊第N次的勸說大哥離開。
“再等等。”伍靖昊睨了一眼程初夏,實在不放心。
自己這妹子和程初夏都不是好脾氣的妞,一旦打起來,傷了伍昕蕊他心疼,傷了程初夏,他們惹不起,所以,他還不能走。
單支著一把椅子坐在窗邊,他低頭看著手機,距離季蕘比較遠,免得她休息的時候不自在。
警局那邊有了些動靜,他的助理正在那邊盯著,隨時給他一手消息。
據說是驚動了媒體和上面的大人物,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事不像是只針對林楚楚那么簡單了。
池荊寒他們會不會遇上了什么麻煩?
這個程初夏的出現又是不是只因為簡單的橫刀奪愛呢?
如果真的是那么簡單的話,池荊寒和林楚楚都走了,她為什么還不走?
伍靖昊一直在琢磨著,卻琢磨不出答案來。
伍昕蕊知道大哥是放心不下什么,他怕,她反正不怕這個女潑皮。
她環抱著肩,啃著個蘋果,鄙夷的盯著地上躺著不動的程初夏。
“喂,他們都走了兩個小時了,你到底走不走啊?”
程初夏嘟著嘴,氣不過的坐起來,盤著腿:“我就不信四哥哥不回來找我,他那么喜歡我,他一定會回來的。”
“他不會回來的,你就放棄吧,人家兩口子現在說不定都洗洗睡了,你是哪來這么大自信說他喜歡你的?”
反正在場的沒一個看出來的。
“季蕘,你看見池先生表現出喜歡她的樣子了么?”
季蕘一臉無辜,弱弱的拽了一下伍昕蕊,你厲害,你別拖我下水啊,你們都有靠山,我就一個小平民啊。
“哼,他就是喜歡,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情,你們不會懂的。”程初夏傲嬌的說道。
“行行行,他喜歡你,那你去外面等吧,我們要睡了好么?”
伍昕蕊走過去,好心的想把她拽起來,結果還沒碰到她,她就甩開手大喊大叫:“我不走,我就要在這等四哥哥回來接我,是那個賤女人把我推倒的,我要她親自來向我下跪道歉,我才起來。”
“我靠,還有你這么不講理的啊?你起不起來?”
“我不起來。”
“那行,你躺著吧,著涼了別怪我。”伍昕蕊翹著二郎腿躺到旁邊的床上,故意氣她:“哎呦,床上真舒服啊。”
程初夏繼續躺下,執拗的說:“一張破病床而已,有什么舒服的,沒見過世面的女人,就是愚蠢。”
“切,我看是喜歡躺在地上的女人才愚蠢吧?看見剛才那護士看你的眼神了沒有?那完全就是一副在看傻子的眼神。”
“你才是傻子!”程初夏氣的又坐起來。
伍昕蕊斜躺在病床上,支著腦袋:“現在咱們倆誰看上去像傻子?你搞清楚好不好?要不你把外面的保鏢叫進來,讓他們評評理?”
“你…哇…嗚嗚嗚…四哥哥,這群壞人欺負我,你快點來保護我啊,四哥哥…”
程初夏再次給池荊寒打過去電話,那頭還是無人接聽。
她哭的更大聲。
外面的保鏢都習慣了這些動靜,反正她沒有危險,也就沒有走進來。
伍昕蕊挖挖耳朵:“隨便哭去,我又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
她是林楚楚的情敵,必須鐵石心腸,一致對外。
“哇…”程初夏哭的更大聲。
伍靖昊默默的站了起來,繞到伍昕蕊的床尾,以防程初夏惱羞成怒叫保鏢進來大打出手。
那四名保鏢看上去都不是一般的保鏢,一起動手的話,他可能抵擋不住。
大手緊緊的握著手機,他安排了一些人在樓下,如果他們動手,他就叫人上來。
不想得罪程家是一方面,真要是仗勢欺人,他也不會退讓。
但這時,程初夏的手機忽然響了。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和你一起躲過雨的屋檐…”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趕緊接了,聲音一下沒了哭腔,很乖巧:“喂,嗯,我在醫院呢…”
伍昕蕊側耳聽著,聽不到那頭是誰的聲音,隱約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